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梁國殿紫陽殿!
身披紫色龍袍,氣度威嚴,須發斑白的神宗皇帝高端大殿上首的紫金龍座,不怒自威。
神宗皇帝,本名蕭泰金。
因大梁皇朝沿襲的乃是輪換制,每位皇帝在位僅限六十載。
蕭泰金即位后,改年號為大梁泰安年。
而現在,則已是泰安五十八年的年初。
也就是說,大梁的皇權更迭之期,已不足三年,僅才將近兩年了。
此乃例行朝會,滿朝權臣皆在,以左丞賀彌山,以及右相曹遠江為首。
便是蕭霖衛大統領蕭紅纓,此刻也在紫陽殿外候著。
一番日常朝務后,右相曹遠江跨出一步,抱拳稟道:
“陛下,梟郎,大齊二國使節,已在殿外候著了,是否召入殿內?”
神宗皇帝并未出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立刻便有一名禮官走出,面向殿外,大聲宣召:
“陛下有旨,宣大齊,梟郎兩國使節!”
很快,兩名身穿朝服,卻各有不同的老者入殿而來,正是梟郎和大齊兩國的使節,手中,也各捧著一份國書。
禮官上前,接過國書,鞠身上殿,遞給了神宗皇帝身邊的侍郎。
而就在神宗皇帝將梟郎國國書打開,細細審閱之際。
梟郎使節亦是上前一步,郎聲說道:
“陛下,日前,我梟郎國三皇子夜無風,在三國夾縫區域的大兇之地罪孽沼澤,被貴國鎮南王府客卿長老馮錫山無故殺害。”
“此人身上乃有三皇子殿下的命牌靈紋附著,絕無疑問。”
“又數日后,貴國國都學宮的真傳弟子秦軒,借故在鎮南王府將馮錫山一戰擊殺,此事本有蹊蹺,與殺人滅口無異。”
“考慮到在此之前,秦軒此人在罪孽沼澤時,曾與我國三皇子殿下有過正面沖突,結怨極深。”
“而馮錫山此人,確無任何理由謀害我國三皇子殿下。”
“綜上種種,有理由認定,謀害我國三皇子殿下真正的幕后黑手,當為秦軒此子無疑,而馮錫山,只不過是被他利用,借刀殺人罷了。”
“皇嫡子被害,關乎重大,影響到我梟郎皇族夜氏的威望,絕不容姑息。”
“懇請陛下念在梟郎與大梁兩國多年交好,將秦軒此子交給老夫,帶回梟郎國都受審,以免因這等宵小之輩,傷了梟郎與大梁兩國的世代和好!!”
這話一出,殿內眾朝臣們頃刻嘩然,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若是旁人倒也罷了,關鍵秦軒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不久前鎮南王府上空一戰,青衣戰神之名在整個大梁國響徹如潮。
甚至有人將其稱之為大梁年輕一輩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如此俊杰,如日中天,又豈能隨隨便便就拱手于人?
“國都學宮真傳,乃我大梁朝未來的國之棟梁,貴國若無實證,此事無需再提。”
正當一眾朝臣議論之際,大殿上首的神宗皇帝幾乎想都沒想,當場強硬表態。
說完右手一揮:“退下吧!”
“陛下,為了梟郎與大梁兩國的世代和好,望三思啊!”
梟郎使節身形一震,臉色頓時就變了,再次出聲。
但神宗皇宗卻再不理會,臉色都已沉了下去。
兩名禮官當即上前,半拉半拽,將梟郎使節強行拖了出去。
待神宗皇帝拿起第二份大齊國書時,殿內的喧嘩之聲漸漸歇止。
大齊使節才上前一步,抱拳一拱道:
“稟陛下,老夫今日亦是為秦軒而來。”
“但卻并非責問發難,而是好意聯姻。”
“我大齊的二公主王芷嫣,欲重禮聘娶貴國國都學宮的秦真傳,一應禮聘之物,老夫皆已從大齊帶來,就在殿外候著,萬望陛下允準,玉成此事,力促大齊和大梁世代交好。”
嘩……
這番話語一出,殿內諸臣又是一片嘩然,當場就炸了鍋。
便是左丞賀彌山,和右相曹遠江二人,也都微張著嘴,一臉的呆滯之色。
先前梟郎國使節的責問發難,一眾朝臣們多少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
畢竟發生在罪孽沼澤那邊的一些重大變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但大齊使節的提親,卻委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便是殿外豎著倆耳朵偷聽的蕭紅纓都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臉上神色漸漸古怪。
事實上,大殿上首紫金龍座上的神宗皇帝,同樣也是如此。
一日之間,兩國使臣在這大梁朝殿上,竟先后提起了同一個人,關鍵目的還如此截然不同,這種情況前所未有,神宗皇帝都感覺有些愕然。
“陛下,此事不合規矩!”
