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極為刺耳,像是指甲刮著墻壁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黎衍上前一步,把樓司霜護到了身后,手中捻起的那顆石子朝著聲音處擲去。
同一時間,樓司霜拿出了夜明珠。
在夜明珠的照亮下,樓司霜很清晰的看到了面前的場景。
這已經不能用駭人來形容了,簡直恐怖至極!
密密麻麻的肉塊掛在每一棵的樹上,像風鈴一樣,隨風搖曳。
只不過響動的不是鈴聲,而是血液滴落在地上的滴答聲。
瞬息間,那些血淋淋的肉塊離著她們又近了些。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塊接一塊的肉塊朝著她們襲來。
這個場景,樓司霜很熟悉,因為她在修真界也看到過,甚至還從中走過!
只不過不是“吊掛”著的,而是“倒掛”著的。
樹上掛著的也不是血塊,是白骨,是尸體。
若是遇到膽小的,單看一個,就足以嚇死過去。
就不說一整個樹林里都是這樣的。
每棵樹上,皆掛著死法各異的尸體,且每一個的神情都是不一樣的。
越走到后面,尸體就越新鮮,滴落在地上的血液就越響。
而在前面的,則是一些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白骨,風一吹,骨架就散了下來。
落在地上,化為一堆齏粉。
饒是一向膽大的她,旁邊有著宋清衡的存在,她都是低著頭,抓著宋清衡的衣擺,硬著頭皮路過的。
因著經歷過比這還駭人的場景,樓司霜除了第一眼有些心慌,后面就回歸平靜了。
“那里有根線。”黎衍的眸子微凝,落在距離他們不到兩米處的血塊上。
“對,這些血塊是被串起來的。”樓司霜沉聲回道。
她剛剛也發現了,這些血塊并不是掛在樹枝上的,而是有一根細線把它們串了起來,恰好那根線就貼著樹枝。
并且,這是一個u型的。
可以理解為這是現代的纜車。
血塊是纜車,那根線是用來傳送的索道。
它們可以來回的轉著,直到那根線斷掉,才得以停止。
樓司霜上前了幾步,離著那些血塊不到一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黎衍的眸子含著擔憂之色,抬腳跟上了她,站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看著面前活動的血塊。
“這些血塊很新鮮,像是剛剁好就放上去的。”樓司霜輕聲道。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眼前的血塊,顏色更加鮮艷明亮。
特別是這一地的血水,更是為這方夜色,添了幾分妖冶。
它的顏色很漂亮,像鮮翠欲滴的彼岸花瓣,讓人想要相貼。
【宿主!!你干嘛呢!】
砍一刀的尖叫聲,突然在樓司霜的腦海里響了起來。
樓司霜似是從魘中清醒了一般,倏然抬起了頭。
她看著手心的片紅,眸底閃過了幾分復雜之色。
她剛剛,竟想捧起這方血水,喝上一口。
她側頭看著黎衍,黎衍正一動不動的看著面前的血塊,神色與她剛剛一般無二。
似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一樣,黎衍的手突然抬了起來,緩慢的向其中一塊肉塊伸了過去。
樓司霜的右眼皮一跳,想也沒想就抓住了黎衍的手,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干嘛呢?黎衍。”樓司霜面對著黎衍,眸里的擔憂不掩。
但很快的,那抹擔憂消失不見。
“這個血塊有點古怪,別盯著看。”樓司霜說道。
那個血塊就像有魔力一樣,只看一眼,就能將她拉進去,陷入其中。
這種情況她遇到過很多次,沒有一個能讓她中計。
這次,是她失策了。
若不是砍一刀及時拉回她,后面會發生什么,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面前的血塊,就是最好的例子。
黎衍蹙了蹙眉,開口道:“它有點古怪。”
“你沒被魘住?”樓司霜問道。
看黎衍的樣子,和先前一般無二,眸子還是清明的。
黎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樓司霜繼續問:“那你知道我剛剛在做什么嗎?”
這句話,讓黎衍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若她不問,那他是知道她剛剛在做什么的。
但她現在這么一問,那答案絕對不是自己所看的那樣。
黎衍嘴唇微張,剛想回答就瞥到了一抹紅色。
“你的手……?”黎衍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心咯噔了一聲。
因為注意力都在樓司霜的那只血手上,所以他并沒有發現他的另一只手正被樓司霜握著。
掌心對著掌心,親密的貼合著。
樓司霜眸子一動,果然……
黎衍也中招了。
“沒事,摸了一下那個血塊,沒啥感覺。”早在砍一刀把她叫回來的時候,她就給自己做了個全身檢查。
結果是沒有任何異樣。
所以她剛剛握著黎衍的手,也是變相的在為他檢查,
結果和自己一樣,沒有異樣。
“你先和我說下你剛剛看到我在干嘛吧。”樓司霜說道。
黎衍聽言,左手扯下一塊衣料下來,放到樓司霜的手中。
而后,才開口回答著她的話。
“我看到你一直在盯著面前的花朵,一動不動的。”黎衍說到這,頓了一下。
他的眸里閃過了一絲不自然,耳后根也微微緋紅了起來。
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然后你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我,叫了我一句、一句……”
“一句啥?”樓司霜看他,嘴邊的話脫口而出,“相公?”
黎衍的耳后根更紅了。
但好在有頭發遮擋,看不到。
黎衍低低的“恩”了一聲:“你問我可不可以幫你摘面前的這朵花,我說可以,我就去幫你摘了。”
“手伸到半路,面前的花變成了血塊,我意識到了不對勁,剛想把手伸回……”
話說到這,黎衍沒有說下去了。
樓司霜疑惑看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話說一半不說了。
樓司霜順著黎衍的視線看去,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還有,黎衍的手上。
二人的掌心貼著掌心,五指扣著五指。
十指相扣著……
樓司霜懵了。
什么鬼?她不是握著黎衍的嗎?怎么成十指相扣了?
仿佛燙手的洋山芋一般,樓司霜連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低著頭看著腳尖。
只是一秒,她又抬起了頭。
神色無比從容,平靜。
她拿著黎衍給的擦手巾,淡定的擦著手上已經干掉了的血液。
當然,如果她耳垂也能做到這般,那就真的是天衣無縫了。
但樓司霜并不知道這個小細節出賣了她,她說道:“我先擦擦手,擦完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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