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隱隱有一種猜測。
方云梧打給聶凌川的最后一通電話,可能是借著孩子求救的。
當然,這僅僅是猜測。
一切都要等到水落石出那一日才能知道結果。
她希望能等到真相。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假設,那就是方云梧生孩子難產離世,這背后或許并不是陰謀。
可如此的話,似乎又說不通,真是難產而亡,完全可以把遺體交給方老太嘛。
何須要找一具尸體假冒。
最近經常熬夜,聶扶搖察覺出身體的求救信號,奈何有太多的工作壓著,就算是休息也存著心事,無法安心。
杯子里的濃茶已經涼了,濃重苦澀。
她喝光里邊的水,咀嚼著沒有濾掉的茶葉,著手繼續工作。
不需要她做什么,安全部門已經主動去青省找方云剛了。
他們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任何的假設都不會放過。
青省下設監獄,方云剛被獄警帶出來。
本以為是前妻和女兒,沒想到是三個陌生人,兩男一女。
其中一位中年人氣場很強,只是看了一眼,方云剛就有些腿肚子打轉。
“方云剛,這是京城來的調查組,他們有事問你,務必要誠實回答。”獄警把他扣在座椅上,離開了。
方云剛想問問,自己誠實回答了,可不可以減刑。
當然也僅僅是在心里想想,不敢問出口。
“方云剛。”
“是,是我。”他表情瑟縮,“同志,我真的就是偷了兩萬塊錢,沒敢別的缺德事兒。”
年輕人嗤笑,“偷拿人家的錢財,這還不是缺德事兒?”
方云剛被噎了一下子,沒敢反駁。
“我問你,你最后一次看到方云梧,是什么時候。”
“......”方云剛愣了,親妹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怎么,很難回答嗎?”相貌端正的女子道。
方云剛忙不迭的搖頭,“就是她抱著孩子從國外回來,當時我還沒結婚呢。同志,我妹妹怎么了?”
“這不是你該問的。”年輕男子提筆做記錄,“問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好,好好。”方云剛縮了縮脖子。
“把當時的情況具體說說,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遺漏,協助警察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懂什么叫義務嗎?”年輕男子筆尖落在記錄本上,“義務,就是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方云剛哪里懂這些,不過既然是他們說的,那肯定很嚴重。
老百姓嘛,知道有困難找警察,可被警察找,沒人愿意。
他努力回想著當年的情形,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