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說完，綿綿就堅決地搖了搖頭。
“娘親，我不吃！”
“讓他們把這些拿走！”
小丫頭的眼圈紅了起來：“小白死得那么慘，我才不會原諒兇手。”
“很好。”
舒淺月欣慰地撫了撫綿綿的頭發，看向宮女們。
她冷冷道：“我和小公主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吧？”
“是。”
宮女們只好將那些水果們撤了下去。
消息很快傳到攝政王那里。
他看著被退回來的東西，一言不發。
是夜。
三更時分。
攝政王靜靜站在窗前，凝視著映在窗紙上的一道剪影。
平時這個時間，她早就睡了，今天卻一直不曾歇息。
這么晚了，她……在做什么？
難道是在等他？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但他旋即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忘記了前塵往事，就算她相信了他編織出來的故事，她和他本是夫妻，還育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
她卻始終不曾和他親近過。
他每次向她靠近，她眼底就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戒備警惕之色，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意識。
在她內心深處，他始終是個陌生人。
“吱呀”一聲。
就在攝政王怔怔出神的時候，窗戶忽然開了。
“王爺，外面更深露重，你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有什么話不妨進來再說。”
舒淺月的身影立在窗前，聲音清潤柔和，一雙妙目正看向他。
攝政王吃了一驚。
他輕功高妙，落地無聲，更何況他站在這里沒有發出半點聲息。
她竟然知道自己已經來了一個時辰了？
他竟有種被人抓包的感覺。
但，夜卿雪畢竟是夜卿雪，他早就練就了銅皮鐵骨，天塌下來他也不會變一變臉色。
“好。”
攝政王從善如流的應道，目光對著院子掃過，淡淡道：“本王見這里的花開得極好，賞花賞得忘了時辰，不想驚擾了陛下。”
舒淺月仿佛也信了他的話。
“既然你喜歡這里的花，明天讓花匠把這些花移去你住的地方便是，這樣王爺就不用天天晚上來我這里賞花，以至于忘了時辰，耽誤了王爺休息的時間。”
饒是攝政王已經修煉成精，聽了這話也不禁臉上微微一熱。
窘意一閃而逝。
他落落大方地走了進去。
視線一掃，只見她房中并無他人，連綿綿也沒在。
“綿綿呢？”
“我猜到王爺會來夜訪，便讓宮女帶著她去旁邊的房間睡了。”
舒淺月淡淡看了看他：“有些話當著她的面前，王爺或許會有顧慮，這樣王爺可以說得痛快一些。”
再一次被戳破心思，攝政王忍不住笑了。
“你猜到本王會來？”
舒淺月淡淡道：“王爺夜夜都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攝政王怔住。
她卻走到旁邊倒了杯茶，遞給了他。
“這茶剛剛沏好。”
他接過，果然微微燙，恰好入口。
舒淺月說道：“聽說王爺極善茶道，我這是班門弄斧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機會，可以嘗嘗王爺親手煮的茶。”
攝政王心中一動，含笑道：“此時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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