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面色難看的點點頭，隨后便將我想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首先，整個市政府大樓分為三個區域，六層以下是正常的辦公區域，七層八層則是實驗區域，頂層是一塊可以容納十架小型直升機的停機坪…
而這棟大樓的特殊之處在于，如果電梯里的攝像頭沒有識別到云中君本人，那么電梯就不會顯現七八層的按鍵，這就避免了外人可能會意外闖進實驗室的情況…
那么實驗區是拿來干嘛的呢？
沒錯，還記得昨天遇到的那名歌手么？
他曾經說過，奇人幫想要重啟大災變計劃，于是邀請他加入，但是被他拒絕了…
但很可惜，雞頭不會因為一個人就放棄整個計劃，所以第二代毒液病毒，還是被他們研究出來了…
根據云中君的說法，鼠人的情緒太不穩定，而殺人鼠的繁殖能力太強，還會在極度饑餓的情況下自相殘殺，太容易脫離主人控制，所以最符合充當傀儡的…
只有毒液病毒！
而第二代毒液病毒的特性，的確超出了我的想象…
沒錯，它不僅可以人為控制，甚至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生前的記憶…
也就是說，以前的喪尸是喪尸，現在的喪尸卻會擁有一些特殊的行為習慣，是一種類似于半人半尸的存在…
比如…拿報紙，戴鐵桶，玩太空步，投擲標槍，以及…開槍！
不僅如此，以前的喪尸解藥對半尸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而現在關于第二代毒液病毒的解藥…卻還沒來得及研制…
不過這種半尸并不是沒有缺點，最大的問題就是…對于宿主的要求較為苛刻！
什么意思？就是說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轉化成半尸的，這個幾率大概在十分之一左右，而剩下那些轉化失敗的，自然就變成了正常的喪尸…
而這也就解釋了，那群清潔車為什么會把街上的流浪漢拉上車，過了一會又放他們走，因為那是在測試體質…
再結合那些半尸的外貌特征，不難猜出雞頭的想法，就是想讓半尸可以合理的出現在公眾視野…
這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想想看吧，它們可以跑到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傳播病毒…
之后在各國政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掀桿而起，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而等我們真的想起來要研究解藥的時候，卻一切都完了…
值得一提的是，控制半尸的辦法非常簡單，每一只半尸的毒液病毒里，都有同樣的基因編碼和生物信號，而云中君就是利用精神感應頭盔連接他們的生物信號，從而達到控制他們的目的…
其次，是關于雞頭的消息！
按照云中君的說法，雞頭現在就在源地忙碌新基地的事情，但兩天后就會回到圣保羅與他見面…
所以云中君希望，我能暫時先不把他送到國際法院，等配合我抓到雞頭再說…
當然，雖然他如此誠心誠意，但我卻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無非就是拖延時間，等雞頭回來，好讓自己逃出生天…
巧了，既然他和我是同一個想法，那誰和他一波自然也沒問題…
最后一點就是，當云中君把一切都說出來，我不禁升起了些許的疑惑…
沒錯，我剛剛翻閱了實驗室里的所有資料，發現半尸計劃的研究，早就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完成了，現在就只是差解藥而已…
那么問題就出現了…
第一，圣保羅市的流浪漢數量是有限的，而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街面上為什么還有那么多流浪漢？
按他的性格，不應該已經制造出一大批半尸軍團，去源地搬運源能了么？
而解藥不解藥的，根本和搬運源能沒關系，甚至我懷疑經過上次的失敗，他可能連研制解藥的想法都沒有…
第二，云中君作為圣保羅市的市長，可以說是只手遮天，想要篩選出一大批合適半尸的人選，簡直易如反掌，又何必一個個流浪漢去測試呢？這不是浪費時間么？
如果是我的話，還不如…
等等…
如果說…
意識到某種可能性的我，立馬瞪大了眼睛，趕忙釋放無人機，往不遠處的街區飛去，并死死盯著護目鏡上的屏幕，觀察著那些流浪漢的腦門…
