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皺的緊緊的。
“你對錯扣眼了。”冷不放男人磁性的開腔。
她纖細的白頸一炸,半扭頭,腮頰羞得通紅,“你怎么還沒走?!”
“需不需要我幫忙?”霍凌漆黑著眸問她。
祝遙遙想起的卻是試婚紗那天,這個可惡的男人將她抵在化妝鏡前,蠻橫撕碎她婚紗的一幕,他粗糲的手指摸過她肩與腰,指著她的胸前狠狠羞辱她水性楊花。
她怎么還會讓他靠近?滿臉屈辱,“不必了。”
“你的衣服尺碼小了。”他點評著她手里那件薄薄的bra,視線幽黑地瀲動,“最近胖了嗎?看不出來,我讓人找個柜臺小姐幫你選一件新的送過來吧。”
“胖還是沒胖關你什么事?”
哪個女人愿意從自己喜歡的男人嘴里聽見她胖了?
再說了,祝遙遙此刻心情就很差,冷淡地垂著眼眸,“衣服大小更不關你的事,請霍少你走開,離我遠一點,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
男人幽暗的眸光倏地半沉。
他讓她不舒服了?
霍凌情緒薄冷的看著她,“祝遙遙,你過河拆橋?”
昨晚,女兒罹難,她彷徨無措分明是很依賴他的,他們齊心協力,一起找到了女兒,今天平安無事了,單獨面對他,她的態度就恢復冷漠疏離?
霍凌泄氣地抿了抿唇,其實剛才走進來,看到溫寧不在這。
他也有點緊張,要單獨面對她,兩個人之間發生了太多事,他昨天還從婚禮上擄走她,逼著她結婚,打算囚禁她一輩子。
他們之間的路,早就不平坦了,磕絆荊棘。
從昨天知道孩子的身世之后,他整個人最多的就是后悔。
男人眼底的怒意漸消,看著眼皮底下纖弱嬌小的小女人,她圓圓的眼睛瞪大大大的,漆黑又疏淡,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和哀怨。
霍凌頃刻間心軟了,想打自己一拳頭,怎么還可以對她發難?
這三年,她帶著小瓔桃東躲西藏,受的苦還不夠多嗎?
他想到自己這三年不僅沒出力,竟還愚蠢地當了祝雨菲的幫兇,對祝遙遙冷嘲熱諷,各種誤會她,她被黎向晚施壓,失去工作,家庭破碎搬離富人區后,他甚至也不聞不問,故作冷淡地不打聽她的消息。
那時候,她抱著襁褓里的孩子,該是多么的絕望?
直到溫寧回來,他才漸漸地在生活里,有了她一星半點的消息。
可見她分外討厭自己,他也是個要面子的男人,一直都沒去主動找過她,更不可能承認心里對她有著一種別樣的感覺。
當然會有異樣的感覺。
她早就生下了他的女兒啊!他愚蠢至極。
霍凌伸手抹了下線條硬朗的臉,聲音突然沉啞,“我該死,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剛才也不是輕薄調侃你,只是突然不知道如何跟你說話你才會搭理我。
對不起,祝遙遙。
這三年,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對不起......”
他喉結深深滾動,悅耳的嗓音淹沒在相互的沉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