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界者。”
“它帶著你穿梭時間，幫助我完成了第一次[完形崩潰]？”
秦衣冠雙目微睜，“不然，我早就是死了？”
少年雙目低垂，“也就是說...”
“沒錯。”
黑厄笑道：“你這個‘顯意識’什么都不是，你永遠都掌控不了[完形崩潰]！”
“也就是說...”
少年還在重復著這句話，他忽然抬頭，“也就是說，我的各種人格之間，是存在制衡的，而你今天忽然出現，噼里啪啦科普了一大堆，你本來是個殘忍無情的存在，忽然化身和藹老師，你是有別的目的吧，比如有求于我？”
“你能有什么事有求于我？”
“你本性嗜殺，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恐怕都在殺人吧？”
“難道是遇到殺不了的人了？”
“你黑厄融合度那么高，手段又匪夷所思。”
“還有你殺不了的人？”
“它難道跟我有關？”
“它是我的其他人格？”
“守衛只是想保護我，兒童愛吃糖，兩耳不聞窗外事，無界者剛剛把你像小雞子一樣提起來，它很冷漠，對你毫無興趣，只是想利用你的能力罷了。”
“所以。”
“我還有一個未曾露面的隱藏人格。”
少年看向黑厄，“它...想殺你！”
黑厄微微愣住。
卻聞少年又道：“無論我是強是弱，從某個角度來說，我也算是你們其中的一員，你想拉攏我，跟你共同面對敵人。”
“你之前幫我，也是想要示好。”
“既然我值得你拉攏，那我并不是一無是處，我只是還不知道自己的潛力。”
“說到一無是處。”
“你剛剛對我進行連番打壓，說什么我是顯意識，永遠也掌控不了[完形崩潰]。”
“你之所以這么做，是想讓我絕望，心灰意冷。”
“而后。”
“你會拿出一個籌碼，來誘惑我。”
“比如，你能增強我的[完形崩潰]。”
說到這里，少年昂頭，“說吧，你能給我什么？”
此刻的黑厄微微吸氣。
但還不等它開口，秦衣冠又道：“你可以不給，但我可以聯合你的對手，反過來殺你。”
“呵呵...”
黑厄忽然用手扶住額頭，低聲的笑了起來，“秦衣冠，你...呵呵...你真的是可以！”
“你分析的都很對！”
黑厄抬頭，“只是有一點，我那個敵人，不僅會殺我，它還會殺你，興許，它最后會殺了所有人。”
“那句話聽過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咱們兩個達成契約，保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命。”
卻是秦衣冠忽然打斷道：“我不想聽你這些鬼話，它殺我也好，不殺我也好，總之，現在是你陷入了恐懼中，而我只想聽，你到底能拿出什么籌碼。”
黑厄收斂了笑容，凝視了秦衣冠許久。
忽然，黑厄左手彎曲成爪，掏向自己的胸口，而后把自己砰砰跳動的心臟，抓了出來。
只是那心臟并沒有滴血，而是向地面滴嗒著一縷一縷的黑色煙霧。
“我給你20%的[完形崩潰]開發度。”
“這可是從我的身體上分離出來的！”
“這樣，你的開發度就是25%了！”
“你至少可以擬化一個身高數米的惡魔！”
“來！”
黑厄猙獰道：“吃了我的心臟，你就能獲得！”
少年眼神平靜，手上沒有任何動作，“看來你的危機，比我想象中還嚴重？”
黑厄嘴角抽動，“你究竟想怎么樣！”
秦衣冠道：“我的融合度，目前是35%，也就是說，我[完形崩潰]的開發度，目前的上限，也是35%！”
“呵呵。”
黑厄笑了，反手從身軀內，掏出了一個外觀類似于雙肺的器官，它猙獰道：“給你，35%！！！”
秦衣冠只是靜靜的搖了搖頭。
黑厄面部猙獰，它忽然扣下了自己的雙眼，捧在掌心，“這個，[完形崩潰]的輔助能力，‘幽界微光’，有了它，只要你想，你的目光所及的黑暗中，就會出現一個微光錨點，輔助你發動[完形崩潰]！”
“雙眼、心臟、雙肺...”
