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回憶仿佛還是昨天。
她卻已經成了別人的新娘。
她和李承聿交換戒指,她一顰一笑,安靜美好,睫毛長長地閃動,對牧師和李承聿宣誓,“我愿意。”
最后,李承聿摟著她的纖腰,當中萬眾之面,親吻了她。
這一幕,讓厲北琛的心臟四分五裂。
男人那樣高大的身體,驟然在草坪里站不穩,他仿佛要跌倒。
他眼睛被她笑容的刀子,割得血肉模糊,那種痛近乎窒息,他想,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不能。
她不能嫁。
他的女人,他永遠不會讓她屬于別人。
完成婚禮了又如何,李承聿敢占有她,他就讓他生不如死!
“北琛!”旁邊的顧靳庭攙扶他,“你這又是何苦?”
厲北琛彎腰,咳出一抹濃重的血腥,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爆了出來,他抬頭,深邃地瞳孔里一片死氣。
猶如地獄來的修羅,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婚禮酒店。
修長的骨節咯吱作響,招手,“靳庭,無論里面有多少保鏢,給我殺進去。”
顧靳庭:“就怕那個李承聿給你下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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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一些重要的親戚都敬酒完畢。
溫寧維持著表面得體溫婉的笑容,挽了挽李承聿的手,“我們帶著九九,先離開宴會廳。”
李承聿瞇眼,“我至少放了60幾個保鏢,厲北琛還沒進來,
就證明,他是進不來了!
不過你擔心,那我們還是先去休息下。”
溫寧看向祝遙遙:“遙遙,九九呢?”
祝遙遙身著伴娘服,在人群里穿越,她指了指,“剛才九九就很著急要找你,我讓黎舒帶著他了,以防人多撞到了孩子。”
溫寧點頭,和李承聿牽手剛要走向酒店安全通道。
突然,宴會廳的大門口,驟然安靜了下來。
一抹高大駭人的身影,筆挺走了進來,他步伐不快,急而慵懶,有著特定可怕的節奏。
男人長了一張英俊絕倫的臉龐,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之側目,停下來欣賞。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潔白的襯衣,非常正式,修身西裝外套敞開,微微褶皺,西褲包裹兩條逆天的長腿,結實而極具力量。
就算他行色匆匆,垂落的發絲遮住了眼睛,也絲毫難掩他矜貴冷酷的氣質。
男人可怕的氣場,像是雪封千里,迅速凍結了在場每一個人,絕對的碾壓。
外面揚起的大風,吹得他襯衫鼓起來,而領口的溫莎結,優雅的巋然不動,襯住他那張猶如地獄而來的臉,厲北琛的眼底,血色盡涌,徐徐的溢出瞳孔,他臉上平靜得嚇人。
面前在走動的人,倒吸了幾口涼氣。
宴會廳的溫度,下降劇烈。
這個突然闖入的俊美男人,他身上帶著不詳的氣息,仿佛要摧毀這一切,就算再遲鈍,也看得出來,他不是來觀禮的!
祝遙遙慌亂之中,撫了撫額頭,該來的還是來了,厲北琛來了!
她迅速推了推溫寧的胳膊,哆嗦,“寧寧,來不及了!是他,是他來了......”
溫寧遲鈍地回頭,余光隔著萬千人海,看向了大門口的男人。
他在一片逆光中,身影模糊,猶如一個惡魔,一步步朝她和李承聿逼來。
他漆黑的視線,安靜地死死鎖住了她。
溫寧看到了他潔白襯衣的腰部,正一滴一滴往下淌血。
她的手慢慢抖了起來,這個瘋子......60多個保鏢,他居然也殺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