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穿過巨大的演武場，葉瀟瑤等人跟著常羽添來到了更后方的一座山谷內。
只不過說是山谷，卻也不盡然。
因為它是用八面高聳入云的巨大石塊圍成，只在石與石之間留下了可供兩人并排行走的縫隙。
在正中央，漂浮著一尊六層樓高的巨大石鐘。
石鐘上有一道裂痕，從其中散發出來了玄奧莫測的氣息。
葉瀟瑤的靈覺只是稍微接觸它，就忍不住想沉溺進去。
“呔！”
這時，一聲輕喝傳來，葉瀟瑤還沒來得及陷進去的靈覺回籠，一下清醒過來。
她轉頭看去，見常羽添正微笑地看著她。
“攬月姑娘，這石鐘里有神武殿堂的創造者留下的一縷天地神威，修為不夠者極易被其同化，請一定要小心。”
“多謝告知。”葉瀟瑤心有余悸地點點頭。
只不過這常羽添沒有提前告知，反而是在她有了些異狀的時候才如此說，怕是還有些試探的心思在其中。
她還是得謹慎一些，雖然這里是武學圣地，卻不代表里面的NPC就沒有給人挖坑的習慣。
她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盤古開天等人，見他們的目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茫然，似乎有些不太清楚兩人在說些什么。
她皺了皺眉，猜測這天地神威大概率只有領悟了法則之力的人才可以感受到。
此時的山谷中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身穿戰甲的武者。
他們亳無規律地或坐或站在谷內各處，有些盤膝閉目，有些凝眉沉思，還有一些正演練著拳法，振動空氣擊出拳風。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身上都繚繞著一種特殊的“氣”。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常羽添倒是也大方，直接說道：“神武殿堂的武者們在經過長時間的修行后，可以領悟到一種特殊的‘氣’，這種‘氣’可以幫助大家感悟天地至理，增加領悟法則之力的概率。”
“原來如此。”葉瀟瑤頷首。
看來這就跟當初她獲得的【方寸之間】【明神香】，以及池婉慧給她的【晨之光】一樣，都是輔助領悟法則之力的東西。
怪不得神武殿堂會被稱為“武學圣地”，怕是有很大程度就是與這種“氣”相關。
常羽添又往前走了幾步，跟幾位相熟的師兄弟打了個招呼后，才對后方跟來的幾人道：“你們隨意選個地方等待晨鐘悟道的開始，只不過請大家量力而行，并不是越靠近悟道鐘就越好。”
隨后他又看向了葉瀟瑤，“攬月姑娘，可有帶輔助的器物？”
“有。”
“那請隨我來。”
說完這句，他一躍而起，飛入了半空中。
葉瀟瑤見狀，喚出荒古血龍跟上了他的腳步。
下方的氣武者們露出了羨慕的神色，而開天盟一眾人的臉色更差了。
吃瓜二人組快速錄了個短視頻發了出去。
裝逼賽第二回合，乘風攬月再勝。
“好一條神駿的洪荒巨龍！”常羽添贊到。
葉瀟瑤摸了摸荒古血龍血紅的鬃毛，笑道：“它是我的好伙伴。”
兩人很快上升到了石板的中部，葉瀟瑤這才發現，在上面竟然還隱藏著不少蜂窩狀的孔洞。
一些孔洞里坐著人，但大部分都是空著的。
“這種石材名為回音石，可以放大悟道鐘的功效，但一般人承受不了，只有初步領悟了法則之力和有特殊輔助器物的人才可在此嘗試一番。”
“多謝常兄告知。”
“攬月姑娘請便，在下先告辭了。”說完這句，常羽添一抱拳，尋了孔洞坐下。
葉瀟瑤憑著直覺找了個最順眼的孔洞鉆了進去，隨后從背包里取出三根明神香點燃。
裊裊香氣升起，讓她的內心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她從容地取出【晨之光】香囊佩戴在了身上，看著總體提高了50%的法則感悟率，心滿意足。
六點很快到達。
一道光束從天而降，“轟”的一聲就打在了悟道鐘上！
“嗡！”
宏大的鐘聲響起，瞬息傳入葉瀟瑤的耳中，震得她頭皮發麻。
這還沒完，鐘聲在回音石的輔助下持續不斷地折返，瘋狂涌入她的腦海內，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靈覺構筑的精神防線，將最真實的天地至理展現在了葉瀟瑤的內心深處。
看著那壯闊的場面，葉瀟瑤心神瞬間失守！
就在此時，其中一根明神香忽然加快了燃燒，兩個香囊中也分別射出一道晨曦微光，落入她的鼻尖與大腦。
葉瀟瑤心尖一顫，有了一絲清明。
她趕緊抱元守一，穩住精神，讓自己在這盛大的天地神威中冷靜下來。
等思緒穩定了一些后，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靈覺，去感受那天地至理。
無數從未感受過的信息涌入她的腦海中，點醒了她的認知，讓她明悟了更多的規則。
葉瀟瑤沉浸在這信息洪流中，全身心地都感受到了舒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鐘聲漸停，三根明神香皆已燃盡，只有佩戴在腰間的香囊中還有淡淡的晨曦微光正在閃耀。
