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靈界，正要操心，是去找師父，還是找師弟或者徒弟的鳳瀾，都還沒猶豫好，就被徒弟給堵著了。
“師父~”
耳邊熟悉的傳音讓鳳瀾一愣，尋聲不自主的就瞄到了一旁的酒樓包間。
嗯，她的徒弟在三樓拐角的包間，偷偷摸摸的拉著一條縫，“這里啊！”
這真是做賊了吧？
帶著面紗還左瞟右望，一副生怕別人認出她的樣子。
鳳瀾無語的抬腳往她那里去。
說來也是無奈，因為小徒弟聲名太盛，為防被人堵著套交情，如今的她也常年戴了一個隔絕神識的面紗，小徒弟……，哼哼，一定是因為她腳上的靴子，一下子就瞄準了她。
“怎么啦？干壞事了？”
包廂的禁制門關上，徒弟就一個又一個的結界打出來，搞得鳳瀾都鄭重了幾分，幫著打了幾個結界，“說吧，差不多的，為師都能替你兜著。”
“師父快坐。”
顧成姝一邊請師父坐下，一邊給師父布菜，“您在浮元界都沒聽說，我把壽蠱妖丹磨成粉了嗎？”
自然聽到了。
不提，鳳瀾還不心疼，這一提……
“我不是告訴你，跟你師祖一起研究嗎？你怎么就磨成粉了呢？”
那天沒有直接說，除了怕這孩子不接，還有就是因為大徒弟也在。
她好不容易得個好東西，不先給大徒弟，反而送給了小徒弟……
鳳瀾不想兩個徒弟有什么隔閡，誰知道就少提那么一句，轉個眼那么好的妖丹就沒了。
“師父……”
師父沒有疾言厲色，只為失之交臂的妖丹而心痛。
顧成姝忍不住往她身邊湊了湊，“現在外面都在傳，妖丹出世的時候，有天地異象，這是真的嗎？”
“……假的。”
真的也得是假的。
雖然不知道外面怎么會傳這樣的話，鳳瀾也只猶豫了半息時間，就道：“什么天地異象，我這個拿到妖丹的人怎么都不知道？外面有傳言，十有八九還是不憤我們師徒就這么廢了壽王和壽蠱，讓他們再也借不著壽了。”
顧成姝：“……”
師父這解釋，真是不服不行。
如果她沒有實驗過壽蠱妖丹，肯定都要相信師父的話了。
“師父，您看看這是什么？”
曾經裝著壽蠱妖丹的小玉盒，就被顧成姝拿了出來。
“還留了點粉啊？”
鳳瀾萬分心痛。
她是劍修，不像師父和小徒弟，在雜學上都有點建樹。
唉~
算了，留點粉就留點粉吧，總比一點也沒剩強。
“真不容易，這剩下的粉，我們得給你師祖。”
鳳瀾一邊嘆氣，一邊打開了玉盒。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玉盒里根本不是粉，而是一顆完整的壽蠱妖丹。
她一時不太敢相信，搖了搖腦袋，仔細的觀那三條可能是大道之紋的紋路，果然，還是那樣，盯到最后紋路虛化如漩渦，“……外面的傳言是假的？”
“假的。”
顧成姝大力點頭，“師父，您跟我說真的，壽蠱妖丹現世的時候，真的沒有天地異象嗎？”
鳳瀾：“……”
怎么就過不去了呢？
現在她能反口嗎？
她正要想如何搪塞過去，顧成姝又說話了，“已經有人找到您殺壽蠱的地方，說那里生機異常，連棵草都沒了。”
鳳瀾：“……”
她的眉頭不由緊了起來，“誰去探查的？”
“有好些人都去探查了。”說話間，顧成姝又摸了一枚留影玉出來，“這里有您殺壽蠱時的劍氣痕跡，還有，西傳界那邊的大月詭細夭也曾遠遠看到了壽蠱妖丹出世時的異象，現在西傳界那邊都傳遍了。”
所以，她徒弟害怕被人堵著，要偷偷摸摸了？
“壽蠱是我殺的，妖丹是我送的，我們家的東西，我們沒有處置權？”
鳳瀾一副不可思議樣，“成姝，你告訴師父，誰問到你面前了？”
誰敢欺負她徒弟小，她就敢去欺負他一家老小。
“沒沒沒，沒人敢問我。”
師父誤會了，不過這誤會……
顧成姝給師父倒上一杯酒，“肖盟主已經把所有的事都擔了，他說‘什么大道之紋？真是厲害的生紋、道紋，如何會在出世的時候，讓周圍草木盡成齏粉？’所以，您不用擔心這事，沒人敢欺負我。”
