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四杰繼續向前行走。
來到一張病床前。
病床上坐著一個男孩，差不多十八九歲的年紀。
這男孩光頭，頭頂很奇怪，正中央的部分，有一道溝壑，仿佛整個頭骨都凹陷下去了。
秦衣冠看了一眼他的病床銘牌——羅燦烈。
這男孩的表現很奇怪。
他似乎想脫衣睡覺。
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左手在脫著褲子，右手在穿著褲子。
一脫一穿，無限重復。
只聞羅四杰道：“這是我的小侄子，天生胼胝體缺失。”
秦衣冠不解，“胼胝體？”
“那是連接左右腦的橋梁。”
羅四杰的眼神有些悲傷，“他的病，就是傳說中的‘裂腦人’。”
“人腦分成左、右兩半球，接收信息和控制軀體動作，也分別歸不同的半腦控制。”
“人的語言功能、書寫和計算等能力是左腦半球負責的，而右腦半球則具有描述空間結構和臨摹等能力。”
“大腦兩半球之間，由兩億條神經纖維組成的胼胝體連接。”
“人的每一種活動都是兩半球信息交換、綜合的結果。”
“而胼胝體缺失，就意味著他的左右腦不同步，無法完成正常人的舉動。”
羅四杰說著，緩緩笑道：“小烈啊，你要睡覺嗎，來，叔叔幫你脫掉褲子。”
卻見那名為小烈的男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只眼睛睜著，一只眼睛閉著。
而后他一只手扶住羅四杰的頭頂，一只手摸著羅四杰的膝蓋。
總之，他的一切動作，都是左右不同步。
羅四杰將他的長褲脫掉，又扶著他躺在床上。
做完一切。
羅四杰靜靜的笑著，“小烈，就是我做這一切前，最初的動力。”
“叔叔。”
卻見床上的小烈，左側嘴角抽動，口水流出，而右側嘴巴則努力的說著話，“叔叔...他...是來傷害你的...嗎？”
小烈的右手，指著與少年完全相反的方向，但他的左眼眼球，卻是獨立轉動，看著秦衣冠。
“你...你...壞人...”
“欺負...我的...叔叔...”
“我...我...小烈，可是...腦...腦...暗區覺醒者，我...打...打你。”
羅四杰為小烈蓋上被子。
拽著秦衣冠來到遠方，“小烈他左右腦無法協作，說話也含糊不清，他看了腦暗區001的新聞后，整天就幻想自己也能覺醒腦暗區，其實啊...他的生活都不能自理，請你不要怪他。”
秦衣冠凝視著贊因集團負一層。
沉默了許久。
“羅四杰，這件事，你要想做，就繼續堅持下去。”
少年忽然道。
而羅四杰也是眼神閃動，“當然要堅持，而且，我最近得到了一個大人物的幫助，他是B5、B6扇區的最高領導，我以后會一切順利的。”
B5、B6扇區的最高領導？
九正玄的父親？
少年沉寂了一瞬，命神棄投射出一副畫面。
正是已經變成了化學鍵的孟老大。
秦衣冠直接問道：“這個，有解嗎？”
羅四杰瞇眼看了許久，“這種現象，應該是他的現實增強發生了異變...或者說暴走，他這圖案...是個化學鍵？”
羅四杰忽然眼睛一亮，“這是CPH4！”
少年回頭，“CPH4是什么？”
“這個稱呼，來自于舊時代的一部電影。”
羅杰沉吟道：“是一種藥物，可以增強人的腦神經活動，甚至可以開發大腦潛能。”
“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是一種幻想出來的藥物。”
“其實，現實中是存在這種物質的，只不過，它準確的名字叫做‘C3P（OH）4’。”
“哺乳動物在形成胚胎時，會需要充足的C3P（OH）4，大腦發育期，每24小時，就需要1600ppm的計量。”
“也就是說，這東西是來自于生物體本身，或者說來自于大自然的，超越了一切人造藥物的...大腦催化劑！”
“孕婦在懷胎3個月的時候，身體會分泌大量的這種物質，供給胎兒！”
“人類那強大的，無比神奇的腦神經網絡，就是依靠這種物質，才能得以形成！”
秦衣冠微微蹙眉。
也就是說，孟老大雖然成年了，但通過注射的途徑，仍舊被‘母體’所產生的催化劑，再次增強了大腦？
“嘶...”
羅四杰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那件事情是真的！”
少年轉頭，“什么事？”
羅四杰有些驚恐，“我聽說，有人活活刨開孕婦的肚子，取出3個月大的胎兒，而后攝取母親分泌的CPH4，在進行加工，制造出一種藥品，以高價銷售！”
“而普通人，注射了小劑量的CPH4后，腦神經會出現短暫的大活躍。”
“出現各種美輪美奐的幻覺。”
“大腦致幻，而且與元宇宙直接關聯，還有可能產生短暫的能力增強！”
“那東西，就是元宇宙時代下的新興毒品！”
秦衣冠身軀一震。
刨開孕婦的肚子？
這么殘忍的藥物！
羅四杰盯著圖片道：“畫面中的這個人，顯然是被人過量注射了CPH4！我想一想，應該能有辦法幫他解除！但我需要時間！如果，我能知道CPH4的制造過程，應該能幫我加速！”
時間...
加速...
秦衣冠看了一眼倒計時。
孟老大的壽命，還剩下5個小時30分鐘。
CPH4的制造過程？
是什么人制造了這種東西？！
我沒有任何頭緒！
就在此時，陳法正發來一條消息。
“秦扛把子，最新任務！”
“有人懸賞200萬，刺殺贊因集團董事長！”
“恭喜你，怕是要數錢數到手抽筋！”
秦衣冠搖了搖頭。
我雖然有[無良癥]，但我不是沒有良心。
這任務...
任務？
少年眼神閃動，“最近狗幫接到的任務，為什么都是逼良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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