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因為虞紅豆的身份,而有意接近她?”

  陶萋萋忽然發問。

  “我沒有。”

  柳學冬快速答道。

  “她忽然向我求婚時,我也很意外。在那之前,她只是我的病人,我并不知道她是九處干員——而且話說回來,她之所以來找我看病,也是因為突然覺醒天賦,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崔右升點點頭,示意柳學冬繼續。

  柳學冬苦笑道:“閃婚后,通過和虞紅豆交談,我連猜帶推測,才忽然反應過來她加入了九處,但為時已晚。”

  他正想繼續往下說,陶萋萋卻冷不丁開口:“那你知道后,為什么不和她離婚?”

  柳學冬不禁一滯,好好的思路也被打斷了。

  見他良久不說話,崔右升投來了狐疑的目光。

  柳學冬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她很漂亮。”

  陶萋萋雙眼一亮,好似吃到了瓜,她忙不迭追問:“只是漂亮嗎?那你真的喜歡她嗎?”

  柳學冬抿了抿嘴,瞥了眼玻璃:“……喜歡。”

  陶萋萋臉上浮現出笑意,她還想再開口時,柳學冬卻敲著桌子,拔高聲調:“搞什么呢?還審不審了?”

  陶萋萋意猶未盡地把問題咽回肚子里:“那……你接著說吧。”

  柳學冬深吸一口氣,重新找回思路。

  “在得知這件事后,我很擔心她的安全,所以不得不重新撿回老本行,以便能隨時掌握她的情況。”

  “于是我找到了一位中海本土的邊緣人,和他合作,讓他代為處理我手中的生意,同時也幫我盯著九處的動向。”

  “也就是在這時,王利川主動找到了我。”

  “對于這位老同學,我之前和他并沒有太深的接觸,但他卻一語道破了我的身份,我才知道他原來也是九處的人。”

  “邊緣人終究是不合法的,我一直對此感到頭疼,要是被紅豆發現了我的身份,該怎么面對她,但王利川的到來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

  “所以我選擇了和他合作。”

  “于是,我,王利川,以及那位中海本土邊緣人胡滿,我們組成了一個團隊。”

  “胡滿?”陶萋萋看過來。

  柳學冬點頭:“就是當初將科克帶給你們的那位狐貍哥。”

  陶萋萋頓時恍然大悟——這下一切都對上了。

  柳學冬繼續:“在轉賣情報維持經營的同時,我們也引來了白頭鷹的注意,白頭鷹主動拋來橄欖枝,想要與我們合作,以獲得九處的情報。”

  “我們團隊討論后,在王利川的授意下,我們用一些真假摻半的情報獲取了白頭鷹的信任,可以很輕松地獲得一些關于白頭鷹的情報。”

  柳學冬坦然地看向對面二人:“現在這些情報全都壓在我們團隊手里,只要九處需要,隨時可以無條件拿出來——這也是我對王利川的承諾。”

  崔右升吸了口冷氣,陶萋萋肅然起敬——一瞬間仿佛柳學冬的身影都變得高大了起來。

  崔右升深深凝視著他:“所以你從一開始就計劃好在未來的某一天洗白了?就好比現在。”

  柳學冬輕笑道:“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當虞紅豆的敵人吧。”

  崔右升也笑了:“看來是九處承了虞紅豆的情。”

  柳學冬微微頷首:“而更重要的是,我認為九處需要我們這個團隊——一個藏在暗處,得到白頭鷹充分信任的團隊。”

  “我想九處應該很清楚該怎么利用這點。”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葛文棟大步走了進來:“如果你說的全是真話,九處知道該怎么做。”

  他轉頭看向陶萋萋:“如何?”

  陶萋萋連連點頭:“他喜歡紅豆。”

  葛文棟:“……”

  陶萋萋反應過來,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他應該說的是真話——除非他是覺醒者,能免疫我的天賦。”

  葛文棟了然點頭:“實驗室里有檢測分子神經細胞活躍度的儀器,是不是覺醒者,測一下就知道了。”

  說罷,他轉頭看向柳學冬:“柳醫生,配合一下吧。”

  柳學冬面不改色,淡淡點頭。

  只是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掌心有些微微冒汗。

  算算時間,從下飛機到關進審訊室里,也過了夠久了。

  柳學冬在心里默默想道。

  他站起身,看向葛文棟:“帶路吧。”

  葛文棟率先走出去,柳學冬跟上后,崔右升才走到后面,正好堵住柳學冬的后路。

  兩排衛兵將他們夾在中間。

  來到走廊上,柳學冬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虞紅豆和朧月暻。

  朧月暻下意識想跟上來,卻被虞紅豆拉住。

  朧月暻看向虞紅豆,虞紅豆咬著唇朝她搖了搖頭。

  柳學冬轉頭看過來時,正好迎上了虞紅豆的擔憂的目光,似乎欲言又止。

  她還沒恢復過來。

  柳學冬朝她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

  沿著走廊來到實驗室外,已經得到通知的研究人員已經在調試儀器準備了。

  葛文棟親自拉開門:“柳醫生,請進。”

  柳學冬邁出一步,又收了回來。

  崔右升往前靠了半步,警惕地注視著柳學冬。

  柳學冬思索片刻,轉頭對葛文棟道:“剛剛在審訊室里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么?”葛文棟問。

  柳學冬客氣一笑:“審訊內容,對虞紅豆保密,雖然以后要和九處合作了,但我不希望她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葛文棟沉吟片刻后:“只要你說的是真話,我可以答應。”

  “謝謝。”柳學冬點頭。

  說罷,他提步走進了實驗室,然后在研究人員的示意下躺在了床上。

  研究人員將目光投向了葛文棟。

  葛文棟抬起手,正準備讓測試開始,忽然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目光頓時凝滯。

  他趕緊接通:“王老,什么吩咐。”

  電話里傳來王九命平緩的提點:“功大抵過,何必咄咄逼人?要是再鬧得不好看了,以后九處想求人幫忙的時候,別人說不得就要掂量一下了。”

  葛文棟表情不太好看:“王老,您想保他?這不合規矩。”

  那天王九命罵道:“傻缺,我要想壞規矩就不會等這么久才給你打電話了,現在審也審了,問也問了,你還要怎么著,非得把人底褲都扒了才罷休?”

  “你給別人留一線,以后別人才肯拉咱們九處一把。”

  最后這句令葛文棟臉色變了:“王老,您又看到什么了?”

  但王九命沒理他,轉頭就把電話給掛了。

  葛文棟緩緩放下電話,表情變換不停。

  半晌后,他電話又震動了兩下。

  拿起來一看,是一條易安邦發來的短信。

  【給王老個面子。】

  葛文棟如釋重負,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擺手道:“停止測試。”

  “柳醫生,你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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