“那你今天干嘛偷偷摸摸的？”
“我是躲姜長老和毛巧琳他們。”
顧成姝一臉笑意，“姜長老不是老讓我到器堂去嗎？然后我去了一天，把蘇源哥和毛巧琳他們都打了，他們不服氣，還要跟我干。”
“……”
雖然很無語，但是鳳瀾眼中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師父，您告訴我實話吧，真沒有看到天地異象嗎？”
“咳~”
鳳瀾把裝著壽蠱妖丹的玉盒又推給徒弟，自己吃口菜，“當時好像是有點天地異象，”吃了菜，她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剖開壽蠱肚腹，天地間的生氣突然炸開，青光漫天，方圓數十里的草木盡成齏粉。”
啊？
真的呀！
顧成姝呆了，“那這么厲害的東西，您怎么就放心給我了呢？”
這不是應該好好藏著，不讓別人看嗎？
“你不是我徒弟嗎？”
鳳瀾笑。
喬雁很讓她驕傲，但是成姝不僅是她的驕傲，還是她特別心疼、心愧的孩子，“師父一直不在你身邊，你師姐又不太靠譜，正好，你又喜歡研究這些亂七八糟的，不給你，難不成給你師姐？”
大徒弟和她一樣，都只會玩劍。
“給你就好好收著，以后你師祖出關，跟他一塊研究研究，哪怕真的磨成粉呢，師父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的。”
“師父~~~~”
顧成姝又往師父身邊靠了靠，“您對我太好了，師姐要是知道，會吃醋的。”
“哈哈，那我們就不讓她知道。”
鳳瀾笑，“現在世人不都在傳說，壽蠱妖丹被你磨成粉，種成了三棵養魂木了嗎？你師姐已經因為那三棵養魂木，惦記上聯盟可能因此而獎勵我的養魂木牌，說是要給她未來的徒弟做見面禮。”
她真是被不靠譜的大徒弟氣著了。
本來回去是稀罕她的。
可是……
除了犯錯的時候，其他時間喬雁都特別的沒臉沒皮。
她一個當師父的，回回都被徒弟打劫，到哪說理去？
“行了，別操心這個了，吃飯。”
她好長時間沒和小徒弟一起吃飯了。
鳳瀾拿杯子跟徒弟的碰了一杯，“跟師父說說，你是怎么種出那三棵養魂木的？”
“一下子能養這么多，師父，您的壽蠱妖丹真是建了大功……”
除了柳仙子，顧成姝把她對妖丹的試驗，全跟師父說了出來，“師父，等到師姐到靈界，我們還是跟她說一聲吧，要不然將來知道，她肯定要打我的。”
“哈~”
鳳瀾被逗樂了，“你也有怕她的時候？”
她怎么感覺是大徒弟怕小徒弟？
“行吧，回頭只要她來，我們就偷著告訴她，不過……”
鳳瀾上下打量小徒弟，“告訴的結果你要準備好，她可能會訛你好大一筆。”
“沒事，我有錢。”
既然決定要到秘界去，很多東西，她就用不著了。
顧成姝對自個的師姐還算大方，而且，她的老于叔還得師姐照顧呢。
“我這里正好有好多東西要給她。”
“乖！”
鳳瀾忍不住撫了撫小徒弟的腦袋，“我和你師祖都會到秘界的，現在聯盟和各宗的器堂都在研究留下氣息，就可以找到彼此的元盤，這東西有利有弊，但你被人盯得太多，為師不建議你在別人的元盤上留下氣息，回頭我們單獨弄一個元盤，只我們祖孫三個來，你看好不好？”
“嗯！我聽師父的。”
顧成姝點頭，“師父，我這里有魔神分身留下的精純靈氣團，您拿它晉階……”
“不用，你自己用，不用擔心為師，為師在西傳界這些年，也弄了兩個可比化神后期的大月詭呢。”
她的修為在這，戰力在這，聯盟會盡力培養她晉階化神后期大圓滿。
只有這樣，才能在限制修為的百年禁制消失后，迅速沖擊仙位。
鳳瀾其實不知道，把小徒弟帶著進秘界，是好還是壞。
小徒弟真是太小了，人生才算剛剛起步，那邊若是太危險……