十分鐘后，我收回了無人機，默默轉頭看向云中君，眼中閃爍著幾乎快要抑制不住的滔天之火…
“現在整個圣保羅市的流浪漢，是不是都已經變成半尸了？”
然而云中君卻一言不發，就這樣眼含玩味的看著我，隱隱之間還透著些戲謔…
我見狀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一開始以為，那些被丟下來的流浪漢是沒被選上的病毒宿主，現在才知道，沒被選上的，其實都已經被處理掉了…你們這幾個月以來，可真夠辛苦的…”
說到最后，我眼中的無盡殺意已經溢于言表，語調更是冷冽如霜…
然而云中君卻笑了…
“狂徒先生，剛剛我的演技怎么樣？”
我猛地抽出臂刃，一記斜斬切掉他的耳朵，不顧他的鬼哭狼嚎，一把揪住他的另一只耳朵，惡狠狠的怒罵出聲…
“去你媽的，以為老子不敢殺你是么？說，解藥在哪！你們不可能沒有解藥！”
然而失去耳朵的他，臉上的冷笑意味反而更重了，配著他忍受痛苦的冷汗直冒，說不出的面容扭曲，說不出的令人作嘔…
“哈哈，狂徒啊狂徒，你竟然還天真的認為我們會去研制解藥？哈哈哈，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再過兩個小時，圣保羅就會變成喪尸之城！我們…一起死在這吧！”
啪～
怒不可遏的一巴掌過后，我笑了…
“哈哈，死？抱歉，只有你會死在這，我現在完全可以離開，哦，說錯了，我甚至可以在離開前，先好好折磨你一番…”
云中君猛地抬起頭，雙目凌厲…
“你不是要拯救人類么？我不相信你會眼睜睜的離開…”
我臉上的笑意更重了，學著他剛剛的口吻，嘲諷了一句…
“云中君啊云中君，你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我會為了這群人留在這？我完全可以錄音發出去，讓巴西軍隊來接管城市，死？抱歉，今晚死神只會收走你一個人的命！”
讓我意外的是，他在聽到這句話后，臉上的笑意突然一僵，隨后就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最后竟然擺出了一副讓我莫名其妙的表情…
沒錯，他并沒有任何的失落或者懊惱，更多的反而是“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終于理解首腦為什么要這樣做了，絕世之才，果真絕世之才…”
見他進入了喃喃自語的狀態，我眼中厲色一閃，一巴掌給他敲醒…
“別在這給我神神叨叨的，既然沒有解藥，那我就只能先掰斷你的所有關節，再敲碎你的所有牙齒，然后捅穿你的耳膜，最后扣掉你的眼珠，讓你在四感盡失…”
意料之中的，他不僅沒有理會我的威脅，反而還打斷了我的威脅…
“你想在半尸病毒爆發前阻止這一切，對嗎？但是很可惜，你做不到，因為首腦早在兩天前就算到了你會出現的可能，所以提前安裝了生化氣體裝置…”
他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窗外…
“就算多少軍隊過來也沒用，因為這反而會增加半尸軍團的數量，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而且…你也逃不走，我們都逃不走，今晚的圣保羅，沒有人能逃走…”
當聽到氣體裝置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而當看到云中君這副安心等死的模樣時，我更是心中大急…
沒錯，這喪心病狂的雞頭，竟然想直接感染整個城市的居民…
而還沒等我出聲，云中君又說話了…
“狂徒，你知道我為什么說是因為你么？因為唯一一個可以阻止這一切的人，已經被你給殺了…”
我聞言一愣…
“你說的是，剛剛那個保鏢？”
云中君重重的嘆了口氣，眼中閃爍著與他人設毫不相符的悲涼…
“我跟了首腦足足兩千多年，沒想到他還是把我也拋棄了…哈哈，不過…老夫也活夠了，是該下去見見家人了…”
說罷，他面色平靜的看向我，見我一臉疑惑的模樣，他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不由的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閉目等死，又仿佛是在感慨此生…
“現在既然大家都要死了，那我說了也沒關系，兩天前，你離開了華夏邊境，首腦在知道消息后，就讓三把手去安裝了氣體裝置，還讓他每天十二點的時候，去重啟裝置系統，我之前不明白為什么，但現在…”
他苦澀一笑…
“但當你說出那句，通知軍隊過來的時候，我才明白他的真正意圖…”
