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度好奇的看著蘇潤,問道:“格局……怎么開?”
“沒有誰規定煉丹必須要規規矩矩的吧?我們完全可以怎么簡單健康怎么來,我們不能用別的東西來代替丹砂嗎?比如說……淀粉?我記得我家喵爺吃的貓糧就是通過淀粉來成形的。”
貓……貓糧?
凌飛度和薛柔皆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心道格局要打開沒錯,但你這打的是不是太開了?
修仙者啊。
靈丹妙藥啊。
你直接給扯到畜生身上去了,這樣子實在是太有損修仙者高大上的逼格了吧?你還不如說用高壓鍋來煉丹呢。
果然是外行看隔重山么?
蘇先生能親身進入修仙界,所以覺得修仙者也不過如此?
凌飛度雖然無語,但還是從專業角度老實回答道:“不行,溫度太高,淀粉直接燒成焦灰了,而且丹砂保質期極長,淀粉這玩意兒怕是放個一年半載的也就壞了。”
“一年保質期也足夠用了吧。”
蘇潤攤手道:“現在的煉丹其實就像老式炸爆米花,通過極致的高溫直接讓其膨脹,但如果咱們換一種煉丹方法,比如說……低溫烘焙呢?”
薛柔無語道:“這不還是貓糧嗎?”
“低溫……用淀粉替代丹砂,通過長期的烘焙……”
凌飛度嘀咕了起來。
作為專業人士,他知道的比薛柔多些,比如說很多古式藥方其實也都是通過烘焙的方式將中草藥的藥性給烘出來。
所以蘇潤說的方式雖然很荒唐,但某種意義上……
他斟酌的說道:“如果蘇先生您不介意失敗會浪費掉這些珍貴的靈植的話,我可以嘗試一下,但丑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是要之前的下品納元丹,我可以源源不斷的給您煉制出來,但您所謂的烘焙丹藥……這……這……需要克服的困難還真不少……”
“試吧,如果真能煉出無毒的丹藥的話,那我突破煉氣三層的機會就大大的增加了!”
蘇潤微笑道:“煉丹本來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技藝,我們使用科技手段來復刻,其實已經是完全背離了正統的煉丹渠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什么還要講究他們的規矩?把丹給練出來不就行了嗎?咱們只需要保證配方的比例,煉制方法就沒那么多講究了。”
薛柔問道:“修仙界有人這么干嗎?”
“沒有。”
蘇潤之前還只是心血來潮,突發奇想,但他很快發現了這個方法的優越性,他說道:“就算是讓大乘期的修士來,恐怕也很難讓自己的真元之炎保持在同一個溫度幾個小時不變吧?終究是人不是機器,這種極致細微的操作,除了科技力量之外,單純的人力恐怕不可能實現這種程度的維持吧?”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完全無言以對。”
薛柔突然發現,本來高端而又高大上的煉丹,被蘇潤這么一搞,直接超級接地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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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林賓這邊突然間發現了新大陸的時候。
修仙界。
朱雀坊市,四窄胡同里。
一道醉醺醺的身影邁著六親不認的踉蹌步子,粗魯的撞進了一處狹窄的院門之內。
順帶一腳將門檻給踢飛出去老遠。
咣當當的聲音在這本來寂靜的胡同里傳出老遠。
胡同狹窄,住處密集,這聲音驚擾了周圍所有人。
有人不耐的探出了頭來,似乎是想要喝罵,但看到來人,嚇的頓時臉色一變,急忙縮回了頭去。
能住在這靈脈之上的,要么是有一技之長,要么是有扎實的修為根基。
可卻沒有一個人愿意招惹這個醉漢的晦氣。
“誰?!竟然敢壞了道爺煉制到一半的護身符,道爺的損失你賠的起嗎?”
