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漆漆的洞口看起來就像是口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石井,一眼看不到底。當紀墨他們把神像推開時,頓時一股夾雜著濃濃腥氣的寒風倒卷上來。紀墨還好,孫富貴就感覺身子都被吹透了。

    “就是這兒!”孫富貴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壓低了聲音對紀墨道:

    “那寶物就在這石井里!小師弟,咱們先別輕舉妄動,等我先試一試!”

    孫富貴出去撿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先一只手攔住紀墨讓他身體往后仰避開井口,孫富貴自己也是身體后仰著把手里的石頭扔了下去。

    “啪……啪……啪……”

    石頭落下去之后不時與井壁碰撞一下,紀墨在心里默默數著,他能夠聽得清的就是十三下,再往后不是沒撞了,而是連他都聽不清了。

    好深好深……

    紀墨和孫富貴驚訝的對視一眼,這口石井的深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不過好在孫富貴這一手投石問路還是把路給問出來了。至少證明了石井里應該沒有什么機關,或者其他什么暗藏的危險。

    “沒事兒,我帶了家伙!”孫富貴胸有成竹的開始脫衣服,露出了他那堪稱“板上釘釘”的胸口,還有一圈圈纏在腰上的破麻繩。

    紀墨目瞪口呆的看著孫富貴把麻繩都解下來,露出了一根根清晰可見的肋骨和“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他本來就覺得孫富貴夠瘦小的了,沒想到孫富貴還是“內增肥”了的,其實瘦得像根竹竿。

    不過這老流氓長期隨身帶一根麻繩,到底想要干什么?

    似乎看出了紀墨的疑惑,孫富貴理直氣壯的解釋:“像咱們這種精神系天選者,出門在外常常會遇到點兒奇遇,隨身帶根繩子也是有備無患,你看這不就用上了嗎?”

    咱們這種精神系天選者……紀大咸魚老臉一紅,他這精神異能是提成來的,就像久貧乍富一樣,窮慣了忽然有了錢都不知道怎么花。

    不過在孫富貴身邊耳濡目染,漸漸的紀墨也學會了一些運用。至于現在孫富貴說感應到有寶物要出世,紀墨蹲在井口旁終于也有感覺了。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看不見摸不著,但紀墨卻真實感覺到了它的存在。

    井口之下也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冥冥之中帶給紀墨很強烈的吸引。

    打個比方的話就好像是家里在燉肉,站在門口就能嗅到肉香一樣。

    只不過這石井里的“肉香”,唯有精神系天選者才能遠遠的就感應到。如果不是精神系天選者,或許得看到了寶物才能有所感應。

    孫富貴把繩子緊緊綁在了望海娘娘神像上,問紀墨:“你下還是我下?

    “你下,就我在上面把風。我下,就你在上面把風。反正按道上規矩,下的拿七成,把風拿三成。都是自家兄弟,是上是下隨你選。”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身板兒,下去了還上得來嗎?紀墨上下打量著孫富貴,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講真孫富貴這二徒弟比夏弦月這大徒弟可心多了,紀墨還真舍不得這個二徒弟英年早逝……

    但紀墨也是真的懶得自己下去,結果他上下打量孫富貴的眼神讓老頭兒很受傷,孫富貴拍了拍自己板上釘釘的胸肌,信心十足的道:

    “小師弟你別看我老,我可能不如你年輕力壯,但精神異能是越老越妖,有什么危險我提前就預判了。其實留在上面擔子也很重,畢竟小鬼就守在外面,下去的人不上來,上面的人就得一直守著。”

    聽他這么一說紀大咸魚就心安理得的咸魚了:“這么重的擔子我來挑!”

    反正剛才孫富貴投石問路,下面也沒有什么機關,而且孫富貴對危險的預判能力紀墨也見識過了,確實不是他比得了的。雖然孫富貴看起來是挺蒼老的了,但身體素質還是要勝過一般進化者的。

    換句話說,孫富貴的身體素質比紀墨強多了,紀墨還不如一般進化者呢。

    “妥了!”孫富貴對紀墨信得過,其實誰上誰下他都無所謂,但孫富貴當然想要拿多的了,本來寶物都該是他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紀墨,孫富貴可能已經死在生命禁區了,根本都到不了這里。

    可正是因為紀墨救了孫富貴,孫富貴才會信得過紀墨,這是因果關系。

    “師弟,來,咱倆先配個對!”孫富貴坐在井口上說,紀墨懵了:

    “干哈?”

    “配個對!”孫富貴說著睜大了小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紀墨的眼睛看:“來,小師弟,你也看著我的眼睛!認真點兒!投入點兒!”

    我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和你們格格不入!

    雖然紀墨明白了孫富貴的意思,但還是感覺兩個大男人這么“深情對視”很變態,好不容易讓自己認真的投入的和孫富貴“深情對視”,紀墨很快就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和孫富貴的精神勾搭在了一起。

    雖然就只是短暫的勾搭,他就記住了孫富貴的【精神痕跡】。孫富貴也看出來紀墨是個菜鳥來了,就特地給紀墨解釋了下:“你試試閱讀下我的精神痕跡,現在我的精神很平和,如果我遇到了危險,精神波動會很大。當然遇到寶物精神波動也會很大,但波動頻率是不同的。等你以后熟練了,還能從我的精神波動中知道更多。”

    絲毫沒有藏私的指點了紀墨,孫富貴便把麻繩的一端綁在腰上,抓著麻繩從井口爬了下去,紀墨就開始嘗試著閱讀孫富貴的精神痕跡。

    確實如孫富貴所說,他下去之后精神波動一直都比較平和。只不過這平和的時間有點兒長,長到紀墨都快睡著了。于是紀大咸魚果斷讓白虎趴在地上當肉墊子,自己則趴在白虎的身上,埋在厚厚的白毛里那種感覺別提多舒服了,而白虎也善解人意的一動不動。

    由于孫富貴的精神波動一直很平和,不知不覺紀墨眼皮子就有點兒發沉,但他憑借著堅忍不拔的意志頑強的抵抗住了睡魔的侵襲。

    忽地紀墨睜大雙眼,他感覺到孫富貴的精神波動變得激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