他睜開眼，意味深長的看向我…
“如果你出現了，必然會調查到華人幫身上，然后順藤摸瓜找到我，以你的能力想要潛入市政府并不難，抓到我也不難，但三把手擁有反應系統，他一定會與你發生交火，也同樣會被你干掉…”
“可你知道么？氣體裝置的安裝地點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而他每天去重啟系統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氣體裝置激活，但只要你出現，氣體裝置就一定會激活…因為，這一切就是為你設計的局！”
無視了我震驚呆滯的目光，云中君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深邃，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一開始我還疑惑為什么首腦不告訴我氣體裝置的安裝地點，就連你的出現，我都以為是巧合，這導致我一度以為氣體裝置，僅僅是為了感染整個圣保羅市…”
“但現在我什么都明白了，他可真是機關算盡，為了干掉你，連我這陪伴了他兩千年的好友，都可以拋棄…”
說罷，他轉頭看向我，微微一嘆…
“氣體裝置是首腦命人特制的，輻射范圍近百公里，你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里，根本逃不出輻射范圍，更何況現在已經十點了，巡邏隊也出動了…要是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讓任何一輛車離開…”
壓住內心的震驚，我提出了問題…
“兩件事，第一，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明明你可以什么都不說，讓我通知軍隊過來，完成雞頭的計劃，第二，雞頭根本就沒打算回圣保羅，是嗎？”
云中君微微搖了搖頭…
“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吧，其實你出現或者不出現，他都會回來，因為基地里的鼠人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但他現在不敢回來的原因，是因為忌憚…”
我眼中異色一閃，立刻接上了他的話…
“光團？”
他眼中透著驚訝，但隨后就了然似的點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
“看來你已經去過生化基地了，沒錯，首腦害怕光團，但他又放棄不了基地里的鼠人，所以只能靜觀其變，等確定這里安全后，再回來繼續他的大業…”
“接下來，我回答你的另一個問題…”
云中君一改剛剛的頹然，眼中竟突然升起了一道穿越時空的莫名光彩…
“首腦心計無雙，把我當成棋子，這點無可厚非，而站在我的角度，我也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畢竟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所以我其實對他并沒有任何的怨恨…”
“只不過…你，狂徒，你是我見過這數千年之中，唯一一個僅憑一介麻衣，就能與他交鋒數年，且還依然存活于世之人，所以我想看看，想看看你…”
拉長語調的他，眼中的光彩更加明亮…
“能與人帝抗衡到幾時！”
聽到這，我笑了，帶著幾分嘲弄，帶著幾分冷意，帶著幾分…血色！
“感謝你的知無不言，雖然很可惜你看不到最后的結果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從未想過與他抗衡…”
說著話，我猛地一甩臂刃，干凈利落的捅穿了云中君的心臟…
“我只是單純的想…殺光系統而已！”
原本安詳等死的他，在聽到我這句話的下一秒，便突然瞪大了眼睛，眼中頓時閃爍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天…天命者…狂…徒…”
冷冷一笑，我猛地拔出臂刃，不理會他那還在震驚但逐漸黯淡的眼神，隨手拿起酒精燈就朝著遠處的半尸扔了過去…
“叮，是否激活墨子…系統！”
“叮，是否激活…儒師系統！”
“叮，是否激活風水…系統！”
“叮，是否激活…輔臣系統！”
“叮，是否激活…保鏢系統！”
默念一聲激活，我眼中倒映著四周燃起的滿天之火，邁著堅毅的步伐，緩緩走進電梯，并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對著已經毫無生機的云中子，默然一笑…
