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厲南潯分道揚鑣后,溫寧上車,立刻打開短信,期盼遙遙給她一個現居地址。
可她沒有,遙遙退縮了。
溫寧嘆了口氣,她從前是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現在變得這么小心翼翼!
她不得不求助李承聿,讓他幫忙查一查。
李承聿很快給了她一個確切的地址。
道謝之后,溫寧驅車前往。
當導航繞過市中心,越行越偏,停在一棟半舊狹窄的老樓房時,
溫寧望著陳舊的巷子,惡劣的環境,不可置信遙遙和她父母,躲藏在這種地方?
這三年究竟發生了多少事,讓祝家變成這樣?
深吸口氣,溫寧下車,緩緩走入樓棟里。
剛要敲門,門卻開了,她撞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黎舒端著奶粉的空盒子出來,猛地一抬頭,瞪大眼珠。
閨蜜兩兩相對,都紅了一絲眼眶。
“舒舒。”溫寧輕聲叫。
“寧......寧寧?”黎舒手里的盒子掉了,呆滯的回頭,朝門里喊道,“遙遙!是寧寧來了!”
屋子里一陣腳步聲。
祝遙遙那張清減得幾乎看不見嬰兒肥的臉蛋出現在門后,她的長發變短,成鎖骨發,圍繞在皙白頸肩。
溫寧記憶里三年前甜絲絲、囂張跋扈的女孩,如今蛻變的沉默利落,
她眉目柔和,增添了一絲母性與嫵媚,眼角卻沒有神采,吃驚地看著溫寧,眼尾一點點濕閏。
溫寧深吸口氣,嘴唇輕顫不說話,立刻擠近了屋子。
“寧寧......你怎么來了?”
祝遙遙飛快的擦了下眼角,抿著唇謹慎的看了眼外面,快速關上了門。
她這一舉動,讓溫寧很難受,她小心翼翼的打量遙遙,和這間令她心酸不已的兩室一廳。
曾經的祝家是寬闊的別墅,她是個小公主啊。
溫寧的淚掉了下來,看著她們倆,澀啞道,“我該死,遙遙,我回來晚了,告訴我這三年發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
“你回來就好!”黎舒終于回過神,崩潰的抱住她,“當初我們以為你死了!幸好后來李承聿放了出來......他拖消息給我,我才知道你活著,這三年,寧寧,不敢和我們聯系的你,一定過得太苦......”
她不敢聯系,她怕漏馬腳,她羽翼未豐。
溫寧攥拳望著遙遙,“我最遺憾的是把你拖累成了這樣!這事兒沒完。”
“你別這么說,我這三年還好。”祝遙遙息事寧人地笑了笑,目光閃避。
她被磋磨的沒了意志,又害怕著什么的樣子,讓溫寧心臟更像刺扎過。
“我回來了,別害怕,遙遙,我豁出這一切也要為你撐腰,為祝家重整旗鼓。”
溫寧心痛的說。
祝遙遙消沉的搖頭,“寧寧,你別妄想了,你不知道厲北琛的勢力,黎家的勢力有多可怕......”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一晚,以及隨后發生的所有可怕的事,如洪水猛獸,她幾乎立刻搖頭。
黎舒望著她這幅樣子,惋惜又恨,“遙遙,我們三個變成這樣,都是黎向晚作奸犯科。我想,該把你這幾年遭的罪都告訴寧寧。”
“你別說了,說了讓她難受。”
祝遙遙試圖阻止。
黎舒紅著眼卻道,“我們懦弱了三年,被黎向晚壓制三年,你還要如老鼠般窩藏到什么時候?
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小瓔桃和你父母想,偌大一個祝氏企業,厲北琛一句封殺,黎向晚暗中操作,把你逼的幾乎要討飯吃!
賤人作惡多端,我不信沒人能揭穿了她!”
黎舒很自責,“寧寧,三年前那晚,遙遙被多人羞辱,第二天滟照傳遍榕城,她名聲一夜之間毀了,黎向晚把她去療養院救你的事,倒打一把,說是你們找那個女孩,想污蔑她假捐腎,說你故意早產報復厲北琛,那個渣男全信了,反對你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