秦衣冠無聲的笑了，“其實，你作為殺害了我父母的兇手，僅僅是從身體內摳出這些器官，還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沒有了雙目的黑厄怒吼道：“我殺了你父母又怎么樣，我沒殺他們又怎么樣？秦衣冠，我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內心是最無情的！”
“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會不擇手段！”
“你沒必要在這里假裝拒絕！”
“你的父母已經死了！”
“不接受我的饋贈，你很快也會被殺！”
“什么殺父殺母之仇，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此刻。
黑厄捧著自己的內臟，雙目空洞的望著遠方，“而且，不等我們共同的敵人到來，你可能就會死在別人之手！我不妨告訴你，那個九正玄，他的能力跟我非常類似，不接受我的饋贈，你戰勝不了他的！”
秦衣冠的雙目微瞇。
下一刻。
少年道：“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但你這惡心的內臟，我無法下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扮慘，你可以憑空擬化物品，所以你一定也能將你失去的器官，重新擬化出來。”
“我還有一個要求。”
少年面色如常，眼神冰冷，“當著我的面，把這些器官烹飪一下。”
“你！”
黑厄暴怒。
秦衣冠忽然笑了，“現在的你，是不是傳說的那種情況，‘看我不爽，但又弄不死我？’呵呵，算了，把它們化成一杯美酒，我要緩緩喝下。”
此刻。
帳篷外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音。
秦衣冠側頭聽了一瞬，這里是狗幫的總部，應當是其他幫派，前來尋仇。
他還聽到，井也美男已經蘇醒，要不是陳牧豆在拼命的拉著，他已經沖入帳篷，與秦衣冠拼命。
少年淡然的轉頭，看向黑厄，“如何？”
黑厄重重呼了一口氣，手中黑霧流轉，內臟和眼球，化作了盛在高腳杯內的紅酒。
秦衣冠接過酒杯，微微晃動，“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確實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我們的合作是暫時的，當有一天，我的能力足夠，我還是會第一時間，將你手刃！”
“你...”
黑厄身軀發顫，但最終它氣勢萎靡，“你之前，憑借自己能力擬化出來的惡魔，之所以模糊不堪，是因為你腦中沒有對應的圖形，也就是說，你腦子里沒有真正的惡魔，沒有細節，[完形崩潰]的效果，會大打折扣，這一點，我幫不了你，圖形需要你自己收集！”
“謝謝你的提醒。”
秦衣冠看著黑厄，似笑非笑道：“這都是你應該做的。”
黑厄憤懣低吼！
下一瞬，它的心臟和眼球自動長出，整個人化作一陣黑霧，沖出了帳篷。
與此同時。
外界前來叫囂的十幾個燦龍幫小弟，被一陣黑色旋風刮過，變成了滿地的殘肢斷臂。
遠處，舉著砍刀，正欲沖來的狗幫小弟，直接愣在當場。
黑色帳篷的拉鏈被拉開。
少年邁步而出。
井也美男舉著一根棒球棍，也僵在半空，他看了一眼滿地碎尸，又看向秦衣冠，吞了口唾沫道：“秦...扛把子，那些人...都是被你的能力所殺？”
少年喝了一口紅酒，“不是。”
井也美男嘴角抽動，“秦扛把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黑色旋風明明就是從帳篷里竄出來的，而這帳篷里只有你一人！”
旋即，秦衣冠看向懸在空中的棒球棍，“美男，你這是要等我出來，直接給我一悶棍嗎？”
“你說你啊！”
“既然喜歡我扮演毛毛蟲，何必調用神通來控制我呢？”
“你說一句，我就給你演啊！”
“這棍子是道具呢！”
說著，井也美男將棒球棍插在地面上，身軀化作毛毛蟲，一邊懟地，一邊用頭撞棒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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