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琛目光無波無瀾。
接過衣服,只是沉聲道,“我擔心你身子不能勞累。”
“會慢慢好起來的,醫生說了,心情好對病情有很大幫助,我想到今后會與你生活,我就很開心。”
黎向晚望著他,連開心都有些怯怯的。
厲北琛不忍心再說什么,她今后只有一顆腎,生活無法自理。
他有責任,“下樓吧。”
“恩!”黎向晚瞬時挽住他的手臂。
潔白的襯衫包裹結實的小臂,他肩膀寬展,腰背挺直,渾身矜貴無比。
兩人走到樓梯口,廚房飄來香味。
厲北琛猛然看見,廚房玻璃里,來回忙碌的女人,是溫寧。
她側臉有亂發纏繞,勻凈皙白,系著圍裙很像個絕美小廚娘。
厲北琛目光怔住,這樣的畫面,像妻子在給丈夫準備早餐,可他們早已回不去。
下一刻,他瞳孔結冰,“她為什么會在屋子里?冬媽!”
男人的吼聲讓廚房里的溫寧一滯,她端著早餐,盡量不懼的走出來。
一眼就看到黎向晚親密挽著他胳膊,他們顯然是從次臥里一起出來的。
她目光一刺,剛要開口解釋,
黎向晚盯著她冷笑,立刻無辜道,“三哥,其實昨晚我疼醒,看到是冬媽偷偷讓她進來的,對不起,我當時心軟想著她淋雨會生病,就沒告訴你,沒想到她今早竟賴著不走了,是我的錯。”
她這話,既點了自己很心善,又無意拖出了冬媽這個罪魁禍首。
“不關你的事!”厲北琛冷笑,“你好心,有些人卻恬不知恥。”
溫寧聽他明顯是嘲諷自己,心里微微一涼。
就在這時,起遲了的冬媽從后院進來。
她看到溫寧沒走,嚇了一跳。
厲北琛冷厲責問,“冬媽,是你讓她進屋的?你不想干了?”
“先,先生我......”冬媽百口莫辯,她要被少奶奶害死了。
溫寧小臉冷靜,端著早餐放到餐桌上,迅速站到冬媽面前,暗捏她的手。
她揚起腦袋,盯著黎向晚,話卻是對厲北琛說的,“冬媽昨晚只是好心給我把傘,讓我走,但我用孩子威脅她,逼迫她讓我進屋!與她無關,我就是死皮賴臉纏著你。”
厲北琛胸膛起伏,氣得夠嗆。
黎向晚眼睛一陰,她用破罐子破摔這招了?
冬媽詫異的看向溫寧,沒想到少奶奶會撇清她。
“下來吧,早餐我為你做好了。”溫寧和煦的說。
厲北琛五官繃緊,誰也看不到他眼底,男人身高腿長走向桌子。
溫寧強自忽略他的臉色,柔聲道,“你喜歡清淡,我做了中式西式。”
“向晚!”厲北琛忽然伸手,眼神出現陰鷙光芒,“你身體要緊,剛好有下人做好的早餐,快來吃。”
黎向晚一頓,迅速把手給他牽住。
她眼梢染著得意,無比痛快刺向溫寧。
溫寧眼睜睜看著她為他精心準備很多遍的早餐,被他推給黎向晚。
他對黎向晚,關懷備至。
對于她賴著不走,他給了她新的身份,下人。
‘下人’,溫寧心里一遍遍念著這兩個字,每一聲都好像針刺入了喉嚨。
她告訴自己要做好準備,迎接他的一切羞辱,刁難,那是他的怒氣。
溫寧面上強裝麻木,站在那沒動。
可黎向晚怎能錯過這個針對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