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姐對他們算得上極為大方的了。
自從她接手了黑衣羅剎,因為他們是名正言順的保鏢,所以韓小姐還給他們買了五險一金。
這個東西剛出來的時候他們都驚了,這簡直是什么神仙待遇。
曾經跟著別的主人槍林彈雨里廝殺過,做特種部隊的時候也是游走在最危險的邊緣。
但是自從跟了韓小姐,那日子簡直不要太滋潤。
“開車吧,去酒店。”
韓婧緩緩道,渾身炙熱,只覺得有些壓抑不住自己身體里的火焰。
男人清冽的薄荷檸檬香味緩緩傳來,淺淺的卻格外沁人心脾……
不行……一定要等著到了酒店泡冷水澡。
反正她每次都是這么熬過去的,這次她一定也能!
“是。”m.
臨夜話不多,但卻是個聰明人,已經看出來小姐對這個男人的不同。
不過直接迷暈把人套了麻袋帶去酒店這種操作……
也就他們家小姐有這種獨特的愛好……咳咳!
韓婧實在有些難耐,干脆直接升起了隔板,一把扯開了套住男人的麻袋……
“……”臨夜余光收回,心中卻是十分驚駭。
他跟了韓小姐時間雖然不久,但也看不出來她會這么好男色呀。
韓婧有些輕顫,這是她第一個帶上車的男人,而且目的地是酒店。
大家都是成年人,會去做什么簡直不言而喻。
隔板緩緩上升,韓婧忍不住直接扒開了套住男人腦袋的麻袋。
露出男人完美如妖孽的容顏,他長得太帥,就算是真的睡了他,似乎也不虧。
嬌嫩的柔荑驀然覆上他精壯的腰身。
另一只手掐上男人領口的紐扣,用力一扯……
紐扣破空落地,露出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膚。
女人舔舔嘴唇,只覺得口干舌燥……
“不行,不可以。”
這不是她的身體,她不能亂來。
她不能容忍自己把自己綠了,只能壓抑著自己。
到了酒店以后,宮宴的身體被搬到床上,麻袋被拆開,仿佛在拆開一份禮物的包裝一般。
韓婧壓抑住自己,不能亂來,于是趕緊去了浴室,把自己縮在里面用冷水浸泡,讓自己清醒。
藥效過去以后,她收拾好自己。
她不能忘記自己現在用的是誰的身體,雙子傀儡不能幫她一輩子,而她也本就只剩下六天時間了。
答應韓婧的話,她不能食言。
韓婧開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直接在門口甩了個炫酷的回旋。
然后提著包從車里走出來,比起她新建筑起的韓家,韓穆城住的地方更大卻更加清靜。
從前是韓家的一處農莊,后來因為韓穆城喜歡這里的山清水秀,才在這里建了別墅。
偶爾也可以在后山種種地賞賞花喂喂魚,退休以后也算過得清閑。
只是他終究是老了,身體時常出問題。
特別是父母出事的時候,家里沒有人挑大梁,爺爺都快病死了。
現在她有錢了,韓穆城心病除去,身體也硬朗了不少。
爺爺的病,這一點倒是讓韓婧最為緊張的,很多次爺爺生病都是之前的韓婧跑來不辭日夜的照顧。
現在她占了她的身子和身份,自然也要替她活好。
這次她也很急,韓婧現在在韓家最重要的人就是爺爺,爺爺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韓婧下車,把車鑰匙扔給底下的人,然后小跑著往大廳里去。
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響起,帶著幾分焦急。
一聽到來人急匆匆的腳步聲,韓御城就知道……是他那個從名媛淑女突然變成霸道靚女的妹妹回來了。
“爺爺……爺爺,您在哪兒?打底出……”
韓婧一路狂奔,跑到了大廳才發現。
此刻大廳的沙發上幾個人坐得整整齊齊,都朝著她過來的方向望過來。
卻唯獨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依舊是背對著自己的,寬肩窄臀。
縱然是背對著她,其氣質卻是最不容置喙的。
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套頭毛衣,外搭一件純黑色的風衣。
連頭發絲都一絲不茍,渾身上下都是冷郁矜貴,沉靜又半掩鋒利的勢態。
僅僅是一個背影……便讓韓婧忍不住瞬間收住了步伐。
是霍聿深。
“爺爺沒事,婧婧快別站在那兒了,過來跟爺爺坐,家里有客人。”
韓穆城坐在沙發上,身子雖然不算強健。
