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你胸口上的那個數字‘10’是什么意思呢?”
清澈而稚嫩的童音,響徹在耳邊。
環研究院院長博友,坐在郊外的一塊青石上,一名五六歲的小男孩,在他面前的水洼里,推動著一艘木制的玩具船。
博友看著那充滿童真的孩子,眼神非常慈祥,“這是我工作單位的胸牌,而這個數字‘10’呢,就是我的職務,我,是一名10級職員。”
小男孩蹲在地面上,歪頭道:“10級,那是很高的級別咯。”
博友笑了笑,“嗯,從個位數的世界來說,它是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了。”
“這個我知道,我學過數學。”
小男孩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老爺爺,你來這里是做什么呢?”
“我啊。”
博友回頭看向遠方,十數名身穿白大褂的環研究院成員,正指揮著各種巨型機器,在面上挖掘著什么。
老者博友笑道:“我來找點東西。”
此時此刻。
這小男孩的父母,被鎖在了遠處的房屋中,身邊也站著負責看守的白大褂。
小男孩的父母此時萬分驚恐,因為他們很清楚,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者,是個殘暴的兇徒,在那巨大的白色建筑剛剛降落時,這老者便示意手下,殺了一名企圖攔住他們去路的守衛軍。
男孩父母的脖頸上,環繞著一種藍色的設備,他們無法行動,也無法發出聲音,只能隔著窗子,心急如焚的看著那與兇徒談話的幼子。
“老爺爺,你來找什么東西呢?”
“我聽我的父母說,這地下有些礦。”
小男孩的注意力仍舊放在自己的玩具船上,蹲在地面上背身問道。
“我就是來找那些礦的,我要用它來修補一些東西。”
博友說著,看了一眼停在遠處的環研究院,現在這棟建筑,遠遠看去,還跟之前一樣,但若細看,就會發現很多細節上,出現了一些不顯眼的焦黑,并且覆蓋在建筑外殼上那些白色面板,有不少已經翹邊,甚至破損。
“那些礦,能用來修補什么呢?”
小男孩說著說著,忽然‘哎呀’一聲尖叫,這令他遠處的父母心中猛的一顫。
但其實,只是小男孩那玩具木船破損了,船艙漏水,沉入了水洼中。
博友起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而后挽起袖子,從水洼中將那沉船撈了出來。
他指著船下的破洞,笑道:“現在咱倆面臨的是同一個問題,就是船破了。”
“你的呢,是一艘玩具模型。”
“而我的呢,是一艘‘忒修斯之船’。”
小男孩疑惑不解,“忒修斯之船是啥?”
“小鬼頭,什么好奇。”
博友又笑了笑,“簡單來說,就是一條需要不斷修補的船,它雖然也會經歷不可避免的破損,但不管怎么樣,它都會一如既往,穩定的、永遠的航行下去。”
“至于那個‘忒修斯’的意思呢。”
“許多人都懷疑來懷疑去,思索來思索去,想要找出一個答案,想要證明這艘船到底是不是原來那艘船。”
“其實老爺爺我,早就有定論了,它就是那艘船,永遠都不會變!”
四五歲的孩子,哪能聽懂博友的話中含義,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心愛的玩具船上。
他道:“老爺爺,你究竟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呢?”
卻見博友漸漸收斂了笑意,低頭四處尋找,緩緩舉起了一塊石頭。
遠處的男孩父母,心中又是咯噔一聲,瞪大了眼睛。
只見博友在那石頭之下,找到了一塊尺寸大小合適的樹枝,把它按在玩具船的坡口處,用石頭小心翼翼的砸動,片刻,那節樹枝便完美的將缺口堵住了。
博友滿意一笑,回頭將修好的玩具船遞給了小男孩,“喏,你的船修好了,可以繼續航行了。”
“謝謝老爺爺!”
小男孩滿心歡喜,第一時間將那船放入了水中,果然不再漏水了,“老爺爺你可真厲害,希望你的船也能盡快修好!”
博友也再次緩緩的坐在了石頭上,回頭看向施工現場,緩緩道:“那是當然的。”
也是此時,一名神色焦急的白大褂,疾跑來,“院長,銅鈾云母不見了。”
博友神情一僵,“你說什么?”
“銅鈾云母,天然礦物質,四方晶系,含鈾42%左右,是自然界中22中天然放射性物質之一,但也是唯一一種能夠提純‘特種鈾’的材料。”
“是我們環研究院必備修補材料之一。”
卻見這名白大褂微微冒汗,“這里,民國時期,華夏西南,本應該存有0.7噸銅鈾云母,也是唯一一處銅鈾云母大量堆積地帶,現在...所有的銅鈾云母,全都不見了。”
博友豁然起身,緊緊的盯著這名白大褂。
而這名年紀大約30歲的白大褂,微微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院長,那里土壤的濕潤程度很低,還能發現一些破碎的石塊,有人...在我們到來之前挖走了銅鈾云母,而后又將土地復原。”
博友的神情連續閃動。
當下,他確鑿了一件事情,之前上古時代的隕石丟失,絕不是偶然。
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在時間的另一面,與自己作對,與整個環研究院作對!
而且。
陸光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時間中。
陸光說,對戰的敵人是秦衣冠。
博友深深蹙眉。
這不可能!
博友很確定,秦衣冠沒有時間方面的能力!
究竟是誰在與我作對!
咳咳咳!
博友劇烈的咳嗦了起來,一旁的白大褂立刻從懷中掏出各種藥丸,輔助博友服下。
片刻,博友的病癥稍緩,但神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大步邁出,來到遠處的木屋,一把推開房門,凝視著小男孩的父母。
卻見那被解開了禁制的父母立刻跪地求饒,“兩天前,一個穿著古代長袍的書生、一個光頭小和尚來過這里,他們操控著一種木頭機械,將所有礦物都挖走了,別的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們,求你放過孩子!”
“古代書生。”
“光頭和尚?”
博友的思緒有些混沌。
“求你,放過我們!”
那對夫婦還在哀求。
卻見此時的博友,神色變得嚴厲起來,“帶著你們的孩子,趕緊離開這里,銅鈾云母雖然被挖走,但土壤仍舊具有放射性,沒人在乎你們的生死,但不要因為你們的無知,而害了孩子!”
說罷。
博友帶著一眾白大褂進入了環研究院,那白色建筑也轟然起飛,仿若隱形一般,逐漸消失在天空中。
屋中只剩下了一對夫妻,怔怔出神,互相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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