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啞聲道：“你怎么來了？”
程年年上前幾步，“沈杭，郁懷景說......”
沈杭打斷了她，“程年年，我也沒有爹爹和娘親了。”
程年年一愣，然后鼻頭就酸的不成樣子，眼淚不住的落下。
這是程年年失去雙親后說的第一句話，當時的她看著一臉焦急害怕的沈杭，委屈又難過。
“沈杭，我沒有爹爹和娘親了。”
大周與西闕一戰，死傷無數，程將軍夫婦伉儷情深，程將軍戰死沙場的消息傳回上京，程夫人自盡于房中。
只留下一兒一女。
程年年再不做聲，只盯著沈杭，久到沈杭問她怎么了她才開口。
程年年：“沈杭，明日之后，我就去西闕建暗樁了。來日你做個明君，我覆了西闕便歸于你麾下，你就把我寫進大周史冊。”
沈杭覺得好笑，“我如何做個明君？這天下將來是沈淵的。”
程年年眨了眨眼睛，“沈杭，你父皇今日咽氣前，見了我一面。他說，傳位遺詔上寫的是你沈杭的名字。”
沈杭問：“那我若是個昏君呢？”
程年年自然不客氣，“那我就也覆了大周，能者居之，這天下改姓程或是其他都沒所謂。”
程年年沒說的是，老皇帝死前語重心長問她。
“小丫頭，你可否心悅朕的阿杭啊？”
她說不悅。
老皇帝也不生氣，“這江山來日由阿杭來坐，他少年心性，你在身邊助他一二可好？”
程年年說：“我不做謀臣。”
老皇帝自然知道，“若你心悅阿杭自是極好，不悅朕也不會強求，并非要你做謀臣，只是倘若大周將傾，還望你挺身而出。”
程年年點點頭，“我是程家的女兒，我父兄皆為國征戰沙場，我自不會退縮。”
......
沈杭也不甚在意，“這大周姓不姓沈，也與我無關。”
程年年聽出他的意思，沈杭不想當這個皇帝，她提醒道：“來不及了沈杭，遺詔已經在大殿上被宣讀了。”
沈杭一愣，“什么？”
程年年也不多話，“遺詔已經被宣讀了，如果你不當這個皇帝太后萬萬容不得你。但如果你殺了太后，沈淵便不可能會原諒你。”
又是沈杭一個人的死局。
沈杭被氣笑了，在程年年走后一腳踹上了身邊的裝飾假山。
“艸！”
程年年帶著最精銳的一批影衛去了西闕，短短一年就讓西闕布滿她的地下暗樁。
程年年甚至摸進過西闕的皇宮。
“一年后，你順利歸來，卻抱著我要死要活非要嫁給皇上。”
程年年從程湛的敘述中回神，“那你怎么沒有掐死我？！”
嫁給皇帝有什么好的啊？
后宮一大堆女人，沈杭本人都不一定記得誰誰誰叫什么吧？
程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非常讓人放心的答案。
“你以為我不想嗎？”
程年年問：“那當時沈杭什么看法？”
程湛想了想：“皇上自是不愿的啊，但你霸王硬上弓非要嫁那也沒辦法。”
他還不愿了？
“皇上反正從沒去過你宮里。”程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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