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我的師妹不可能是萬人嫌 > 第429章 不同時代,卻又相同境遇的巧合
  ——寂琛嶺——

  圓蟾圣尊……當日,可是也在渡劫中,遇上了這樣的危機,卻無人可求,才會最終落得身隕寂滅的下場?

  于若源心中,剛晃過這樣的念頭,他的目光就在不經意間,與沈逐凰投來的目光交匯了。

  彼此相視,卻是確定了對方同自己,是有如出一轍的猜想。

  但也正是在此時,身旁又有人驚呼出聲:“這張臉,又變了!”

  ——寂琛嶺,仙舟上——

  方才還處于熱烈討論中的天水宗眾人,在看清水鏡中,這怪物再一次變換模樣,隨后出現的新面孔時——

  他們忽而便像是面破掉的鼓,再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無他,因為隨即出現的這張面孔,他們在宗門規定的,十年一度的拜祭之日上,都曾于高高的祭臺上,瞻仰到這人的畫像。

  而修真界的這類畫像,同凡俗界所追求的“畫在其意而不在其形,意溢于形”不同。

  修真界的這些,多為依照于本體的寫實之作。

  又因為,為緬懷逝者,便皆由畫中之人親故師友,追思其音容樣貌,并以自身仙靈之氣灌注其中,護佑畫身。

  因而,最后成作雖只為一卷畫像,卻依舊能讓觀者,從這畫作上,窺得幾分這畫中之人,當年踏入仙途,意氣風發之態。

  也正因為有此故在先,才會讓這怪物,在剛轉換成新模樣后,便被天水宗眾人,一眼認出。

  只是這事到底荒誕,叫人即便親眼瞧見,也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便也有天水宗的弟子,下意識地將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了同宗的牧楓和陳延之,口中也忍不住問出聲。

  “牧師兄,這……這可是我們天水宗,六百年前,便已經故去的那位,以憐輝彎刀揚名九重天域的秦圣尊?”

  “確實是秦圣尊。”這弟子問的雖是牧楓,但回答的卻是陳延之。

  和牧楓一心劍道不同,陳延之在專修傀儡術前,他是以刀法揚名的。

  只不過,陳延之擅使的,是最適宜近身作戰,內有彎弧的環首刀,而并非是如那位秦圣尊一般的彎刀。

  但即便他們所修刀法不同,他與這位秦圣尊,卻是有幸在天水宗,拜入了同一位師尊門下。

  也正因為有這重關系在先,即便陳延之不曾與這位,恩師的得意之徒,親眼得見——

  但對方的事跡,他卻是聽了許多的。

  這位秦圣尊隕落之時,仙年尚不滿七百,但成名時卻極早,一手彎刀,使得出神入化,神鬼莫測。

  尤其是經這位秦圣尊,在渡化神劫時心有感悟,后又自創的憐輝刀法,更是“驚才艷絕”這四字,都不足以稱其在刀之一道上的天賦和資質。

  但也就是這樣百千年難遇的天驕人物,卻在渡煉虛劫時,隕落在劫雷之下。

  這是誰都不曾想到的結果。

  也讓陳延之的師尊,千百次地為他心中最看重,也最以為能夠傳承他衣缽的這位秦圣尊,扼腕嘆息,傷神不已。

  而陳延之這個進了刀修長老的門下,卻轉而迷上傀儡術的不孝子弟,便也無奈何的,無數次被師尊扯著耳朵,聽這位秦圣尊,或者說,也是他秦師兄的光輝往事。

  每每說到最后,師尊總要消沉上數日,有時口中也會念叨著,細細碎碎的含糊言語。

  而為師尊收拾談后殘局,并將師尊送回床榻安歇的陳延之,他唯一能從師尊這,前言不搭后語的模糊詞句中——

  他所清晰聽到的便是,“怎么會呢?”,這將師尊心中的所有悔恨與悵惘,都盡含其中的四個字。

  是啊,怎么會呢?

  都以為秦師兄當日是渡劫失敗,才落得身隕劫雷中的下場。

  可現在,這出現在怪物臉上的,和秦師兄他一模一樣的臉,又是怎么會呢?

