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孕周比她想的要少,可能和受精卵著床遲有關。
她出了門診辦公室的門,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徐青青和她說話,她也聽不清,最后急的徐青青趕緊拿過報告單看。
她又驚又喜。
“我......我是不是又要當干媽了?我想要個女兒,這輩子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徐青青沉浸在喜悅里。
遲非晚終于回過神來,抬眸就和沈留白的視線對上。
他站得筆直,像是松柏翠竹,永不折腰。
他這段時間滄桑了許多,眼底多了沉淀的蒼涼。
他握緊拳頭,無聲的看著她。
兩人竟然相顧無言。
遲非晚吐出一口濁氣,這個孩子他也有份,是去是留,他一句話。
她鼓起勇氣,朝著他走去。
“這孩子......你怎么看?”
“當時,你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
“什么?”
遲非晚愣了半晌,差點沒反應過來。
她腦袋轉過彎,冷眼看他。
“自愿怎么說,被迫怎么說?”
“如果被迫,我現在就要他的命!”
什么思量,什么考究,什么權衡利弊,都去他么的!
他眼睛漸漸發紅,拳頭捏的太用力,指甲都刺破了掌心,有殷紅的鮮血滲出。
遲非晚心中苦澀一片。
也是,看到那個孕周數,沈留白怎么會相信這是他自己的孩子?
“放心,我是自愿的。”
“你說什么?”沈留白上前兩步,猛地扣住她的肩膀。
“你讓我怎么辦!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來了嗎?我以為你在外面焦頭爛額,我以為你被陸徵害了,但我萬萬沒想到,你好好的,和別的女人恩愛!”
“陸徵關我禁閉,斷食斷水,這種滋味你體驗過嗎?被所愛之人傷徹心扉你感受過嗎?我千里迢迢去找你,看到你們成雙入對,我一再解釋,你讓我自重,還告訴我,你不后悔!”
“你要我怎么做?繼續在國外,像個狗皮膏藥粘著你,每天求爺爺告奶奶,希望你能清醒過來,施舍我一點愛?”
“以前我被陸徵關著,我不甘心。后來看到你那樣,我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了,只要不是你就行。”
遲非晚情緒失控,覺得自己像個瘋婆子一樣在醫院的走廊大吼大叫。
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她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暈倒。
沈留白想上前攙扶,沒想到遲非晚快速后退兩步。
“別碰我......”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和你在一起,我就會想起顏語。你和我在一起,也會猜忌陸徵。這樣的結局不好嗎?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對不起我的,你有萬般無奈,我也有許多不得已。你沒錯,我也沒錯,錯的是造化弄人,或許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了。”
“沈留白,我們就這樣吧,離婚。”
“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沒關系,分居兩年以上,可以申請婚姻無效。時間,會決定一切的。”
遲非晚狠心轉身,不再多看他一眼。
她通紅的眼睛,求救一般的看著徐青青。
徐青青快步過來,就在遲非晚要倒下的前一面,穩穩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感受到,遲非晚大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兩人好不容易出了醫院,打了一輛出租車。
一路上,遲非晚都魂不守舍,定定的看著窗外。
到了家,徐青青終于找到機會開口:“這孩子......是陸徵的?”
“你覺得呢?”
“我相信你不會騙我,更何況,你不可能和陸徵真的發生什么,哪怕你痛恨沈留白,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她是知道晚晚的原則和底線的,怎么會干這種不忠貞的事情呢?
遲非晚沉默了。
青青果然是最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