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的話很直白,那就是幫助官府搗毀私鹽,但具體怎么幫官府不要問,只需要拿人就行。

    莊重和陸忠都能聽懂。

    一直以來,段飛與這個私鹽有什么關系,他們無從得知。

    但從今日段飛的言語來看,他似乎知道內幕。

    莊重笑了:“看來你段飛也是有所保留之人。”

    段飛拱手:“世道艱難,任何人都有些見不陽光的事情,不過你要相信,我做的不是壞事就行。”

    楚天霸要求一月內搗毀私鹽。

    但這過去十幾天了,雖然繳獲了萬斤,但私鹽一直在販賣。

    如果再這么繼續下去,恐怕他榮縣縣令的位置就不保了。

    其實官職對莊重來說,并非那么重要。

    但若是完不成上面的指令而被革職,那就太丟人了。

    所以這個事情,他必須要辦。

    哪怕手段臟一點。

    段飛之前和陸忠說的話,陸忠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莊重,莊重也明白以前古板了些,不然也不會屢次失手。

    做任何事情,按部就班,有條有理,殊不知這樣的辦事風格有利有弊。

    為官多年,除了要圓滑起來,更是要狠辣一些。

    莊重突然哈哈笑了:“段飛,你就那么想搗毀私鹽?你家腌臘肉需要不少鹽吧,你甘心花那么多錢買正統鹽嗎?”

    私鹽的出現,大大沖擊了官鹽的售價,對要用鹽的百姓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但段飛為何要斷了這條路?

    段飛道:“我有我的原因,您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而現在,是我問您,這件事到底是干還是不干?”

    段飛眼神犀利,言語充滿挑釁。

    陸忠心情激動,段飛已經有了斗志,接不接招就看自己老爺的了。

    干還是不干?

    這根本不用想,當然是干了。

    只是莊重怕段飛越陷越深,到時候自己也不得不掐滅這個火苗。

    罷了,罷了。

    這是以后的事情,當下是要解決眼前。

    莊重頷首:“這件事情,干了!”

    段飛連忙拱手:“莊大人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莊重呵呵笑了:“雖然我猜不到你有什么見不到光的事,但我希望你以后一定要走在正途,不然本官可不會放過你。”

    “段飛明白,多謝大人提醒。不過在這之前,莊大人得給段飛一個保障。”

    莊重眉頭一湊,滿臉不解:“什么保障?”

    段飛攤手:“莊大人,您這樣就沒意思了。”

    莊重莞爾一笑:“你小子倒是挺機靈,師爺,筆墨紙硯。”

    很快,莊重修書一封。上面大概的意思是,私鹽之事,段飛是在幫助縣衙調查,破案之時若有涉案情形,視為臥底行為,不追責。

    寫完之后,蓋上了衙門的玉印。

    段飛嘿嘿笑道:“這還不夠,恐怕還要蓋上您的指印。”

    莊重笑指段飛,隨后摸了一指印泥蓋上,段飛又遞給師爺,師爺一怔:“我也需要?”

    莊重點頭,師爺只好按了。

    段飛還沒遞到陸忠面前,陸忠就自己拉過來按上了。

    這是段飛的保命符,自己賊喊捉賊,就怕收網的時候,莊重把自己都端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聯合莊重做這件事情,需要莫大的勇氣。

    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必須要保障自己的退路。

    這就是跟莊重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