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川的到來，給西涼皇宮注入了活力。
也讓攝政王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他的身上。
畢竟，他是北陵人。
就算攝政王已經和北陵達成了某種約定，對他仍是不可不防。
青衣衛十二個時辰監視著他。
北堂川明明知道，卻渾不在意。
他全部心神都在新收的小徒兒身上，對旁的事情他才不在乎，攝政王只是派人監視他，又沒干擾他的行動。
他就由得那些人存在。
攝政王每天接到的稟報就是，今日北宮川帶著綿綿去哪里哪里，去吃了什么什么，兩人吃的高興，玩的開心。
看上去沒有異樣。
但他歷經風浪，隱隱覺得有什么東西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握。
北堂川和綿綿幾乎形影不離。
小丫頭特別喜歡這個新拜的師傅，他不但陪她玩，還會變戲法，小丫頭看得徹底迷住了。
沒過幾天，舒淺月忍無可忍地提醒北堂川。
“不要只帶著她玩，她還小，玩久了心就野了收不回來了。”
“她這個年紀正是學東西吸收最快的時候，你要是錯過了，別后悔。”
一言提醒了北堂川。
他笑呵呵地拍拍腦袋：“是是是，我這是終于收到一個稱心滿意的徒弟，高興過了頭。”
“放心，我這一身本事，絕對會毫不藏私地都傳給她，什么看家本事要留最后一招，我北堂一族沒這個說法！”
從這天起，他開始細心教導綿綿。
就連舒淺月都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好師傅。
耐心細致，最主要的是他很會教。
她只看過一次兩人授課的情形，就完全放心地將綿綿交給了他。
回到宮里之后，舒淺月開始有了改變。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埋頭鉆研醫書，也不再去試藥，她試著接近和攝政王的距離。
首先，她去了御書房，跟他學習處理那些她從來不感興趣的朝廷政務，批閱著那厚厚的永遠批不完的奏折。
她以為這種行為會引起攝政王的警惕，會對她慢慢疏遠。
她錯了。
攝政王表現的是很高興她這種變化。
他毫不藏私地傾囊相授。
他幾乎是手把手地教她如何處理那些復雜錯綜的朝堂關系，又給她獨立思考的時間和空間，耐心周到的態度，完全不在北堂川教導綿綿之下。
有時候舒淺月看著他那張嚴肅認真的臉，在內心揣摩著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究竟有多少個臉孔？
他展露給她的，始終是最溫柔的那一面。
舒淺月耐著性子學下去。
沒多久，她竟然也能從那些枯燥乏味的政務中感受到了些許樂趣，但，也更了解這埋在政務下日復一日的枯燥單調和無聊。
這樣的日子，他數十年如一日，就不覺得無趣么？
“想說什么？”
攝政王慧眼如炬，她只望了望他，就讓他看出她欲言又止。
她坦言道：“批奏折很無聊，你不覺得悶么？”
“悶？當然不會。”
攝政王笑了起來，那雙幽深的眼眸閃爍著光芒，深深看著她。
“你會從里面感受到樂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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