但是此刻也是十分硬朗的模樣,和藹地對著韓婧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可是這一刻韓婧卻覺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
她愣愣地盯著那一抹背影,失神又寂然。
此刻韓婧的意識侵占了身體,禍兮把她的感觀交回給了她。
“婧婧……你怎么了?爺爺叫你呢~”
還是韓御城發現了不對勁主動起身去叫韓婧,這才把韓婧的魂兒給找回來。
“哦……剛剛一時走神了,爺爺沒事嗎?那就好,既然家里有客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回……”
韓婧意識回到身體,下意識就想跑路,卻在下一刻被那雙她熟悉至極的狼眸鎖定……
只見原本背對著她的輪椅緩緩側首過來。
那個冷凝又深沉的男人也緩緩露面,一面黑色的面具掩蓋了他的表情。
可是那雙冷凝的眸子卻是席羲怎么也忘不了的……
那雙沉寂又深沉無底的深邃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仿佛帶著幾分慵懶散漫,骨子里卻散開幾分運籌帷幄的霸道!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子……緋色的薄唇,都那樣熟悉,讓她一時間啞言。
“韓小姐……幸會,有沒有榮幸請你喝杯茶再走?”
低沉又帶著幾分邪魅的嗓音那樣熟悉。
仿佛是在她耳邊緩緩壓低嗓音舔舐她耳垂時的曖昧性感……
讓韓婧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們之間的事情,家里人并不知道。
她怕什么?既然他會裝,她為什么不能?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由他拿捏的宋伊。
此刻的她有足夠的財力和能力與他對弈……
“霍先生……久仰大名~”
韓婧淺笑,很好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緒。
曾經家境殷實,她從一開始的不諳世事總是被當槍使的小姑娘。
成功蛻變成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能輕易拿別人當槍使的蛇蝎女人,只是偽裝成了第一名媛而已。
此刻很快掩飾了心中的波瀾,微微一笑道。
踩著高跟鞋走到席穆城的身邊,坐下,行云流水。
雖然心里還是有些難以忘懷曾經的一些事情。
但是她很清楚,現在的她是席羲。
席羲是一個全新的人,跟過去的宋伊是完完全全兩個人。
“爺爺……今天怎么這么熱鬧?”
席羲勾唇,烈焰紅唇微啟,一雙風情萬種的狐貍眼狡黠微瀾。
讓人捉摸不透,卻因為隱隱的神秘而更加讓人忍不住去探尋。
這樣的席羲是美的,比起單純鋒利的她。
此刻的她仿佛渾身都鍍上了一層金色,夢幻又絕艷。
“也沒什么事,只是很久不見薄家老三了,他剛回國來家里拜訪,便叫你也回來會會客。”
“你們年輕人也總比跟我這個老頭子有共同話題。”
席穆城緩緩道,他可是個老狐貍,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盤席羲還是能猜出幾分的。
可是她已經拒絕了啊……難不成哥哥沒有告訴爺爺?
這樣一想,席羲便轉眸看向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
矜貴又帶著幾分沉冷的席羲臣,席羲臣是席家的養子。
從小就跟著席穆城,剛畢業就出來創業,如今已小有成就。
自身便積累了上億資產,完全不存在跟席家人爭財產這種低級錯誤。
此刻突然被小妮子一瞥,便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哦?是嗎?這種事情有哥哥在不就好了,何必叫我回來。”
“昨晚我可累著了,這大清早把我叫過來……我還渾身酸疼著呢~”
席羲故意道,小姑娘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裙。
脖子上刻意戴上了一條絲巾,絲巾之下到底是在掩蓋什么仿佛昭然若揭。
自此之前,整個帝都誰人不知席羲的私生活放縱,是個不知檢點的蛇蝎心腸的毒婦。
她說那么多,還故意懶散地伸了伸懶腰。
絲巾緩緩散落,將她脖子上斑駁的朱紅的小草莓暴露得徹底。
結合她唇間吐露出來的話,分明就是赤裸裸地在拒絕這門無端端的婚事!
