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不下,程年年轉身準備走了,對宋義揚叮囑道:“位置能問就問,問不出來那么這個人也就沒必要留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身后的云召聽的一清二楚。
“呵。”宋義揚陰森森地看向云召,“你喜歡哪個亂葬崗?”
沈杭早就回房了,程年年以為他睡了,關門的動作都異常小心,怕給人吵醒了。
床榻上的沈杭突然出聲,“找了木匠嗎?”
“找了。”程年年回答道,把外袍脫了掛在了床邊,“還不睡?”
沈杭麻木地躺在了床上,“你聽,隔壁又打起來了。”
“無所謂了。”
程年年對沈杭分析了一通扒手,“昨日春花樓一事鬧得如此之大,近日那些孩童都不會被放出來。”
沈杭不吭聲,直到程年年都昏昏沉沉要進入夢鄉了,才裹挾著寒意開口,“那他們會有性命之憂嗎?”
程年年登時清醒,看著沈杭清瘦的側臉,她想說孩子落在這等為非作歹的人手里,怎么會沒有性命之憂呢?
可是看著沈杭眉心處化不開的憂愁,沈杭自前段時間就一直在焦心,常常半夜輾轉反側,胸口艱難起伏呼吸都帶著血氣。
他真的太辛苦了,程年年怕他哪天扛不住了。
程年年突然就猶豫了,深深吸了口氣,“不會的,他們會平安的。”
房間里燃著上好的安神香,是程年年白日出門特意去給沈杭尋的,她也想讓他睡個好覺。
程年年第一次主動伸手,狠狠地抱住了沈杭,力道之大讓沈杭有些無措。
“沈杭,他們都會平安的。”
程年年在黑暗中一直睜著眼睛,旁邊的打斗聲逐漸消停,沈杭沉沉睡去。
程年年悄悄起身,給香爐中又偷偷加大了劑量,才摸出了房間。
云召站在走廊盡頭,白衣似雪,墨色長發如瀑披下。
程年年走到他身邊,久久沒有說話。
云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良久,他的聲音才在深夜的客棧輕輕響起。
“城南避暑山莊。”
程年年其實毫不意外云召會說,一個人的善良和靈氣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的。
嘴巴不愿意說也會從心里跑出來。
程年年低聲道:“你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云召抬頭看向漫天繁星的夜空。
程年年同樣失神地看向夜空,沒有月亮,她本來還想對沈杭也說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程年年眼睛干澀,收回視線,“嗯,我去看看。”
“為了他?”云召側身看向她。
“不是。”程年年回答得真誠坦蕩,“是為了這些孩子。”
為了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云召拉住程年年的衣袖,啞聲道:“我和你一起去。”
“宋義揚知道嗎?”程年年補充了后半句,“避暑山莊的位置。”
“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程年年很意外。
可云召搖了搖頭,“不知道。”
“但我總覺得,告訴你結果會不一樣。”
程年年沒有立刻回答,伸手召來所有影衛,看著他們全部現身,才借著燭光告訴他答案:“因為你不覺得人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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