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之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了看他哥又看了看那二人的背影,“哥你說什么啊?”
林知秋笑著搖了搖頭,摟著林之遙轉身,“沒事,不過我們還是盡早給師傅寫信,讓師傅給我們寄點錢來吧。”
“哦。”
程年年在街上這么擠了一遭,回去便直奔房間,上樓的時候順便招呼了店小二給她抬一桶熱水進去。
沈杭站在門口對里面喊道:“那你先沐浴吧,我這就先不進去了。”
“好!”
沈杭轉身走到了走廊盡頭,昏暗的燈光下只看見沈杭打了個手勢叫出兩人。
兩個黑衣人身手矯健,神不知鬼不覺,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憑空出現在了沈杭面前,單膝跪地。
沈杭垂眸,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良久他才開口說道:“查查今天那兄弟倆什么來路,還有之前林之遙在云城給小姐解圍之后去干什么了。”
“是!”
沈杭頓了頓,又問:“小姐最近有找程湛的人嗎?”
下屬答道:“并無,小姐最近只傳了信。”
沈杭:“知道了,下去吧。”
說完兩道黑影又重歸黑夜,仿佛從未出現過。
沈杭抬步推開宋義揚的房門,宋義揚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起來,一看是沈杭又立馬泄了氣。
“嚇死我了。”
“不做虧心事,你怕什么我敲門。”沈杭揶揄道。
“虧心事自然是沒做,”宋義揚掀開被子下床,“但是也不興這樣搞突然襲擊。”
沈杭翻了兩個茶杯,一一倒滿,宋義揚一看這架勢便知道——又是談公事。
“怎么了?”
沈杭開門見山,“明天你去調揚州的戶籍冊,看看有多少流浪的孩童是在籍的。”
宋義揚一口氣飲盡茶杯中的水,翻開自己的包袱,拿出紙筆鋪在了桌上,“揚州富庶,流民應當不多,為何查在籍孩童?若是流民理應是從其他地方來的較多。”
“問題是,若真是流民,揚州距離南部動蕩之地上千里路,沿路多少城池?”沈杭分析的頭頭是道。
“再者,以江南郡為例,富饒不輸揚州,為何他們還要顛沛流離、舍近求遠來到此處。”
宋義揚好歹是當朝大理寺卿,要是這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話,不如早點下臺,讓能者居之了。
宋義揚面色一沉,“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就去戶籍科。”
沈杭坐了一會兒,“明日我和小姐會出門走訪一些地方,我們看到的若和戶籍科處記載不一,那么至少反映了兩處問題。”
沈杭目前在全國推行的戶籍制度為各州縣一年統計一次,半年前他下旨實行如今才堪堪過去半年。
如今去調戶籍冊查流浪孩童,一能反映戶部干活認真與否,是否存在糊弄他的嫌疑,二能反映出來揚州城內流浪孩童數量的增長,好借此查他們的來路。
宋義揚嘆了口氣,他總感覺南巡完了之后大理寺會住滿犯人。
“怎么,這世道奉公廉潔的好官是要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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