未待神宗皇帝表態,右相曹遠江便已跨出一步,抱拳稟道:
“秦軒并非皇裔,又非朝臣,此事不應在我大梁朝殿之上公議。”
“縱是大齊二公主真有此意,也應該是去秦軒府中提親,我大梁朝廷,不便也不應插手過問!”
一眾朝臣紛紛點頭附和,神宗皇帝順勢擺了擺手。
見此,大齊使節倒也并未介意,鞠身退下后,出了皇宮,便帶著一眾大齊禮官,直奔國都內城西區而去。
秦軒的住處在哪里,這位大齊使節,昨天一到便已經提前打聽清楚了……
玉公主府!
大梁兩位公主的府邸,距離皇宮都極近。
尤其是玉公主,因為最受神宗皇帝寵愛,時常入宮,她的公主府拐條街就是皇城正門了。
因此之故,朝殿之上發生的一切,很快便傳到了玉公主府。
她此時就在府中。
一聽大齊的二公主居然看上了秦軒,派出了使節帶著聘禮而來,要將秦軒娶走。
頓時就把她氣的柳眉倒豎,一下跳了起來:
“搶人都搶到我大梁國都來了,簡直不要臉,秦軒可是我的男人,不管是誰……想都別想!”
“還愣著干什么?跟本公主搶人去!”
話聲未落,玉公主便已氣沖沖地出了府,登上馬車。
作為公主,她的府中并不像四位皇兄一樣,有著私衛,而是由蕭霖衛,派遣二十名女性蕭霖皇衛守護。
此刻,這二十名女蕭霖皇衛就在殿外候著,聽到她堂堂公主竟口出這種虎狼之詞,全都是目瞪口呆。
直到玉公主登上馬車,她們才回過神來,趕緊跟上,向著內城西區趕去……
…………
西區!
秦軒今天一早便去了學宮,剛進大門就被薛長老叫了過去,向他問起尤旭東之事。
對此,秦軒雖未刻意欺瞞,但也覺得沒必要詳說過多,只是表明自己絕非別國細作,也和拜血魔宗無關。
薛長老和他忘年相交,自無疑念,他本身也是豁達之人,也就沒再過多詢問。
隨后,秦軒幫薛長老將他剛分到的幾塊四階妖皇血肉精煉成丹引藥粉,又無旁事,便出了學宮,返回西區小院。
剛到小院門口,迎面就碰到了來自大齊的使節。
整支隊伍浩浩蕩蕩二十余人,還有馬車拉著一箱箱的聘禮,直接停在了小院門口。
“秦真傳,請留步!”
見秦軒只是瞄了一眼,便欲轉身入院,大齊使節快步上前,將他喚住后,抱拳一拱:
“老夫乃是大齊使節,奉大齊皇帝之命,前來大梁國都,向秦真傳,為我大齊二公主提親。”
“有關此事,適才老夫已在朝殿之上向貴國的神宗陛下提起過了,陛下并無異議。”
“如此,秦真傳請將老夫帶來的聘禮收下,處理一下其它事宜,擇日便可與老夫一同啟程去往我大齊國都!”
“二公主殿下已經在那邊翹首而望,等著迎娶秦真傳了!”
這番話語入耳,秦軒的身形一震,腦中轟的一聲炸響,一片空白,整個人當場就懵了。
大齊二公主?
聘禮?
堂堂七尺男兒,被人下聘迎娶……這都什么鬼?
正當秦軒傻眼之際,一輛馬車快速接近,后面還跟著兩伍女蕭霖皇衛,都騎著高大的馴馬,英氣逼人。
沒等馬車停穩,玉公主便一個縱身跳了下來,袖子一擼,柳眉倒豎地沖著大齊使節大步而來:
“什么叫父皇并無異議啊?沒有異議就是同意嗎?你們大齊的使節也太不要臉了,這分明是拐騙人口!”
“還有那個什么大齊二公主,莫非就這么春閨難耐了嗎?”
“搶男人都從大齊搶到我大梁來了,莫非你們大齊沒男人了嗎?”
“秦軒,這個聘禮你絕不能收,收了可就要跟個女人似的,嫁到大齊去了,本師姐這輩子都不會原……都會笑話你的……”
被她這么一鬧騰,秦軒此時也身形一震回了魂。
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后,他的臉都綠了。
想都沒想,當即便后退一步,抱拳向大齊使節一拱,明確表態:
“多謝貴國二公主殿下厚愛,奈何秦某與她素不相識,如今也并沒有姻結道侶的想法。”
“所以,公主盛情,只能扼腕推卻了!”
見此,大齊使節似乎也意識到了此事難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神色透出陰沉之意。
“如此看來,反倒是我大齊的公主殿下……自作多情了!”
“秦真傳,好自為之!”
扭頭看了一眼旁邊怒目而視的玉公主,大齊使節抱了抱拳,冷笑一聲后直接上了馬車,就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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