“馬上，雞頭就會下去陪你了！”
回憶著剛剛在實驗室看到的市政府大樓結構圖，我徑直來到了三樓…
電梯門一打開，迎面我就看見了兩名抱著文件，慌慌張張準備離開的工作人員…
“我讓你們走了么？”
臉色大變的他們，在看到我的下一秒，便相當識趣的舉起了手…
“別…別殺我，有話好好說…”
“伙計，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我掏出手槍晃了晃，嘴角揚起了一個令人如沐春風的弧度…哪怕他們看不見…
“麻煩兩位，帶我去中控大廳！”
兩人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轉身就往通道盡頭的大廳走去…
而我則一邊跟在他們身后，一邊掏出通訊器連上了老骨頭…
“喂…還沒睡啊？”
“你個臭小子，知道接老子電話了…”
“別上火，兩件事，很重要！”
語調嚴肅的九個字，立馬壓下了老骨頭還準備繼續叫罵的心思…
“說！”
“你打開錄音，我怕你記不住！”
“好了，你說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速極快的把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25街區，流浪漢救助中心，后門有個窗戶是開著的，你現在立刻過去，到了之后直接進地下室，六號房間里的通道連通奇人幫的生化基地，你騎平衡車進去，到了基地之后進入二號地庫，地庫盡頭的通道連接冷凍室，里面有一只怪物，你今晚就記住一件事，在我來之前，不能讓任何人進入冷凍室，也別讓任何人把怪物帶走！還有一件事，一會可能會有很多人進入地下室，你帶他們進入生化基地避難，但同樣的，別讓他們看見那只怪物！”
老骨頭沒有任何猶豫，在我話音剛落的瞬間，就立刻開口回復…
“知道了，我現在就動身…”
聽著那頭仿佛穿衣服的窸窣聲，我迅速掛掉通訊，又連上了救助站的座機通訊…
“喂，先生…”
“把大門打開，一會如果有人進來，就帶他們去地下室避難！”
“什…什么？”
“記住，一會會有很多人進來，所以你們可能要辛苦點了…”
掛掉通訊，我進入了中空大廳…
看著略帶惶恐的兩人，我指著大廳里的數臺電腦儀器，冷聲開口…
“你們幫忙派出所有官方無人機，通知巡邏隊協助圣保羅市民全員撤離…”
一聽這話，兩人立馬面露難色…
“我們只能操控無人機，但巡邏隊的人只聽市長先生的話，我們沒有權利…”
我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并從口袋里掏出通訊器，打開聲紋模擬功能，往里面輸入了一段文字…
下一秒，通訊器里就傳來了云中君富有感情且略帶嚴肅的聲音…
“所有巡邏隊注意，全部前往市中心，幫助所有市居民進行撤離行動…所有額頭帶有標記的流浪漢都不需要理會，只負責居民和正常流浪漢疏散就行…”
緊接著，我又輸入了另外一段文字…
“全體圣保羅市民請注意，由于國際通緝犯狂徒，即將于一小時后，在本市投放生化病毒，所以請全體市民迅速離開圣保羅市，逃離至離市中心百公里以外的城市，若沒辦法自行撤離的，也可以前往25號街區，流浪漢救助中心的地下倉庫進行避難，注意，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確認無誤后，我把語音文件發送給一臉震驚的兩人，微微一笑…
“記住，第一段是發給巡邏隊的，第二段是給無人機循環播放用的，明白了么？”
聽到語音內容的他們，早就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一個勁朝門外看去，似乎在想著應該如何逃離…
但很可惜，礙于我手里不斷轉動著的手槍，他們最終也只能妥協似的瘋狂點頭…
見兩人如此聽話，我又笑著補了一句…
“放心，我一會就去解決毒氣彈，你們就在這安心的播放撤離信息，順便通知所有擁有直升機的救援單位過來，幫助人群進行疏散，哦，對了，如果半個小時后，我還沒有給你們發消息，那你們就跑到救助中心去，聽懂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趕忙點頭表示明白，立刻在操作臺上開始了噼里啪啦…
看著他們忙碌的樣子，我舒了口氣…
沒錯，既然是氣體裝置，那么只要躲到地下室，自然就能幸免于難…
但普通的地下室難保還會有空氣進入，所有我就只能把市民們，安放在奇人幫的生化基地了，因為其中不僅有循環供氧系統，而且還擁有能夠容納數萬人的空間…
簡直是最佳的避難場所！
同樣的，人數問題我也計算過…
