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白聽到遲非晚的驚呼,立刻心有靈犀的回過頭,正好看到一張血盆大口。
那腥臭味撲面而來,利齒都快貼到了臉上。
沈留白眼疾手快,身子立刻后仰,抬手擋住了致命一擊。
如果不是這一擋,只怕那利齒就要刺穿脖子,身首異處了。
他猛地抓住狼的后脖頸,用力撞在了樹上。
狼這種生物一旦咬住,不死不松口。
要么沈留白死,要么狼死!
砰砰砰!
狠狠撞了好幾下,那狼的脊椎都斷了,終于松了口。
即便如此,兩顆犬齒還是留在了沈留白的胳膊里,只怕已經傷到了骨頭。
沈留白的右手鮮血一片,整個半空都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而這時,林明也沒有辜負期望,沈留白為他殺出了一條血路,以至于狼王那邊沒有防范,林明一槍擊斃。
其余狼哀鳴不止,狠狠的看向那群人,有著明顯的不甘心,但頭狼死了,它們氣勢頓時沒了,只能萎靡的逃走。
“下來,我接著你。”
沈留白強忍著痛,臉上毫無血色,胳膊耷拉著。
他艱難走到樹下,仰著頭,淺淺笑著看向她。
他張開另一只手,神色虔誠。
遲非晚毫不猶豫縱身一躍。
最后,穩穩落在他的懷中。
還是有點高的,兩人雙雙摔倒在地上。
“沒摔疼你吧。”
他趕緊詢問。
遲非晚在他懷里,有他做墊底,哪里會痛。
“你的手......”
“先別哭,還沒廢呢,先離開這兒再說。”
此地不宜久留。
他們快速離開了山林,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天空盤旋著一架架直升飛機。
他們上了飛機,立刻得到了救治。
沈留白和林明的骨頭都斷了,但好在還能接回去,治療好了,不影響以后使用。
遲非晚竟然是毫發無損的那個。
沈留白應該要全麻的,但是他怕遲非晚一個人撐不住,堅持局部麻醉。
可傷得太深了,局部麻醉還是會感覺到痛的。
“全麻吧,太疼了。”
“沒事,你陪我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我不看,就感覺不到了。”
他沖她溫柔一笑,如山間的風,林間的月,遲非晚的心都是融化的。
她低頭抽泣,哭得不能自已。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順藤摸瓜,一點點找到的。我來得太晚了,讓你等太久了,對不對。對不起,是我沒要好好保護你,讓你經歷了這樣的事情。”
遲非晚泣不成聲,不斷搖頭。
“你沒有尋短見,還好好的,看來上天對我不薄。”
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最后,大手來到她的臉頰,輕輕撫摸。
遲非晚抓著他的手,喉嚨哽咽。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要被它們吃了,當時想著......如果誰能來救救我,該多好啊。可當你來了后,我只希望你趕緊走,我怕你死......比我自己怕死還要害怕!”
“你是我永遠不后退的理由。有你在,我不能輸。”
如果他輸了,那晚晚該怎么辦呢。
遲非晚聽到這話,哭得更傷心了。
“別哭了,眼睛都快腫了。誰欺負的你,我會有一個算一個討回來的!”
最后一句話,他說的極輕極淡,像是冬天來得第一道寒風,是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