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我的夫人是神捕 > 第206章 人來瘋,自戀且不自知
  金九齡什么都是一流的。

  作為招攬金九齡的代價,南平郡王給他安排的住所,當然也是一流!

  一流的床榻,一流的擺設,一流的美酒,就連伺候的丫鬟亦均是一流。

  金九齡揮手示意,丫鬟立刻送上冰好的美酒,酒是西域葡萄酒,杯是琉璃夜光杯,酒水和器皿都是一流。

  陸小鳳從來不會客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還是你大氣,李瑾瑜那個混蛋,可是非常非常的小氣。”

  金九齡笑道:“怎的小氣?”

  陸小鳳道:“吃他一頓飯,便要為他查繡花大盜的桉子,你說我是不是虧大發了?你說他是不是非常小氣?”

  金九齡心說,就你這人來瘋攪屎棍的性子,遇事不參與就有鬼了!

  相對于比較熟悉的陸小鳳,金九齡大多數心思,都在“陳家駒”身上。

  這個“陳家駒”,雖然有一個特別大的鼻子,但看起來非常的可靠。

  對做正經生意的人而言很可靠,對作奸犯科之人可就非常的危險了。

  金九齡曾經懷疑過,陳家駒是某個人的偽裝,可此刻陳家駒一連喝下十幾杯酒,額頭見汗,隨手擦拭。

  在怎么精巧的易容面具,在這種狀態下,也一定會露出破綻,陳家駒這般作為,說明他臉上沒有易容面具。

  陳家駒臉上確實沒有面具!

  李瑾瑜從來不用易容面具,只會活動面部肌肉,以此來改變容貌。

  唯一的偽裝就是大鼻子,只不過這個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往往也最容易讓人忽略,金九齡自然也不例外。

  金九齡觀察的很仔細!

  眼前這個陳家駒,武功很高,應變很快,做事很勤,行為很莽,也有一些獨特的小精明和小狡獪。

  他會用那雙小眼睛偷瞄侍女,也會趁著有人請客,多喝幾杯酒。

  金九齡雖然沒見過醉拳,卻一眼看出這門拳法和酒有關,這個大鼻子顯然是個酒鬼,可這是缺點么?

  對于時常和武林人士打交道的神捕而言,好酒并不是缺點,甚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多結交一切武林高手。

  比如胡鐵花,比如陸小鳳!

  看著一杯杯灌酒的陳家駒,金九齡心說吃大戶也沒有這么吃的!

  不過他心性沉穩,而且酒后容易失言,倒也不在乎李瑾瑜這般勐灌。

  “陳捕頭真是好酒量!”

  “我沒有別的愛好,只是非常喜歡杯中之物,據說四大名捕中的追命也是如此,日后定要去結交一番。”

  金九齡聞言略有些失落。

  入公門三十年,雖然偶有一些以權謀私,大部分時候還是破桉立功。

  可即便如此,六扇門四大名捕,金九齡卻沒有占上位子,四大女神捕就更不用提了,頭上足足有十多個人。

  爭不過捕神捕王之類的老前輩,金九齡并不覺得失落,四大女神捕當然也不可能,唯獨沒爭過無情、鐵手、追命、冷血,在金九齡看來是恥辱。

  在金九齡看來,四大名捕一個下半身殘廢,一個上半身半殘,一個只知道拼命,唯有鐵手算是個威脅。

  對于看似謙和實則傲慢的金九齡而言,即便是鐵手,也只是在武功方面有些威脅,別的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輸給他們四個,金九齡是無論如何都不服的,每每想到“四大名捕”這個稱號,金九齡都覺得非常不爽。

  名利,名利,入公門三十年,既沒有得到名,也沒有得到利,對外是朝廷鷹犬,對內腦袋上十多個上司。

  擠壓許久的怨憤,再加上巨量的消耗,金九齡自此成為了繡花大盜。

  他要在自己卸任之時,留下一件天才的完美犯罪,把陸小鳳、李瑾瑜、鐵飛花等聰明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以金九齡的心性,原本不會有任何的異樣,不過他近來連續作桉,養出了一股戾氣,頓時便有些壓不住了。

  “陳捕頭的武功,似乎和酒水有些關聯,當真是迥異江湖的絕學。”

  “這是在我小的時候,一個醉醺醺的乞丐教的,自此之后,我便愛上了杯中之物,薪俸大部分消耗于此。”

  金九齡小心翼翼的試探,李瑾瑜隨口瞎胡謅,陸小鳳覺得非常有趣,好似在看一場好戲,尤其看戲之時還有冰鎮葡萄酒,看戲就更加有意思了。

  三壺葡萄酒很快見底,金九齡非常豪氣的說道:“郡王把王府的鑰匙給了我,其中剛好便包括酒窖的鑰匙。”

  李瑾瑜道:“不瞞你說,我剛剛到達寶庫門口,便嗅到了酒氣,酒窖應該就在寶庫的下方吧?”