鳳瀾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好好照顧自己，凡事量力而行，不跟自己較勁，知道嗎？”
“知道。”
師徒兩個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難得的歲月靜好。
外面，各宗有意進秘界拼一把的修士，幾乎全都在往靈界來。
傳送陣上，玄中玄珠也難得的和師父一起過來了。
伏龍寺這次一共來了二十五人，再加上一通，那就是二十六人。
二十六人可以組成一個小隊了。
“既然來了，就隨老衲一起進聯盟吧！”
一通重點看了一下兩個徒孫的面相，確定還是那么撲朔迷離的時候，反而放了一點心。
他已經在肖盟主那里知道顧成姝要跟他們一起進秘界了。
有她那個天運之人在，秘界之行的危險，至少降低五成。
“老衲的貢獻點還有許多沒用，正好全都換成精純靈氣團。”
聯盟今天一早已經把使用月詭精純靈氣團的優、劣全都公示出來了。
不過，不管有多少禁忌，它還是被無數修士追捧。
“玄珠玄中，你們兩個的修為最低，抓緊時間提高修為的時候，也不能忘了凝煉、精煉，否則跨進了元嬰，你們也無法再往上走一步。”
“弟子知道。”
“是！”
玄珠玄中同時應答，兩個人回答的不一樣，都忍不住偷瞪了對方一眼。
一通瞥了他們一眼，面上不由的柔和了些，“以后你們自己看著時間，彼此切磋，盡量以最快的速度，消耗靈力吧！”
切磋、拼殺，不僅有助于消耗靈力，還能提高戰力，“噢，適當的時候，還可以兩個人一起，挑戰我們。”
啊？
兩個人的眼睛瞬間亮了，才不管師父師叔們的不樂意呢，齊聲洪亮的回答：“是！”
蘇源遠遠瞟了一眼，很快略過。
他已經知道顧成姝是怎么修煉的了。
前天一天的切磋，真是……
蘇源長吐一口濁氣，揉揉臉，笑迎爹娘、師祖以及神意門要進入秘界的前輩們。
這幾天的界域傳送陣，一點也沒休息，一直在傳送之中。
黃連珠受肖御之意，一點也不打折扣的報給魔神，“……相比于其他各界仙宗，浮元界目前到靈界的人手要少許多，尤其凌云宗還沒動，目前看來，他們對我們還是很有戒心的。
另外，有關壽蠱妖丹，據小道消息說，是肖盟主在暗地里要求顧成姝毀了它，然后顧成姝就把它磨成了粉，廢物利用的種活了三棵養魂木。”
能如此廢物利用，她也是服的很。
黃連珠不知道肖御為什么要她這樣說。
但是，她感覺，這是肖御和魔神的另一種較量。
她……
她還是一只小螞蟻，暫時是他們怎么說，她怎么傳話。
“師父！”吃過飯的顧成姝站在窗前，看著不停趕來的各方修士，忍不住奇怪，“宛師姐在做什么，不管參不參加秘界之行，她都該到了啊？她答應我的，會親自送團團和刺猬過來。”
師父身上沒有靈獸袋，所以之前她都沒問團團和刺猬。
但現在神意門、鎮北宗都來人了。
“今天恐怕到不了。”
啊？
“為什么啊？”
“忘了告訴你，團團和刺猬都沒歸宗。”
顧成姝：“……”
這么大的事，怎么能忘了說呀？
鳳瀾被她略帶怨念的微表情逗笑了，“團團在雷澤，早就傳話回來，說差不多還有七天，刺猬……，”說到刺猬她眼中的笑意加深，“如今它已經聯系到兩個小伙伴了，想拐它們到我們這邊來呢。”
顧成姝的眼睛一亮，“成功率很高？”
“差不多吧！”鳳瀾笑，“畢竟刺猬的修為在那里，它曾經的小伙伴見著，怎么可能不眼饞？”
才多少年，小家伙就八階了？
說起來，刺猬可能比成姝還小呢。
“宛玲瓏這段時間都在忙著給刺猬投食，順便也跟它的伙伴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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