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琛臉色微變,生怕她提起。
就只聽見她憋著嘴解釋,“我又不是故意逮著你痛處扎,那誰讓你......有病還嘴里犯賤。你最好對我友好客氣一點,不然你就自己請護工看著你去吧。”
說完,佯裝要起身。
某人眼梢一沉,不爽地服軟,“你要干嘛去?我都要死不活了,你說走就走,你還是個人嗎。”
溫寧根本不上當,這又不是他第一次借病裝弱。
她突然想起四年前,他為了救她在工地上被玻璃砸了腦袋,那會她青嫩,感動的不行。
住院的那陣子,沒少被這頭腹黑豺狼以恩情壓榨。
想起某些甜蜜時光,那真是好遙遠的事了,但若是淡去了,何以又在她的腦子里刻的那樣清楚。
溫寧眼睫微微煽動,不知心緒幾何。
她掩去眸中的嗔怨,回頭盯著那張英俊逼人的臉龐,放軟了一絲語氣,“我去看看那孩子......就是,我們的女兒。”
她說這話時,中間有明顯的停頓,像是在鄭重地改稱呼,叫一聲‘女兒。’
聽到那聲女兒,厲北琛整個人都定住了。
他眸光微深,漸漸邃黑,像是有濃烈的情緒流淌出來,要將她覆蓋。
喉結緩緩,干澀地滾動,“寧寧,你去看過她了?”
溫寧握拳,“恩,昨天下午安頓好我媽,我就趕到新生兒科給她做了中醫針灸配合肺泡穿刺手術,我也害怕做不好,但孩子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她挺過來了。”
溫寧說著,聲線有點哽咽,是滿心的疼痛,“術后觀察,她大腦活躍度還可以,缺氧的問題得到了解決,能順暢呼吸之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太好了。”
厲北琛凝望著她,心下震撼,呼吸急促地涌動,“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她,你只是嘴硬罷了。寧寧,你太好了,她有你這個媽媽,真的很幸運。”
“你不用拍馬屁。”溫寧抿緊小嘴,有些愧疚的說,“是我欠了她,即便當初我再怎么不愿意懷孕你的孩子,可她已經孕育在肚子里了,我卻沒能保護好她。”
“不怪你!”厲北琛解釋,“是怪我沒有告訴你她的存在。你已經很偉大了。寧寧,我真的很愛你,愛你的善良,明辨是非,愛你那顆對孩子很溫柔的心。”
溫寧都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
其實,很多事,都是被他蓄謀著,一步一步逼迫著不得不接受下來。
但,這個孩子,她現在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想接納,因為骨肉至親,是割舍不掉的,那些負面的情緒,在孩子生命垂危的那一刻,都已經和解了。
厲北琛話還沒說完,拉住她的小手,揉了揉,“就是,你如果也對我有一顆溫柔的心,那就更好了。”
溫寧一秒拽回自己的手指。
無語地瞪著他一個大男人病危中撒嬌,“......你閉嘴吧。”
厲北琛見好就收。
總算得了一個好消息,他淺笑地點頭,“你去看看咱們女兒,告訴她,爹地過兩天就去陪她,我們一家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