“別怕，本王在這里。”
她感覺有人握住她的手。
那只手掌很溫暖，很有力，帶著一股灼熱，將力量傳遞給了她。
舒淺月不知道哪里來了一股力氣，再次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珠黑亮，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我……我……”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舒淺月覺得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身體里有個東西沉沉的墜著，拉著她往下滑。
大概，她要不行了吧？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她的頭頂上方。
舒淺月用力地吸氣。
“如果我……死了，綿……綿……”
她說不出話來，就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攝政王猛然覺得心臟抽緊，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了一樣。
他呼吸頓了頓。
極緩極緩地點頭：“本王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這是他許下最重的承諾。
同時他用力握緊她冰冷無力的手指。
“你不會死。”他沉聲說道。
舒淺月無力地搖頭，眼神開始渙散。
她抓住最后一絲清醒的神智，喃喃道：“不，我要你答應我。”
攝政王緊盯著她：“你說。”
“答應我……送……綿綿……回南辰。”
舒淺月慢慢閉上了眼睛，聲音低如耳語：“送……她回她……父親身邊。”
攝政王面沉似水，定定看著她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還有那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一言不發。
“如果……我死了……”
她的意識越發模糊，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就連攝政王都沒聽清楚她最后的噫語說的是什么。
他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
“胡說！你不會死！有本王在，你絕不會死！”
“太醫！”
“太醫！”
“給本王救人！”
“她要是死了，本王要你們全都給陛下陪葬！”
攝政王終于嘶吼出聲。
他雙眼通紅滴血，像要吃人。
太醫們嚇得渾身哆嗦，一古腦地圍了上來。
攝政王退在一旁，雙手撐住額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神情駭人之極，宮女們都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向他身邊靠近。
太醫們傾盡全力救治舒淺月。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于，一聲響亮的嬰兒啼聲驚醒了昏沉沉中的攝政王。
他循聲抬起頭來。
一名太醫滿臉喜色地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過來。
“恭喜王爺，陛下生了一位小王子。”
攝政王看也沒看那紅彤彤的嬰兒一眼，血紅的眼珠死死盯著太醫。
他咬著牙：“陛下她……她死了？”
“為什么只有嬰兒哭？聽不到她的聲音？”
太醫用力搖頭。
“沒有，陛下母子平安，陛下是太累了，昏睡過去了。”
“你沒騙本王？”
“不敢，臣不敢欺騙王爺，王爺要是不信，可以去親眼看一看。”太醫說道。
攝政王大步走到床前。
太醫們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正如太醫所說，舒淺月沒有死，她只是虛弱到了極點，陷入了昏睡之中。
蒼白的臉，濕漉漉的頭發，床上的人看上去是那么柔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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