林遠之怒氣沖沖的沖了出來。
得知了蘇潤很可能不打算跟他交易,而是負隅頑抗到底之后,他對蘇潤的討好和關照都已經消失不見,平素里又是一副完全不客氣的模樣。
因此……
林遠之在這四窄胡同里,又恢復了其無法無天的模樣。
可滿臉的怒氣卻在看到來人的瞬間為之一滯,本來怒氣熾然的模樣瞬間變成了諂媚的笑臉模式,驚叫道:“楊……道友?您怎么會來這里?”
來人一臉醉意,衣衫凌亂,脖頸處還印著一枚紅色的唇印。
不消說,分明是剛剛從醉春樓出來的。
“怎么,你楊爺我不能來么?”
楊凌瞪著一雙醉意朦朧的雙眼,對林遠之冷笑道:“林遠之啊林遠之,你能耐了啊,敢在你楊爺面前自稱道爺……”
“不……不敢……實在是小弟不知道竟然是楊道友當面。”
林遠之大楊凌至少二十幾歲,但現在這一句小弟自稱,卻是圓滑而又自然。
“道友也是你叫的?”
楊凌晃了晃身子,似乎是想踢林遠之,但腳剛離地就差點撲倒在地,趕緊停住腳扶墻。
趾高氣昂道:“姓林的,平日里叫你一聲道友是給你面子,給你臉你就老老實實的收著,怎么,你也想蹦跶么?”
“不……不敢,楊爺您誤會了,小弟只是制符時被打斷了心緒,實在不知是楊爺您來了,不知道楊爺您來這里有何貴干?”
林遠之都快哭了。
這人酒醒的時候就是個二溜子臉,但多少還給人幾分顏面,吃了人的嘴巴還是短的……
哪知道酒品這么差,現在儼然是個炮仗,一點就炸。
“我不是找你的,蘇潤呢?嘿……老子在朱雀坊市多少也算是號人物,敢這么涮楊爺的人還真不多,這蘇潤算是一號。”
“您是來找蘇潤的?”
林遠之聞言松了口氣,就怕是特地來找他的。
“不過相請不如偶遇,既然見到了,林道友啊,我上次歷練的時候,從你這拿的兩張冰箭符箓給用掉了,哦對了還有兩張燃血符,你給我補一下吧。”
林遠之:“………………”
“這……當然……沒問題。”
林遠之恨的咬牙切齒,微笑道:“不過眼下還是正事要緊,我先幫您叫蘇道友出來吧。”
他心頭早忍不住罵開了。
該死的,你撩賤這貨做什么?
或者說撩賤就撩賤唄,還把他召家里來,真當這個院子是獨屬于你自己的唄?
蘇潤,你罪該萬死啊。
他敲了敲房門,叫道:“蘇道友,蘇道友?”
無人應答。
屋內一片寂靜,全無半點兒聲息。
他驚叫道:“不在?!”
“哦……不在啊,這小子該不會是在故意躲我吧?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下次再過來逮你,不過這次,可不是一顆兩顆納元丹能解決的了……”
楊凌冷笑一聲,轉頭看向了林遠之。
“林道友,我之前說的符箓……”
“我……我這就給您拿去!”
林遠之都快哭出來了,媽的無妄之災啊。
楊凌問道:“多少靈石啊?”
“瞧您這話說的,這是不把林某當朋友了。”
林遠之滿臉堆笑客套道:“朋友之間別提錢,提錢俗……您下次需要,還來就行。”
“也是,反正我下次還得來逮蘇潤的,哼,這姓蘇的到底是不實誠,不像林道友你,主動許我的丹藥竟然敢爽約,不舍得給當初就別許諾,我最討厭就是言而無信的人了……還是林道友您實誠啊。”
“那是那是。”
聽到楊凌的夸獎,林遠之竟有一種受寵若驚之感。
尤其聽到他貶低蘇潤,他就更舒坦了。
正想回幾句好話,臉上的表情卻突然間僵住了。
他抬頭,臉上露出了凝重神色,失聲問道:“楊道友,您剛剛……說什么?丹藥?什么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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