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他臉色大變，咬牙切齒：“沒想到這人不但是個臭不要臉的老頭子，竟然還是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竟然干出這等卑鄙無恥之事！”
“怪不得我小徒兒會佯裝失憶，和他虛與委蛇！”
“她……她簡直是與虎謀皮！”
北堂川越想越覺得可怕。
他轉身就走。
“不行，不能讓小徒兒落在那老頭子手里，她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
仲清塵卻攔住他。
“你不必去了。”
“為什么？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親妹妹被老虎吞吃入腹？”北堂川叫道。
仲清塵清俊的眉眼幾乎沒什么變化。
他扯扯唇角笑了一下。
“我怎么會讓窕娘受委屈。這是窕娘自己的決定，她有自己的計劃，你別管了。”
“更何況，我相信窕娘。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這場博弈誰才是最后的勝者，別妄下定論。”
他抬起眼來，幽幽看向遠處。
“我的妹妹，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弱者。”
他腦海中浮現出舒淺月的模樣。
一別經年，她看上去瘦了一點兒，可眼神卻變得愈發堅韌了。
那細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卻又給人以莫名的力量。
她變了。
她看他的眼神，竟然會帶給他一種威壓之感，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可她眼底的深處，又藏著莫名的情緒。
北堂川忍不住點點頭。
他有些驕傲地道：“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想收徒的。”
“唉，可惜小徒兒怎么都不肯拜我為師。”
……
夜色漸深。
仲清塵踏著月色，出了莊院，走向后山。
穿過荊棘林，面前是一道懸崖，峭壁上生滿了生命力頑強的雜草。
他抬頭看了一會兒，繼續前行。
直到停在石洞前面。
“主子。”
兩名侍衛從暗處現身出來，躬身行禮。
仲清塵點點頭：“你們退下。”
“是。”
兩名侍衛又隱入了暗處。
仲清塵走到石洞前，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光線頓時變得黯淡下來。
眼前是長長的密道，石壁上有幾盞昏暗的油燈照亮了他腳下的路。
仲清塵走了一段，面前出現一道厚重的鐵門，看上去堅固異常。
兩名黑衣人守在鐵門前，看到仲清塵，忙行禮，恭敬地打開鐵門，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鐵門后，關著的是一個女人。
那女子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了，坐在一張石床上面，瘦骨嶙峋，頭發亂蓬蓬的遮住了臉，正面對著石壁喃喃自語。
忽然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那女人猛地回頭，睜大眼睛。
仲清塵站在門前，靜靜地看著她。
石牢里有一盞油燈，昏暗的燈光吞吐著照在他清俊的臉龐上。
他臉上平靜異常，完全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那女人一看到他頓時激動起來。
“哥哥！”
“哥哥，你終于來看我了。”
她向著他撲了過去，伸出骨瘦如柴的胳膊想要抱他，但，她的腳步被鐵鏈牢牢鎖住，整個人撲倒在地。
抬起臉來，她目光癡迷的看著他。
誰也想不到，這個瘦得像鬼一樣的女人，就是曾經被仲清塵捧在掌心中，疼寵異常的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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