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跪在獨孤信的身邊,“主公!”聲音十分焦急,同時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他們。

  “看什么看,滾出去!”崔南煙可不怕他們。

  她的手已經放在了腰間,隨時給他們一下。

  “出去!”獨孤信閉了閉眼,“別讓我在說第二遍,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進來。”

  黑衣人們退了出去。

  不得不說,他怕了。

  他也老了,封豫不是那個任由他掌控的小孩了。

  現在身體根本不能支撐他去做更多的事,所以,他需要崔南煙的醫術。

  哪怕只是延長壽命,就算他不能登基也要親眼看著獨孤博被他的兒子拉下馬。

  封豫的出生是被算計的結果。

  王老將軍當年就怕壓錯寶,所以在上了獨孤博的船后,算計了這檔子的事。

  如果獨孤博不能順利登基,那么就會扶持還是嬰孩的封豫來登基。

  蟄伏幾年后,在廢掉天子,另立新君。

  只不過,獨孤云竟然策反了王秀,當初王秀自己還有幾分感情,被她一勸說就松動了,把孩子給了她。

  不管怎么說,他這個作為父親的做得的確不對。

  “對不起,這么多年都沒有對你關心過是我的錯。”如今的他不得不地下高貴的頭顱,太子的光環給了他太久的榮光。

  在面對崔南煙的時候,被粉碎得一干二凈。

  崔南煙心中的怒火這才熄滅了一點,冷哼一聲。

  既然打了一巴掌,甜棗也要給上才行。

  她坐回到了椅子上,給封豫使了個眼色。

  獨孤信現在不能死,他可是指正獨孤博的重要認證。

  推翻一個在位二十多年的皇帝,可不是靠著軍隊就可以的,還需要民心。

  先破壞獨孤博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在用錢來收買人心,讓其孤立無援。

  最后才是審判,她要讓孤獨博這個兇手在世人的目光下進行審判。

  把他的所有惡行全都昭告天下,她的封豫才是正統,而不是什么亂臣賊子。

  在獨孤信驚詫的目光下,崔南煙微涼的手指放在了他手腕上,冰冷的溫度涼得他一縮。

  “別動。”

  閉上眼睛開始細心地把脈,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有些不安的看向封豫,此時此刻最能被依靠的人就是自己這個兒子。

  床上的楊娟還有孩子,全都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她有種活不過今年的恐懼。

  這都是個什么事?前太子沒有死,來到自己的家的孕婦竟然是逍遙王和逍遙王妃,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崔南煙把手拿下來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看樣子不好治。

  “封豫你給他把褲子脫了,我看看他的后腰和腿。”他身上的穿著寬大的衣袍,遮擋住了干癟如枯木的雙腿。

  獨孤信緊張地握住輪椅的把手,心中帶著緊張和懼怕。

  他怕聽到不能治的話,也怕聽到那句藥石無醫。

  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放棄找大夫治療,可每個人給他的都是這句話。

  “啊!”楊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雙腿,沒忍住驚叫一聲。

  獨孤信看向她,眼底浮現一抹殺意。

  他們都忘了還有一個人在這個屋里,楊飛出去埋人了。

  “你瞪她干啥,又不是她給你弄成這樣的。”崔南煙張口就訓,轉身安慰楊娟:“別怕,他這是癱瘓太久了造成的。”

  “現在知道為什么我要讓楊飛給你按摩了嗎,這樣能讓你保持身體的活性,不會出現肌無力的現象。”

  畢竟躺著太久,就會出現身體虛弱乏力的現象。

  封豫終于主動跟他說了一句話,“你想要活命,就不要試圖去碰跟煙兒有關的人和物,就算是只狗都不行。”

  獨孤信抽了抽唇角,父子之間的對話真的沒什么可聊的。

  崔南煙在他的腿上捏了捏,總覺得不應該這樣啊,腿上的全部筋脈全都萎縮了不說,就連肌肉沒了。

  他這個身份地位,伺候的人不少。

  最起碼的按摩竟然都沒有照顧到嗎?

  “為何沒有人給你按摩?你找了那么多的大夫難道沒有說過這個問題嗎?”這要是治不好,恐怕就要截肢了。

  退掉上衣,露出一根根的骨頭,從腰部開始細得嚇人。

  胯間纏著尿布條,看來他現在是處于一種失禁的狀態,無法控制大小便。

  突然她有點后悔把那個薇薇殺死了,這人死了誰給換尿布?

  “按摩?”獨孤信不解地看著她,對這個詞十分陌生。

  見他不懂崔南煙解釋道:“人的腿上有很多的筋脈與肌肉,雖然你癱瘓,但是如果每天都有人為你按摩四個時辰以上,是不會變成這樣的。”

  “可以說,按摩時間足夠的話,你的腿會與正常差不多。”

  “但是現在你的腿筋脈全都干癟了,就連肌肉也沒了,我就是想要治療也不容易啊!”

  這不是一般的難。

  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如果不能治好,你這雙腿就要截肢,因為干癟的器官會讓你完好的器官也會隨著衰竭。”

  截肢?

  獨孤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兜兜轉轉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治的人了,卻告訴自己雙腿因為護理不當要面臨截肢。

  給了希望,又破滅掉。

  對他的打擊也不是一般的大,面色肉眼可見的灰敗。

  “行了,你也別萎靡不振,我先試試再說,希望能有好的發展。”

  笑死,崔南煙泉水在手又不能治療的病嗎?

  但是她不想讓他好呀,只想讓他活著。

  她要讓獨孤信的雙腿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但是就不能走路。

  這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希望一天天比一天多,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是絕望。

  有什么比讓一個人滿懷希望的活著,最后在面對絕望呢?

  一晚上的鬧劇結束,他們也不能再在這里了。

  “楊飛,你去準備輛馬車帶著你媳婦還有孩子上路。”

  “你,你,你,穿什么一身黑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們身份異常嗎,趕緊給我滾去換身衣服,一天天的不讓人省心。”

  獨孤信的屬下被訓得太不起頭來,沒辦法一身黑衣實在太明顯了。

  “主公……”

  他認命地閉了閉眼:“現在開始全都聽逍遙王妃的,聽從她安排。”

  畢竟自己也被安排得很明白,一身白袍早就被扔了換成農家漢子的衣裳。

  就在要出發的時候,一只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了崔南煙的肩膀上。

  信鴿?

  拿下信筒,看過紙條后,崔南煙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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