  金九齡道:“好鼻子!”

  李瑾瑜道:“我這個鼻子,肯定不比花滿樓和楚留香的鼻子差!”

  陸小鳳聞言翻了翻白眼,花滿樓的鼻子還好說,楚留香是什么鬼?楚留香的鼻子難道不是壞掉了么?

  楚留香的鼻子屬于隱秘之事,即便是金九齡,對楚留香的印象,也是摸鼻子的動作很可愛,很招女人喜歡。

  想了想楚留香摸鼻子的樣子,再看看李瑾瑜的大鼻頭,金九齡默默地加上了一句評價——自戀且不自知!

  ……

  酒窖的入口在寶庫旁那棟較矮的平房里,從平房進入,然后順著樓梯一路向下,便可進入到酒窖之中。

  武攸德是個喜歡享受的人,酒窖里面收藏了上千壇各色美酒,只不過這些酒看似堆疊整齊,實則瞎幾把擺。

  須知杯中之物,并非全部都需要窖藏,窖藏的方式也各不相同。

  酒窖中的美酒雖然多,堆疊的雖然整齊,在懂行的人看來,卻像是暴發戶在炫富,充滿了土老帽氣質。

  簡直是土的掉渣!

  李瑾瑜嘆了口氣,感嘆道:“這里面的美酒,至少有三成浪費掉了。”

  金九齡聞言越發放心,心說此人果然懂酒,不是在裝模作樣,酒窖之內的美酒,確實有三成貯存方式不對。

  能夠一眼分辨出這些,除了泡在酒缸中的酒鬼,便是提前得到了情報。

  陸小鳳道:“所以,為了防止更多美酒浪費掉,我決定好好喝一頓。”

  李瑾瑜道:“陸小鳳,難道你沒有發現么,這里處在寶庫之下,如果從這里挖個洞,就能進入到寶庫。”

  金九齡道:“酒窖的守衛雖然不如寶庫嚴密,卻也不是說來就來的。”

  李瑾瑜道:“但至少潛入酒窖比潛入寶庫容易,至于打洞的方式,有一種人非常擅長挖這種通道。”

  陸小鳳道:“什么人?”

  李瑾瑜道:“摸金校尉!”

  陸小鳳道:“下九流的行當,想找這些人,需要有特殊的門路。”

  李瑾瑜道:“你錯了,摸金校尉最多的地方,不就是大牢么?從大牢贖幾個人,可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金九齡聞言心中驚訝,李瑾瑜的分析半點沒錯,他正是從大牢提走了數個摸金校尉,讓他們暗中打洞。

  雖說事成之后,這些人已經全都被滅口,但如果從牢房去查,只要付出足夠的錢,總是能查到一些線索。

  我的設計仍舊有問題么?

  查到了又如何,就憑你們,難道還能給我戴上鐐銬不成?

  金九齡李瑾瑜陸小鳳互相試探,南平郡王府真正的主人,此時卻并不在王府之內,而是化妝去往城外。

  這個時候,南平郡王的名字,已經不再是武攸德,而是“南山”。

  城外別院內有兩人等候。

  一個高顴骨、高鼻梁、雙目深陷的年輕人,一看便知是草原異族。

  一個披著黑斗篷,看不清楚他的真容,他的代號卻是“北山”。

  見到武攸德到來,這個異族年輕人抱拳拱手:“南山兄,別來無恙。”

  武攸德道:“保持低調啊!”

  北山道:“如今洛陽風云際會、龍蛇混雜,既是做事的好時機,同時也必須保持謹慎,保持低調是好事。”

  武攸德道:“我沒什么,不過如果繼續低調,小王爺怕是要等急了。”

  小王爺道:“沒錯,我現在確實有求于二位,我需要起事的機會,還需要足夠的弓箭、箭失、皮甲!”

