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我的師妹不可能是萬人嫌 > 第419章 拼接而成的怪物,有著舒語芙的臉
  ——五重天,寂琛嶺——

  在天水宗一眾弟子,陡然轉變的驚呼聲中,朔灼抬臂拂開恰好擋遮住他視線的幾人,目光隨即落在水鏡上。

  而后,那在煙塵散去,出現在下方眾人眼前,也隨他們的視角,顯現在水鏡正中的——

  是一道約有一丈半高,如同一棵古樹般的參天存在。

  那該是一具可以直立行走的異獸,可它卻偏偏有著似人非人的巨大軀身。

  人的頭顱,人的雙手,雙臂,雙腿……這些它全部都有。

  可人沒有的東西,皮毛,尖牙,妖族的獸耳,背后的翅翼,這些屬于異獸,或者妖族的東西,它也同樣具有。

  不,或許用“具有”來形容,這些本不該存在于它身上,卻又真真切切存在于它身上之物,其實是并不恰當的。

  因為,眼前這東西,從它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時候,就會給看到它的人,一種怪誕扭曲的強烈沖擊感。

  且這種沖擊感,并非只是因為這玩意兒它巨大的軀身,和那怪異的外形。

  而是因為這樣的一個東西,它就像是遭遇了最惡毒的詛咒和最邪惡的重構,又在滿斥殺意的血腥中,重新拼接而成的怪物。

  是的,怪物。

  這樣用人類常理,乃至常理之外的認知,都全然無法形容,更從未見過,也無法理解的東西——

  除了用怪物來形容,又該用什么來稱呼它呢?

  只是透過水鏡,將對方的全貌收入眼中,他們便覺通身發寒,心神抖顫。

  腦海中在無法理解的同時,于他們的腹腔中,也驀地翻涌上一股——因為見到了遠超自己承受能力的惡心東西后,那種已經不容他們再忽視下去的嘔吐感。

  也正因此,這些原本聚攏在水鏡最前面的修士,才會被朔灼只隨手一拂,便河水分流般,遠遠地退開至了兩邊。

  同天水宗以及萬佛宗的修士,他們所展現出的,因為對方太過惡心,才有的失態不同。

  朔灼的失態,是因為他看清了那怪物的臉。

  即便那怪物左半邊臉上,有一片不知是粘著,還是直接就長附在上面的白色毛羽。

  右半邊臉上,側頰到下頜,乃至延伸到對方粗壯的頸項上,都細細密密地覆蓋著,一層青藍色的半圓狀鱗片。

  且它一只眼眶里,是屬于人的,最正常不過的眼睛。

  另一只眼眶里,卻是一只獸類或妖族才會有的灰金色豎瞳。

  但刨除這些怪異的地方,以及忽略掉對方比之正常人類,要大上許多的頭顱和眼瞳。

  這張被羽毛和鱗片,覆蓋掉大部分面部皮膚的臉孔,確實是屬于舒語芙的。

  且它還并不是,百年前和小師妹再次相遇時,對方那張經過改頭換面,作為圣域云芙圣女時期的那張臉……

  而竟是更早的,早到兩百多年前,乃至小師妹和對方認識的初始,也就是對方作為凌波宗一名弟子時的那張臉。

  可是怎么可能?

  為什么從五重天,寂琛嶺千年前乃至更早,便已存在的不可說之地,所走出的怪物,會有著小師妹在數百年前,才遇見的舒語芙的臉?

  就算眼前這怪物,是經過有心之人的拼接重組,可這……依舊是一件,叫人全然猜不透前因后果的荒謬之事。

  所以朔灼才會如此驚訝,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瞳孔放大的同時,腳下向后近乎倉皇的退了一步。

  “怎么會……怎么可能?”朔灼的聲音里,滿是震撼太過后的猶疑:“這張臉……舒語芙,怎么會是舒語芙?”