鼠災之后的圣保羅，人口本就銳減至不到兩百多萬，大部分都還是窮苦百姓，所以根本住不起昂貴的市中心房屋，大都住在離市中心相隔甚遠的貧困街區…
換句話說，他們只要找輛車，就能夠離開圣保羅市，一個小時完全足夠了…
而市中心的那群有錢人就更別提了，估計現在已經坐著直升機飛走了也說不定…
也正是因為這幾點原因，所以真正去生化基地避難的人，數量一定不會太多，裝是完全裝的下的…
那為什么我不直接告訴他們是奇人幫投放病毒，而用我自己的名號呢？
因為我還需要巡邏隊組織人員撤離，以防出現各種交通事故，一旦借用奇人幫的名頭，我估計他們隨時都會撂挑子不干…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實驗室里看過關于半尸病毒的資料，發現半尸病毒如果找不到活體宿主，那么在空氣中最多存留幾個小時，就會自行消散…
也就是說，就算我不去解決那個該死的氣體裝置，圣保羅的市民照樣可以幸免于難，但是我卻不敢賭…
為什么？
因為我剛剛的說法，是最樂觀的說法！
第一，交通問題！
大面積的人群疏散行動，百分之九十都會遇上交通問題，所以雖然一個小時的時間看似足夠，可一旦遇到交通堵塞，市民們就只能步行撤離了…
第二，行動不便的老弱婦孺！
圣保羅這地方由于常年黑幫火拼，再加上鼠災剛剛過去，所以有許多的殘疾人，或是沒有家人的老弱婦孺，而他們本就行動不便，再加上人流巨大…
他們很有可能會抱著僥幸心理待在屋內，或是待在自家的地下室里不出來，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變成喪尸…
當然，在疏散行動中，踩踏事件是不可避免的，但這已經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了，剩下的，就只能看這群人的命了…
那么接下來，就是解決氣體裝置了！
五分鐘后，我乘坐電梯回到一樓，剛一離開電梯就警惕的瞥了眼大廳外的情況…
意料之中的，除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渾身彈孔的尸體外，所有的黑幫成員和保安人員都已經離開，看得出來無人機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回到大廳，我在保鏢身上摸出通訊器，黑客破解后直接進入導航系統，開始查詢他最近兩天的出行記錄…
是的，這家伙一共就兩個系統，一個貼身保鏢系統，一個反應大師系統，所以他出行總不可能用飛的吧？
既然如此，那么我只要從導航上找到出行記錄，自然就可以找到他安裝氣體裝置的位置了，不是么？
不過，理想雖然水潤柔滑，但現實卻干燥的令人下體發疼…
這家伙兩天的行程記錄里，竟然有三條路線是重復的，也就是說，這三個地方都有埋藏氣體裝置的可能…
皺著眉頭的我，嘴上叼著香煙，一邊朝著街道旁的摩托車走去，一邊思索著三個目的地中的最佳選擇…
普拉蒂娜大廈…
圣保羅意大利大廈…
阿蘭特斯大廈…
嗯…這三個地方有個共同點…
普拉蒂娜是圣保羅第一高樓…
意大利是第二高樓…
阿蘭特斯是第三高樓…
而它們都是建立在市中心的…
剛剛云中君說了…
只有一個裝置…
如果我是雞頭…
就一定會把裝置安裝在最高的樓上！
但雞頭連他都能拋棄…
就不能騙騙他么？
比如…
在這三棟樓上都安裝氣體裝置？
這樣就算真的被拆掉了一個，另外兩個也同樣能發揮作用，而這才符合雞頭的人設才對，嗯…
思索了一瞬，我從口袋掏出鑰匙插進摩托車，朝著救助站的方向直直駛去…
一分鐘后，我拐進了第二大街，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副震撼人心的畫面…
亂！
真正意義上的亂！
擁擠不堪的車流，橫七八扭的亂作一團，不斷發出尖銳刺耳的滴滴聲…
彷徨無助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艱難前行，想要求助路人卻被回以冷漠…
拋妻棄孩的男人，鐵石心腸的狠心離去，對于身后的啼哭卻仿若未聞…
驚慌失措的孩童，蜷縮在母親的懷抱里，喃喃父親的名字卻無人回應…
殘腿斷肢的女人，雙目失神的望著消散于人群的寬厚背影，心生絕望…
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刺激著我冰涼許久的心臟，也無一不讓我感受到身于底層且無力反抗的悲慘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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