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場婚禮,多少有些賭氣的成分,不夠純粹。
但現在,哪怕只有她一個新娘,她也私心里認定,自己是沈留白的人。
生也是,死也是。
她還弄了個無人機攝像留念,全程記錄,畢竟這是她和沈留白的婚禮。
弄好這一切后,她才鼓起勇氣去找陸徵。
電話打過去,響了很久,遲遲沒有接聽。
就在她準備掛斷的時候,那端突然通了。
“晚晚。”
他像以前那樣喊著她,聲音又澀又啞,帶著輕微顆粒感。
短短兩個字,似有百轉千回一般。
“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你和沈留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已經和他分開三年了,為什么不能忘記他?你這人,不是最擅長忘記嗎?沒了唐子楓,立刻就選上了沈留白。沒了沈留白,你應該果斷的選別人才對,為什么......為什么你對他依舊心心念念!你甚至,更換了法人,你想救他,你想用自己救他!”
陸徵近乎是怒吼出聲的。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了。
遲非晚從沒有心存僥幸心理。
既然陸徵布這一步棋了,必然打算用的。
所以,他不可能放過沈留白。
終有一個人,要承擔下一切。
陸徵遲遲沒有動手,難道是因為她嗎?
似乎,他也有說不出的顧慮?
“陸徵,這是我的私事,我愿意為誰頂包那是我的事。我想和誰談戀愛,那也是我的自由。”
她有些不耐煩,覺得陸徵管的實在是太寬了。
遲家虧欠他,她以后會慢慢還。
但和沈留白的事,又是另一碼了。
“遲非晚,原來你也可以這樣長情。”
“你能不能不要彎彎繞繞,你要是不能告訴我,你和沈留白的恩怨是什么,那我也不浪費電話費了。”
她有些不耐煩了。
“你真想知道嗎?”
他聲音陡然陰沉起來。
遲非晚的心臟沒由來的砰砰直跳。
似乎最后一層窗戶紙就在眼前。
輕輕捅破,一切都真相大白。
但是后面的真相,未必是自己能承受的。
到底......要不要知道。
她死死攥著拳頭,突然觸摸到那一抹冰涼。
是沈留白送給自己的戒指。
摸到這個,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她吐出一口濁氣,道:“我想知道。”
“哈哈哈......”
陸徵突然發出刺耳癲狂的笑聲,里面還帶著幾分絕望和蝕骨的恨意。
“好啊,好啊!遲非晚那你給我聽好了,沈留白之所以變這樣,全都是因為你啊。五月十八是我父親的忌日,九月三十是我母親的忌日。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你右胸有一塊傷疤,是怎么來的,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我陸家到底如何家破人亡的,你也不記得了嗎?遲非晚,你既然要長情,為什么要把我忘記。既然你如此絕情,為什么還要為沈留白身陷險境?那我算什么,你告訴我,我算什么?”
陸徵像是咆哮的獅子,一股腦的吼了出來。
多年的怨氣,多年的恨意。
全在這一瞬間,發泄出來。
電話那端,遲非晚大腦一片空白。
忌日?
陸家家破人亡?
右胸的傷疤?
陸徵算什么?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
腦海里有一扇玻璃門,立刻裂開,不斷有碎片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