  “什么?!”斷虹宗的其他人,只是聽見舒語芙這三個字,面色便陡然一變,紛紛圍攏到水鏡前。

  就連時刻以強大的靈識,感知著下方異動的商璽,此刻周身的氣勢,也更冷了幾分,人也快步走來,停在水鏡前。

  而原本還對于自己因為受傷,又一次沒辦法和沈道友并肩作戰……

  且這寂琛嶺,事關自己宗門,他也置身于現場,卻什么都沒做,只是目送著一隊盟友,為他們天水宗去赴險。

  因而心中倍感愧疚,心情低郁的牧楓,他此刻也再顧不得自己心中那點愁腸了,而是在同宗弟子不解的眼神中,也快步站到了水鏡前,和天水宗的人站在了一起。

  【舒語芙】

  這個名字的主人,他雖然幾乎沒有正面接觸過。

  但在傳承之地的石塔中,他先是被朗映懷出手封存掉,后又在秘境之事,徹底塵埃落地……

  于沈道友閉關之前,又再度還給他的那段記憶中,是有舒語芙作為圣域的云芙圣女出場時的情景的。

  雖是隔著一道光屏,可也正因為隔著這道光屏,才讓對方針對于沈逐凰的惡意,顯得更直白明顯了些。

  牧楓到現在,都猶且記得,對方在利用妖族圣尊辛致,以融匯了法則之力的金光,重創晏前輩后,所顯露出的丑陋嘴臉。

  也記得對方,那看似得意,不可一世的雙目中,卻無論怎么掩蓋,都始終遮抹不去的,對沈道友的,最深濃的嫉妒。

  而那種嫉妒,也許連散發出這種嫉妒的舒語芙本人,她都未能意識到分毫。

  她只是將那些,因嫉妒而起的不甘和怨憤,通通都化作見不得沈逐凰有半分好的恨意和惡意,任由其熊熊燃燒,恣意肆虐罷了。

  只是憑什么?

  她舒語芙內心的不甘和怨憤,要用沈逐凰的前生去填?

  在聽沈道友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將她在四重天凌波宗時的“前生”,概括性的講出。

  幾百年的歲月,從云端墜落塵泥,又碾碎在深淵中,受眾叛親離,萬人唾罵的苦楚。

  這些,換做旁人,也許早已承受不能……

  或是即便將一切都咬牙硬挺下來,也極有可能會改易心性,落得身在凡塵,心墜閻羅的慘烈下場。

  可到了沈逐凰這里,即便牧楓從言語間,依稀也還是能感覺到,那些猶如災厄般的經歷,對沈道友而言,也并非如她言語的從容般,像是風過無痕,已經不留半分痕跡。

  但即使是做到這種地步,做到這種能對他坦然講出,也能理智對待的地步,也已經讓牧楓,由心的欽佩不已了。

  畢竟,沈道友的講述,是那樣干巴巴的存在。

  像是舒語芙,在沈逐凰已經被關至誅惡臺下的暗獄中。

  她卻依舊利用欺淵魔尊的出手遮掩,隱匿氣息來到置身血河中的沈逐凰面前,做下的種種喪盡天良,罄竹難書的惡事。

  到沈逐凰的口中,卻也只是:誅惡臺下的血河暗獄中,舒語芙挖我靈根,剖我內丹,取我仙骨。

  對方那樣,直接以利刃剖開沈逐凰的身體,為方便取出,直接在沈逐凰體內,以刀刃慢慢削斬仙骨,再一根根取出,只用血腥和殘酷都不足以形容的變態行徑。

  到沈逐凰口中,卻也只是這么簡短的這么一句話。

  這又讓原本以為,在秘境一事后,舒語芙就算神魂不滅,遭逢此等重創,也總會付出極嚴苛的代價……

  也許對方數百年,也再不會緩過來的牧楓,如何能接受得了眼前的這一幕?!

  “不可能!”在斷虹宗的一眾人,都只是望著水鏡中,這模樣奇詭的怪物,氣氛凝滯,沉默不發一詞的時候。

  牧楓突然的高聲,便顯得格外清晰起來。

  他聲音果決,在斷虹宗的一眾人,也將目光投注到他身上時,牧楓的聲音,依舊是絲毫遲疑都不曾有的堅定。

  “不可能。”他再次道:“我們完全沒必要把舒語芙想那么強。”

  “出現在不可說之地,那就一定是,一直沉眠于不可說之地的不可說之物嗎?”

  “沒有人這樣說過吧?”

  聽到這話,原本因為舒語芙,幾乎都有了立馬便想趕赴至沈逐凰身邊,類似于這樣本能反應……

  以至于看見這張臉,連他們的思維都隨之停滯,只有源源不斷,且越升越高的殺意,在恣意蔓延的斷虹宗眾人。

  此刻,他們也找回了些許理智。

  是啊,誰說出現在不可說之地的,就一定會是數千年前,便潛藏在這里的不可說之物呢?

  牧楓堅定的話語,仍在繼續:“沈道友數百年前的舊事,我雖從未能親眼得見,之后她與舒語芙的正面交鋒,我也沒能看上太久。”

  “但即便是根據現有的信息,以及沈道友曾經,親口告訴過我的一些事……”

  “舒語芙,她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于這一點,只要我們冷靜下來就會發現,不管這人身上,有多少堪稱是【天命加身】的異常……”

  “但究其本質,這人也只是一顆旁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棋子?”斷虹宗之人,因牧楓這一句定論,而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這本來該是他們從未想過的角度,可現在,經牧楓這一語道出,恍然間竟給他們一種,就是如此的撥云見日之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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