葉瀟瑤睜開眼，一扇明滅不定的光門從她碧色的瞳中一閃而逝。
她眨了眨眼，那扇門直接消失。
一連串的提示音出現，告訴葉瀟瑤她到底得到了多少好處。
她眉開眼笑地開始調動剛獲得的能力。
只一個瞬間，就從半空中的回音石孔洞內，來到了下方的浮沉若夢身邊。
男人剛心滿意足地站起身，就被突兀出現的葉瀟瑤嚇了一跳。
“你從哪來的？！”他下意識地驚呼。
葉瀟瑤不答，只是微微一笑，很快消失不見。
浮沉若夢疑惑地瞪大了眼，這是活見鬼了？
他隔應了乘風攬月太多次，所以遭報應，出現幻覺了？
此時的葉瀟瑤已經來到了山谷之外，她看著自己的技能圖鑒，忍不住笑出聲來。
【空間法則】（珍稀級）：掌握了空間法則的使用方法，可在認知范圍內隨意使用空間法則之力。
【輪回法則】（白銀級）：明悟了輪回法則的規則，對它有了一定的認知，請玩家繼續努力，待輪回法則的等階提升到黃金級時，便可以使用它。
【水之法則】（白銀級）：明悟了水之法則基本規則，對它有了一定的認知，可以使用微弱的水之法則之力。
沒錯，她的空間法則不光從黃金級暴漲到珍稀級，輪回法則也提升到了白銀級，更是新領悟了全新的法則之力——水之法則。
而且由于水之法則算是比較初級的法則之力，所以在白銀級就可以初步使用了。
這還沒完，系統還給予了她新的提示。
【系統】恭喜玩家領悟了多法則之力，【技能融合系統】正式開啟，隨著您對法則之力領悟的加深，所有職業技能將與法則之力融合，直至進入“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這是？！
葉瀟瑤驚了，所以到了大后期，《天恒物語》里的頂級玩家將和BOSS一樣，是沒有固定的技能，只有對法則之力的感悟和運用嗎？
有意思，相當有意思。
她忽然覺得這才是一個全息網游應該具有的逼格。
脫離了具體技能與數值的超高自由度，才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
至于為什么《天恒物語》沒有在一開始就引入這種設定，大概率是技術問題吧。
葉瀟瑤想到。
只不過這也意味著，她的空羽之行，必須盡快展開了。
因為她無法確認有多少玩家領悟了法則之力，更無法知道他們的領悟程度。
而且每一個法則的效果都各不相同，萬一空羽那邊有人領悟了跟【血之法則】一樣的詭異法則之力，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下個絆子，這任務百分之百就失敗了！
找到常羽添，跟他說了一些客套話，順帶詢問了一下神武殿堂收徒的規矩后，她便離開了。
“霜霜，神武殿堂十天后將開展收徒試煉，你跟楚楚一起選一些核心精英成員去參加，最好是初步掌握了法則之力的那種。”
“這要求就有點高了啊……”池霜霜思襯了起來。
“那里畢竟是武學圣地，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好，我到時候研究一下。”池霜霜笑道：“你今天準備做什么？沒事就去帶帶團。”
她是整個公會里唯一一個會孜孜不倦抓葉瀟瑤去做苦力的人。
“不了不了。”葉瀟瑤果斷拒絕，“我要去空羽一趟，這兩天得做下準備，你喊貓子幫我收集下空羽的地圖信息，規劃一條前往永夢的安全路線，記住保密，別讓別人知道。”
“怎么突然一下要去空羽？”池霜霜一愣。
“有個任務。”
“知道了，要是有別的需求，記得早點提。”
“好滴，愛你么么噠。”
結束通話后，她又給剛上線的閑看今朝談了個視頻。
“你去找了紀永年嗎？他那邊情況如何？”
“昨天去了一趟，說他正在閉關，沒讓我進門。”閑看今朝神情有些郁悶。
“什么情況？”
“應該是他們內部出了點問題，我在門口藏了一會兒，想抽空溜進去，還是被轟出來了。”
“紀永年搞不搞得定那幾個人啊？我記得子車問不是已經接受他了嗎？”
“說是這么說，可不代表人家就不會反水啊。”閑看今朝嘆息：“得，我等會再去看看吧。”
“也行。”葉瀟瑤頷首：“對了，風雷島那邊呢？”
“暫時沒能找到突破口。”閑看今朝搖頭：“我昨天回去看了一下，三師兄尹宗應該要突破了。”
“當初信誓旦旦地跟孫承業說風雷島有魔族，攔著他不讓他回去，結果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他大概快氣死了吧……”葉瀟瑤嘆息。
“你這段時間別去他面前晃蕩，再給我點時間。”
“可是我準備去空羽，孫承業高低算是我的寵物，有了他的話，成功率能高很多。”葉瀟瑤有些發愁。
“你準備去了？”閑看今朝是知道她那個任務的。
“嗯，不去不行了。”葉瀟瑤快速將技能融合系統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得趁著自己的優勢期去試一波，隨著領悟法則之力的人越來越多，我失敗的可能性會更大。”
“也是，需要幫忙嗎？”
“幫我說服孫承業？”
“emmmm……你啥時候走？”
“越快越好。”
“那……等我兩天，我再探探？”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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