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秦衣冠推動了那一隔書架中，唯一一本書籍。
后邊聯動的是古老的機械機關。
整個屋內頓時變得昏暗。
藍色的光芒，從天花板內發出。
照亮了屋內的隱藏的‘粒子’。
那是一種塵埃般的黑色顆粒，緩緩飄蕩著，如煙霧。
落后的機關之下，卻藏著驚人科技。
下一瞬。
這些煙霧聚集成型，構成了這座廢棄研究院。
其中其景象細致，一草一木都纖毫畢現。
那些黑色的草木，還在風中微微蕩漾。
秦衣冠瞇起眼睛，“這是一種監控技術，通過...暗物質重現？”
秦衣冠伸手，在空中輕輕的波動，其中的研究院被放大，視角鎖定在了眾人所處的房間，可以清晰的看見，秦衣冠、九正玄等等眾人的身影。
右上角還有此刻的時間。
秦衣冠手指滑動，時間倒退，畫面變成了王警官入場時的場景。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可以回放場景！豈不是說，可以看到兇手的樣貌！”
九正玄神情緊張，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
“諸位。”
卻見秦衣冠緩緩開口，“我探案有個習慣，就是不喜歡太多人在場，尤其是那種白到發光的人，只要他存在，就會影響的理智。”
說罷。
秦衣冠緩緩看向九正玄。
搶我業務者，得死。
九正玄若是知道真兇，必然會正氣凜然的攪和。
所以。
秦衣冠緩緩開口，“請正玄隊長先出去。”
頓了頓，少年又笑道：“至于真兇，我推斷完畢后，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你！”
九正玄無比的憤怒。
卻聞王警官道：“正玄隊長放心好了，秦衣冠與我合作多次，對于他的人品，我非常相信，請您配合，靜待結果。”
九正玄無奈。
緩緩朝門外走去，但不知為何，他此時無比的緊張。
同時被趕出去的，還有九正玄的隨行警察們，現場只剩下了王警官和秦衣冠！
...
畫面中。
時間開始倒退。
回到了賀鴻遠死前的時間點。
播放速度被調慢了數百倍。
只見其中的賀鴻遠，幾乎是一種偏執的狀態，一刻不停的做著研究、做筆記、翻閱書籍。
忽然。
一陣‘黑煙’飄入畫面中，隱約是個人形。
它立在房內微微揮手，植物也仿佛變成了黑煙，瘋狂生長，而后將賀鴻遠纏繞，一片巨大的‘黑煙’葉子，利用邊緣的利齒，將賀鴻遠的頭顱割下！
頭顱被黑煙卷入花盆中，黑煙又卷來了木條，形成支架，將賀鴻遠的身體固定！
此刻的秦衣冠瞳孔微震。
這能力，怎么像是黑厄！
那‘黑煙’正是[完形崩潰]的表象，它似乎是把那些植物‘妖魔化’了！
難道，是黑厄這個歹人！
它在攪渾水，它是在報復我嗎？
下一瞬。
黑煙凝聚，變成了植物。
那個人形，也漸漸清晰！
秦衣冠雙目微睜，又將畫面放大，仔細的看去。
那張臉龐逐漸清晰。
這張臉龐太好辨認了，就在2分鐘之前，秦衣冠還與他直面！
秦衣冠頓時一驚，“這是，九正玄！”
絕不會有錯。
那張臉龐，就是九正玄！
“為什么會是他！”
此時的王警官，心中也是震駭無比。
這時，畫面中九正玄，又化作了黑煙，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若是不經過快放的話，剛好0.3秒！
也是此刻。
那暗物質投射儀器似乎還存在缺陷，蹦出一團火花，整個燒毀了。
秦衣冠蹙了蹙眉，旋即走出了房間。
九正玄一臉急切，“看見兇手的面貌了嗎？”
秦衣冠卻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白西裝少年。
許久。
秦衣冠忽然問道：“我們打了這么久的交道，我一直不知道，你的現實增強，究竟是什么？”
“我...”
九正玄蹙了蹙眉，盡量穩定表情，“我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告訴你，因為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你殺人的證據，然后出手與你戰斗！”
秦衣冠看著他。
九正玄還是那副義正言辭，光明磊落的表情。
秦衣冠又問道：“你父親的能力，是不是傳說中的‘絕對命中’，他所能投擲的東西，除了實物，還有什么？”
九正玄正了正身軀，“這個，我更沒有必要告訴你。”
少年思索了一瞬，“說實話，作為同學，見到你那么多所作所為，我還是愿意相信你的。”
九正玄蹙眉，“你什么意思？”
秦衣冠又問道：“你平常有沒有...就比如說今天，你有沒有忽然感覺某段時間的記憶丟失了，或者某段時間大腦渾渾噩噩，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
九正玄一臉厭惡的看著秦衣冠，“你究竟在胡說些什么？這兇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你就是本案中的兇手，在故意轉移話題！”
秦衣冠微微呼氣。
感覺這事件錯綜復雜！
剛才那兇手，明明就是九正玄！
黑厄也曾說過，九正玄的能力，與它類似！
但無論從任何層面分析，九正玄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而且是那樣的殘忍手法！
唯一的可能，就是九正玄在幫助自己的父親作案。
假設是這樣，陸尊為什么要殺一個‘過氣’的科學家？
至于陸尊是如何做到的...
說實話，雖然見過陸尊一面。
但關于陸尊的能力，秦衣冠只是在‘幻覺’中見過。
通過剛剛的試探，秦衣冠描述陸尊的能力為‘絕對命中’時，九正玄的瞳孔微縮，這便證明自己猜對了。
之前的裂腦人羅燦烈，因為融合度低于陸尊的緣故，理論上無法操控陸尊。
但為什么羅燦烈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他像是被反向控制了一般！
人類的記憶，都已經可以通過檔案館的形式存貯，那么...陸尊會不會也能把‘記憶’當做武器，來投擲到別人的腦海中呢？
九正玄這個莽撞的傻白甜，正義的小使者...該不會被陸尊當成‘人偶’了吧？
此刻。
秦衣冠忽然看向九正玄，“我再給你一天的機會。”
九正玄一愣，“你到底在說什么？”
秦衣冠緩緩道：“一天之內，我無法弄清真相，那就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漏掉一人，我就...只能把你弄死了，因為賀鴻遠不該死，也因為兇手搶了我的業務！”
九正玄盛怒，“你在胡說什么！你自己倒是邏輯閉環了！憑什么針對我？可說，你剛剛看見了兇手，那兇手到底是誰！”
秦衣冠搖了搖頭，“我不告訴你。”
“什么？”
九正玄瞪大眼睛，“你剛剛做出了承諾，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秦衣冠仍舊搖頭，“我沒說過。”
“什么？”
九正玄簡直崩潰，“你這個人怎么一點誠信都沒有！”
秦衣冠緩緩抬頭，“誠信是個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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