“羲兒,你這樣成何體統?快系上。”
席穆城一見,只覺得老臉都要被丟完了。
趕緊讓席羲把脖子上曖昧的痕跡遮掩了,老臉也快繃不住了。
而他們卻沒有發現,輪椅上的男人眸色深邃。
在看到女孩兒脖子上斑駁的愛痕的時候,喉結微動。
眼底顫動晶瑩,仿佛野狼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時時刻刻想要把獵物拆吞入腹的野心勃勃。
“不好意思,這是個失誤。”
席羲從容地將絲巾拾起,慢條斯理地系上。
轉眼卻見薄司琰冷淡又略帶侵略的眼神,讓她下意識地背脊一涼。
“沒事,我就喜歡席小姐這樣無拘無束的性子,薄家冷清……倒是十分歡迎席小姐來我家做客!”
薄司琰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緩緩摩挲。
仿佛觸及小姑娘嬌嫩的肌膚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愛撫。
“……”席穆城一臉懵逼,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開放的嗎?
“是嗎?然而我并不感興趣。”
席羲冷眸一轉,眼底盡是漠然。
直截了當地拒絕是她一向的作風,她不會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她既然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那么她便不會再給他接近自己的機會。
“……”
眾人懵逼,想不到傳聞中天不怕地不怕的蛇蝎美人席羲果然是一如傳言。
只要是自己不喜歡的,便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本以為這里是席家,怎么也該給席老留幾分薄面。
可是似乎他們還是高估了席羲的忍耐力。
跟著薄司琰的幾個保鏢更是眉頭緊縮。
這兩年在國外都是他們跟著薄先生,何曾見人敢這么不給薄先生面子。
尋常的大家小姐雖然因為薄先生的腿的原因略有微詞。
卻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嫌棄拒絕薄先生的邀請。
“你會感興趣的。”
誰知當事人卻并不生氣,反而放開摩挲著白玉扳指的手。
推著輪椅緩緩駛向席羲的方向。
席羲剛好坐在席穆城的身邊,可是席穆城是在左側。
剛才因為只給她留了這個位置的原因,她坐在了離薄司琰比較近的一個方向。
此刻薄司琰推著輪椅緩緩過去,不稍片刻就能靠近席羲。
雖然男人坐在輪椅上,但是同樣都是坐著,所以他一樣高席羲一個頭。
湊近嬌嫩的小姑娘,見她見他時瑟縮的眸子和發自內心的抵觸,都讓他覺得心里堵得慌。
下一刻男人的大掌驀然覆上席羲的放在膝蓋上的柔荑。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緩緩收緊,十指相扣……繾綣溫柔……
席羲想要掙脫,卻被握得更緊,抬眼便撞入了男人深邃的眸子。
這雙眸子那樣冷,那樣黑……她好不容易爬出來,才不要再次沒入深淵。
“放手。”
席羲抬眸,惡狠狠地盯著薄司琰,反手便要給薄司琰一巴掌……
“羲兒,住手,這是你現在的未婚夫,權琰已經跟席家解除了你跟權家的婚約,這是爺爺給你定的新的婚約!”
“他會是你未來的丈夫,帝都關于你不好的傳聞已經夠多了,你還想任性到什么地步?”
席羲只覺得爺爺的每一句話都刺在她的心上。
可是這是席穆城,是她在席家唯一的牽絆。
她可以不聽任何人的話,而爺爺所做的一切都必然是為了她……
她緩緩放下了手,下一刻嬌嫩白皙的指緩緩覆上了薄司琰緊握著她手掌的手。
抬眼看向他……眼底已經卸下了防備,反而多了幾分無奈!
回到了席家,她其實也還是個傀儡,看似放縱不羈,卻也無法徹底遵從本心。
“薄先生,我想……我們需要單獨談談!”
席羲皮笑肉不笑道,她跟薄司琰的過去早就該掩埋在過去。
如今突如其來的牽絆……足以亂了她的步伐。
“可以。”
薄司琰答應得很爽快,縱然席家人覺得奇怪,還是讓兩人去了書房。
人間四月天,記得初見他也是人間四月天。
可記憶中還記得清楚的只有寒夜清冷的空氣還有他曖昧的低吼……
我曾愛過一個人,此刻再見卻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感覺。
再見的驚枉已經淡去,她只想跟他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