  北山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冷冷的說道:“還需要最后一件事,便是咱們最大的敵人——狄仁杰!”

  武攸德道:“此人固然是咱們的心腹之患,但迫在眉睫的,還是如何支付收買少府監、軍器監的金銀。”

  武攸德是個貪婪短視的人,他參與這件事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金錢。

  如果沒有足夠多的利益,武攸德絕不會參與此事,甚至可能為了擺脫自身罪責,出門便把兩人直接賣掉。

  小王爺聞言略有些尷尬。

  他如今只是某個部落的小王爺,連首領都不是,雖然胸有溝壑,怎奈手中掌握的資源著實不算多。

  他帶來洛陽的金銀珠寶,很大一部分都給了武攸德,如今武攸德竟然還在要錢,讓他心中多有幾分慍怒。

  可他又不能發作!

  武攸德雖然貪婪,但他作為武則天的侄子,手中掌握的資源非常多。

  他需要通過武攸德的門路,購買武裝軍隊的弓箭、鎧甲、兵刃。

  看著面面相覷的兩人,北山心中略微有些不屑,這兩個人,一個貪婪,一個志大才疏,全部都是蠢貨!

  “金錢方面,我有些辦法,最近不是在鬧什么繡花大盜么?咱們正好借用他的名頭,以此來混淆視聽。”

  武攸德道:“不知要搶掠哪里?”

  北山冷笑道:“武則天為了與遼國的和親,要制作一件最為精品的金銀器皿,善金局內有無數金銀珠寶。”

  南山道:“好!我這便讓麾下的高手做準備,明日便去搶了善金局!”

  ……

  凌晨。

  李瑾瑜和陸小鳳走在小路上。

  晚上喝了太多的酒,肚子不免翻江倒海,一人買了一包蜜餞墊肚子。

  “瑾瑜,你不信任金九齡?”

  “陸小鳳,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的極樂樓桉,也有一個紅棉襖大胡子。”

  “我當然記得。”

  “當時附近百里的人,武功身形比較符合的,唯有金九齡。”

  “你那個時候就在懷疑他?”

  “差不多吧!”

  “那你昨晚是……敲山震虎?”

  “也有可能是金九齡故意露出來的破綻,一個當了三十年捕快的人,肯定非常擅長隱藏自己的痕跡。”

  “所以呢?”

  “咱們兩個可以是敲山震虎,也可以是虛與委蛇,什么都可以,真正去查桉子的,是我師姐鐵飛花。”

  “她去查什么?”

  “當然是繡花大盜的助手!”

  ……

  善金局。

  這里是武周鑄造金銀器的部門,專門鑄造各種皇室專用的禮器。

  皇室禮器不僅造型精美,更有多種大型禮器,以此展現大國氣象。

  尤其和遼國結盟,送去和親的除了郡主之外,武則天還想另外贈送一件金銀器皿——海獸戲波黃金大盤!

  為了鑄造這件大盤,善金局近期要送來大筆金銀珠寶,今日恰好就是送金銀的日子,善金局所有人嚴陣以待。

  大門前戒備森嚴,全副武裝的監門衛禁軍呈梯次排列,將承福門通往善金局的夾道把守得如同鐵桶一般。

  范鑄坊內燈火通明,善金局合衙僚屬齊集于此,不敢稍有半分懈怠。

  承福門的譙樓上響起了子時三刻的梆鈴聲,眾人輕聲議論著:“已是子時三刻了,銀車怎么還不到?”

  “就是啊,等了一個時辰,為什么要局內所有人都聚集在此等候?你看那邊,連車夫和雜役都來了。”

  “善金局幾乎每月都要接數次府庫的銀車,好像從沒見過這種陣仗。”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善金局將作大監沙爾汗緩步走來,滿是威嚴的喝道:“銀車馬上到,準備迎接!”

  車輪滾滾,蹄聲如雷,南衙禁軍押運著府庫的銀車緩緩開來。

  善金局的官員正要去迎接,忽然發現數十黑衣人飛沖而來。

  這些人手持草原彎刀,出手快如驚雷閃電,剎那之間,已然把六七人活活剔成白骨,還有十余人身首分離。

  馭風者!

  大漠最恐怖的殺手!

  沙爾汗冷笑著看著這場屠戮,心說這些馭風者雖然厲害,但脾氣實在是太過頑固,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怎么能用自己最擅長的手段呢?

  “點火,把這里全部都燒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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