  如果秦師兄當日,葬身劫雷中,并非是他原因有的命運,那這么多年來,師尊那夢里醒來,無數次懊惱愧悔,心痛追思……

  這些在秦師兄故去后,已經深深融進師尊年年日日中的悲痛,又顯得何其可悲?!

  如果真是有人從中作祟,那天縱英才的秦師兄究竟何辜,痛失愛徒的師尊又是何辜?

  陳延之可以理解,秦師兄雖是千百年難遇的天驕,可天驕也并不意味著,會永遠高懸于天幕。

  就像那東升的紅日,也有夕落之時。

  所以陳延之可以接受,受師尊愛重,也受宗門倚重,蒙眾弟子欽佩敬慕的秦師兄,卻惜隕于煉虛劫中,仙途中道頹隕。

  但他卻是萬萬無法接受,秦師兄隕亡于劫雷中的背后,卻是有一條對秦師兄窺伺已久的毒蛇,其伺機而動,才造就了秦師兄那般落寞的終局。

  如果真是因這般之故,陳延之無法接受。

  他的師尊也無法接受,他們天水宗更是無法接受!

  陳延之身上的冷意和痛意,在這一刻明晰到,在場眾人均能感知到的地步。

  而也就是在此時,在百年前便與斷虹宗和天水宗之人,有過交集的慧竹上前兩步。

  他拍了拍一位同宗師弟的肩膀,在眾人有些不解的目光中,向著這人,比畫了幾個手勢。

  這位慧竹拍了肩膀的佛修,先是神情微怔,隨后在看清慧松給他比畫的手勢之后,瞳孔微微放大。

  “弟子明白。”這佛修向慧竹行了一禮,示意對方,他已經明白了師兄想說之事。

  隨后,他才面向陳延之和牧楓的方向,解釋道:“我師兄他修習閉口禪,因而無法直接與兩位道友對話,便只好由我來轉達,還請兩位道友多見諒。”

  陳延之和牧楓的眼神,相繼落在慧竹的身上。

  兩人在觸及到慧竹那看似沉著,實則也像有暗火在其中燒的眼眸時,神情有一瞬的凝滯。

  隨后便都收回目光,兩人俱看向了說話的這位佛修:“無妨,道友請講。”

  “慧竹師兄想要托貧僧,問兩位道友,這位秦圣尊,可是也惜隕于劫雷中。”

  陳延之的瞳孔微微放大,隱約中已經意識到了什么,他喉間一片干澀,于此刻,竟生出失語之感。

  牧楓側眸看了他一眼,轉回眼神回答道:“是。”

  這佛修再次發問:“那這渡得劫,可是為煉虛劫?”

  “是。”牧楓再次道。

  兩句問話完畢,無論是替慧竹師兄問話的這位佛修,還是被問的陳延之和牧楓,包括在場的其他人,全都靜默了下來。

  很明顯,這樣的巧合,在圓蟾圣尊和秦圣尊的面容,皆出現在了這怪物的面上后,便不再像是純粹的巧合了。

  直讓人心中沉痛,甚至將于這二人,身隕之時的認知,全然推翻了。

  有天水宗的弟子,吶吶許久才開口:“商……商前輩,您今日以留影石記錄到的畫面,可否容我們天水宗,也留錄一份?”

  “我們……想讓宗門里的長輩,也看一看。”

  他說這話時,心中忐忑到不行,畢竟,他此刻面對著的,也許是這九重天域內,仙年最小的合體中境大能。

  即便也算相處數日,可這第一次搭話,無論是出于對強者的敬畏,還是對剛才發生之事的無法適從,這都讓這名天水宗的弟子,由心的忐忑起來。

  但商璽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平和,他只淡淡道:“好。”

  只這風輕云淡的一字,便讓這名天水宗的弟子,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只是,在放松過后,于他眼中,便不可遏制地涌上了一抹極深切的痛色。

  即便兩位師兄和那位萬佛宗的慧竹師兄,并沒有把彼此之間的對話,說得那么清楚明白。

  可眼下這情形,誰還能看不分明呢?

  同樣的天縱之才,仙年尚輕便在九重天域內揚名……

  也同樣的都在眾人以為,對方成就煉虛是十拿九穩的情況下,去渡煉虛劫,卻最終落得個身隕劫雷中的下場。

  這般巧合,如此巧合,又如何能讓人再信——這只是巧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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