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
怎么會是他的聲音呢?
有人從走廊盡頭過來。
高大挺拔的身影。
西裝革履,領帶打的一絲不茍。
那眼神,褪去稚嫩純真,又黑又深,像是不見底的寒潭,眸光幽邃晦澀。
遲非晚忘記了呼吸,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耳朵聽不見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
天地顏色盡失,唯有......他的身影光鮮亮麗,像是匯聚了全世界的顏色。
漸漸地,他的身影模糊了。
淚水蓄滿了眼眶,情不自禁的掉落。
“沈總?”
“兒子?”
袁康和沈南都面色難看。
本以為可以趁沈留白不在,密謀一些東西,可他要是恢復正常,那就難辦了。
沈留白深深看著遲非晚,自始至終,視線都沒有離開過。
他大步來到她的面前,無視陸徵,將她攬入懷中,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后背。
他聲音沙啞溫柔,帶著難以言喻的眷戀。
“我回來了,晚晚,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扛著,你可以不用那么倔強的。”
“你......你來了......”
遲非晚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你怎么才來啊......你怎么......才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你這個縮頭烏龜......”
“他們......他們欺負我!”
遲非晚哭得厲害,像是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淚水洶涌落下,打濕了他的衣衫。
沈留白更加心疼了。
他聽到薛浩說的那些了,很著急的想要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傻子也變厲害了,一直不愿意。
如果是夜晚,他可能強行出來。
可如果是白天,他的力量會弱很多。
傻子堅決不同意,他也沒辦法。
就在他干著急的時候,沒想到傻子竟然主動離開了。
沒有一聲招呼。
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拿到了身體的控制權。
沈留白也來不及多想,匆匆趕來。
好在,趕上了。
沈留白讓她哭個夠,等她抽泣聲下了,才擦擦她的眼淚。
“眼睛都哭腫了,我讓薛浩送你回去,這兒我來處理。”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兒。”
她要看著這兩個人倒霉!
“依依出事了,你知不知道,情況很不好,到現在還沒有清醒。是......是沈家人干的,他們本意是對付我,可這個傻丫頭自己頂上了。”
“我都知道。”
“他們和我打賭,賭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也知道,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孩子的。”
“你什么都知道......”她哽咽的說道。
“嗯。”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遲非晚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沈留白眸光一動,扣住她腰際的手都收緊了幾分,那眼神如膠質一般,粘膩的勾在她的身上。
她被看的,臉頰都紅了。
“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你既然不愿離開,就在一旁待著,看著我處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