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晚來春曉林春曉梁棋生陶然 > 五十七、培訓

B一時又想到自己叫林春曉姐,那他叫林春曉的姐姐叫什么?

姐姐的姐姐?

“你說得對!”林春曉吸了一口氣,振奮一下精神。

船到橋頭必有路不是。

掛了電話以后,林春曉繼續看那個鄉政府轉發的工會信息,抓起賓館備地紙和筆,將上面的要求記錄了下來。

需要順城縣的戶籍、年齡50周歲以下,政府免費組織培訓,培訓完成后參加考核,通過后發相關的月嫂證書。

林小江之所以害怕離婚,原因有好幾個。

第一、受了觀念的影響,害怕別人會議論自己離婚哪里不好。

第二、擔心陸萍萍,害怕沒辦法拿到陸萍萍的撫養權,她一個人養不起陸萍萍,害怕會耽誤陸萍萍。

第三、沒有可以讓自己和陸萍萍生活過得下去的技能。

這個事情急不得,一個人的觀念轉變并非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

但是吳心蘭的悲劇絕對不能再發生在林小江的身上,她和林小江的悲劇也絕對不能再發生在陸萍萍的身上。

它們就好像是一條生生不息的遺傳的密碼,上一代人通過朝朝暮暮的生活一點一滴刻進后面新生的人的體內,總有一個要站出來去斬斷那個鏈條。

林春曉知道現在除了自己,再也不會有人來幫自己了,過去有梁祺生,以后呢就只有她。

求助的人和幫助的人只有她。

想通了以后她忽然覺得自己長大了許多。

她點擊那個鏈接后面的電話號碼,記到了手機上,一直等到八點半以后才打了那個電話,“喂,你好,請問你那邊是會開設一個月嫂培訓班是么?我以前也是順城人,但后來戶籍轉出去了,我也可以來學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對不起,不可以哦,我們這里暫時只接受順城戶籍的人,因為我們這個是政府主辦的一個再就業的相關培訓,經費補貼的審計工作要求必須是順城的戶籍。”

“那我可以只參加培訓,但不參加考核么?我可以繳納相關的費用。”

“你等等,我問一下。”電話那頭傳來放置電話筒的聲音,約莫過了三分鐘,那頭再度傳來聲音,“順城戶籍的可以免費參加培訓加考核,您如果不參加考核的話就隨堂聽聽課,也是可以的,但相關的書籍和教具不可以贈送給您,您可以自己去購買。”

林春曉非常高興,“太謝謝了,那您看什么時候方便,我到時候過來您這兒看一下是什么樣的書籍和教具,我自己購買就可以了。”

林春曉想,這個培訓的時候只有一周多,自己和林小江一起報名,既可以這一段時間隔離開林小江和陸能熊之間,讓陸能熊至少有一種“老婆家里還是有人的,并沒有沒有人管”的意識,也可以順帶著“逼”著林小江無法以其他的理由拒絕。

冷靜下來的林春曉知道,生活到底是自己的,林小江不愿意離婚。

她能做的或許并不是現在,而是以后呢。

或者說,誰知道以后是什么樣子,現在多做一點看到以后的東西,也許看得是不準的,但總要去看看吧。

次日大約是上午十點半,林小江帶著陸能熊和陸萍萍過來了。

陸能熊期期艾艾地說,“春曉,對不起,我昨天酒喝多了,發生了什么事情都記不得了,聽說打傷了你,實在是對不住。”

陸能熊自己沒上過多少學,對于讀了大學的人本能地有一種尊重在里頭。

特別是經過了這次的事情,陸能熊對于這個上了大學馬上就能在城市里找了一個有錢人結婚的小姨子,有了更多的不一樣的類似怕的成分。

人家說打就打,說報警就報警。

況且,說說別的好的地方吧,不說遠的,就是家里那棟房子在蓋的時候,如果不是小姨子幫忙,那要費的勁可就多了去了,更別提平時大大小小的事這個小姨子都是有錢就出錢,沒有二句怨言。

他對比自己經濟強的、學習能力強的、地位高的人本能地有一種“畏”。

陸能熊最為忌憚的就是林春曉身后的那個家庭,盡管他壓根就沒有具體地接觸過那個家庭中的任何一個人。

對此林小江和林春曉心知肚明,她們本能地知道,與其說陸能熊是在害怕林春曉,不如說是林春曉嫁的家庭,才是他現在這樣克制的原因。

對此林春曉也心知肚明。

她沒有給陸能熊好臉色,她的背部擦了藥,包上了紗布,顯得背部有點鼓。

陸能熊見了,心里有點惴惴不安,他是一個粗人,平時干農活身上受點小傷再正常不過了,在他看來,這點傷不重,就好像他對自己腦袋上的傷也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小姨子不一樣,一個讀書人,嫁的人又是體面的人家,平時干的都是些精細活。

陸能熊給了林小江一個眼色,林小江回瞪了一眼他,上前拉著林小江的手,“春曉,走吧,回姐家吃午飯,午飯都在準備當中了。”

“我不去,沒臉去。”林春曉一想到昨晚的大戲,那些圍在外面看的鄰居,就真覺得沒臉。

林小江卻沒有這種意識,她常年生活在這個環境中,邊上誰家出了事都是這樣圍觀的。

林小江看了一眼陸能熊,后者走上前來,“對不起,春曉,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昨天真的是因為我喝多了,我渾……你看著我是一個大老粗的份上,別跟我計較,回家吃飯吧,難得回來一趟。”他訕訕地笑著。

“姐夫,你現在是覺得我姐娘家沒人了就這么欺負她是嗎?你媽怎么說的,不會下蛋的雞,現在都什么時候了,男孩子女孩子怎么就不一樣了呢,以前的農村說干活必須要是男的,不然務農都沒辦法,但是現在好多都是機械化了,出去上班很多也不是非得男的才可以,怎么能那樣說我姐呢?”林春曉一邊裝,一邊也真的還是很氣憤,于是說出來的話也就顯得更為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