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
時哈坐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揣兜兜。
“你不喜歡他嗎?”小九的聲音突然蹦跶出來。
時哈微詫:“你還沒走?”
小九:“…………”
“我還要等兩天,等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才走!我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不管售后的系統!”
“好,謝謝你,售后客服,會給你打五星好評的,不用打電話來催,催了不給。”
小九:“…………”
默了兩秒,它忽然想起了什么,瞬間興奮起來:“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該不會是想要逃避吧?
喲喲喲,你慌了你慌了!”
時哈語氣平淡:“你現在就像那種說不過就故意拔高聲音裝怪來刺激別人,玩激將法的幼稚鬼,和顧溪有的一拼。”
小九:“…………”
短短三分鐘,它生產出來的“……”都足夠炒一盤肉沫豌豆了。
它真節省,還自產自銷。
要不怎么說是剛剛畢業出來工作的實習生系統呢,簡直節儉到了骨子里!
“我對他肯定是有好感的啊,論內里,他扮演司清的時候就能和我玩到一起,能和我玩到一起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話太快,嘴打出溜的時哈捂住嘴巴,修改了一下措辭,“能是什么壞人?肯定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閃光點和優點,不然也不可能和我玩到一起啊?!”
蜜蜂可以和蝴蝶一起翩翩起舞,但不會和屎殼郎一起滾糞球。
主打一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就像能看到這本書甚至看到這里的,也不是什么——)
“論外在,目前我遇到的男人里還沒有能夠超越他的存在。當然了,我也不是什么顏控啊,很在意外表的那種人。性格合適才是最重要的,外表只是加分項不是基礎項。
說實話,我對他是有好感的,確實也是‘愛情’上的,但有好感又怎么樣呢?”
“他喜歡你,你對他也有好感,不就可以在一起嗎?”
小九絞盡腦汁也想不通時哈的想法,為什么互相喜歡的人不能在一起呢?
時哈幾乎能夠想象到小九抓耳撓腮冥思苦想的模樣:“別瞎想了,你都沒有腦子,哪里來的腦汁?
你就像是在甩干機里修煉過七七四十九天一樣,擠不出來一滴。”
小九:“…………”
(默默轉身)(伸出賽博圓手)(起鍋燒火)(第二盤肉沫豌豆出鍋)(香噴噴)
“戀愛這種東西,不是像吃飯一樣張嘴就能開始的。有的人可能是因為寂寞所以找個人陪陪,有的人就會非常慎重想了再想,我就是后者。
我只是在給他時間讓他確認對我的感情到底來自何處。”
在司清硯還是“司清”的時候,時哈就能夠感受到“她”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從一開始她就能感受到——
如果說賦予其他嘉賓顏色,那么宋南星是澄澈的天藍色、柳盈盈是瑩亮的青綠色、顧溪是燃燒的火紅色、沈韞是濃墨的螺青色、虞歌是偽裝的米白色,紀知遠是溫潤的葭菼色,那么“司清”便是純粹的灰暗色。
總是游離于其他人事物之外。
雖然沈韞也是如此,對大家的活動都興趣缺缺,只是偶爾或簡單或敷衍地配合一下,但兩者的“游離在外”并不相同。
沈韞是有自己感興趣的事物,談論起他感興趣的事物,他也會興致高昂,平時只是單純對時哈三人那些看起來非常幼稚的行為興趣缺缺、一笑了之罷了。
但司清硯則是對什么人事物都不感興趣。
就算他在工作時,也只是機械地處理著,沒有情緒外露。
那個時候,時哈確實從他身上看不到一點屬于生命的“鮮活”,就像柳盈盈第一次和她說的,司清硯像機器。
她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環境——在一群鮮活的人里看見了一個“機器”。
精力無限的小狗遇見了以往從未見過的新奇事物,自然很感興趣,于是滿心好奇地去用爪子戳戳。
即使機器在一開始沒有回應小狗,但對于小狗來說,回不回應其實并不重要。
它可以一直這樣玩,直到疲憊睡去。
就算睡醒后的第二天,它想起來了還是會湊過去戳戳貼貼。
這并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舔狗”,她只是“愛玩”。
好玩,愛玩,多玩。
不知道過了多久,機器看著在自己身旁蹦來跳去、嘴里嘰嘰喳喳個不停,還樂此不疲的小狗,就像是在觀音大士魚池里聽經許久的鯉魚有了自己的靈智,“嘩”的一下,機器就變成了一只小貓!
小狗:“!!!”
新朋友!
還是一只可愛的貓貓!
“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你要吃這個嗎?”“那這個呢?超好吃!你嘗嘗!”“你怎么不說話?”
(圍著小貓轉圈圈)(左蹦右跳)(搖搖尾巴)(嘰里呱啦)
“你有朋友嗎?”“你只有自己嗎?”“要不要和我一起玩?”“我有好多朋友!介紹給你!都介紹給你!”“哎呀哎呀,你來玩嘛,來和大家一起來玩啊!”
(用嘴巴叼起小貓后頸)(邊叼邊拖)(叼到朋友面前介紹)
后來,機器不復存在,小貓代替了它。
雖然這只小貓還是有點不愛和其他人玩,但至少愿意把腦袋湊出來看看其他人在干什么,這在小狗看來就是非常好的。
畢竟他從前在其他人眼里只是“冰冷機器”。
而現在,從“機器”到“小貓”,從冰冷的機械到有溫度的生命。
時哈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她之前并不知道司清硯有皮膚饑渴癥,也不知道他因為她曾經“好奇好玩”的戳戳而對她產生了病理性的依賴。
她以為小貓只有單純因自己而變成現在這樣,而他對自己的“愛”也100%因為這些。
但當她得知這種“因果關系”之間并不夠純粹,而摻雜了其他不可抗不可控的因素后——
那么這100%的愛究竟多少是因為真實情感,多少是“不可控的其他因素”,就有待考究了。
司清硯說他很貪婪,她又何嘗不貪心?
就算是吃土豆,她都要做吃得最多的那個,肚子都撐起來了還想要往嘴里塞兩個。
她真的很貪心。
她喜歡純粹的100%
就算是%都不可以。
所以她告訴司清硯,讓他先去明白什么是愛情,去分析清楚他所謂的對她的“愛”里,真正屬于她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那部分占比又是多少?
時哈相信以司清硯的能力,是能夠做到的。
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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