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并沒有預料到二房會直接答應他提出的條件。
畢竟他索要兩枚二階下品靈符的確是有點獅子大開口意思的。
本來他是想要和這位天意族老拉扯一番的。
誰承想對方直接就點頭了。
甚至親自把兩張靈符送到了真符樓。
這對陳青山來說,只能說是意外之喜了。
“天意族老,我沒想到你會親自跑這一趟。”陳青山給對面這位老人斟上一杯靈茶,滿臉笑意道。
“小子,我這次可是連臉都不要了,親自去給你要來了兩張二階下品符篆,血遁符、血刀符,怎么樣,這誠意可算夠了?”陳天意坐在陳青山對面,一眨不眨的盯他的臉。
陳青山仿佛沒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他把兩張靈符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查看。
二階靈符激發之后,能夠短暫獲得筑基初期的能力。
比如這枚血遁符,只要激發直接便可施展筑基層次的血遁術,一遁就是百里,這是絕佳的逃命手段。
即便同在筑基境,若是不擅長遁法,也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
血刀符他更是親眼見過陳青琳使用,威力同樣極大,適合在絕境時拼命時使用。
這兩張符篆算是陳青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擁有二階寶物,他自然很激動。
有了這兩張符篆作底牌,練氣境內他再不懼任何人,除非筑基出手,否則他都可以周旋一二。
“感謝族老,這是晚輩承諾的中品符道傳承,您可以看看。”陳青山把一張玉簡遞了過去。
為表自己誠意,這枚玉簡內陳青山留下了四種中品符篆,十二種下品符篆的的篆刻之法,其中包含了一種幻真符,這種符篆到如今為止,依然還沒有在市面上出現過。
“青山啊,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無論我出不出這兩張靈符,這符道傳承你都是要上交給家族的。”
“現在能拿到這兩張靈符,你是要承我一份人情的。”
陳天意并沒有去看傳承玉簡,他依然在盯著陳青山。
“族老何出此言?”陳青山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訝異問道。
“因為這幾種符篆的市場太大,你一個人吃不下所有,如果不交給族里,時間一長必定會引來有心之人的注意,甚至不懷好意之人的窺視。”
“你需要有人給你分擔這方面的壓力,減輕風險。”
“而家族無疑便是最好的選擇。”陳天意笑瞇瞇的道。
陳青山聞言不由暗自點頭,這老頭說的很對。
如果家族中所有的店鋪都在出售這幾種符篆,他和真符樓自然就不會那么顯眼了。
雖然生意不會如這兩天這般好了,但細水長流之下,所能賺到的靈石依然很可觀。
再說了,憑他一個人畫符,也根本就滿足不了整個青葉坊市對這幾種符篆的需求。
其實如果沒有張一日突然給他引流,按照他本來的規劃,等到真符樓售賣這幾種符篆生意開始好了之后,即便家族沒發現,他也會通過手段把他擁有這幾種符篆的消息透漏給家族的。
正是有這樣的考量,他真正的交換底線其實一枚二階靈符足矣,甚至他只需要陳天意給他找到購買這樣靈符的渠道,他連靈石都可以自己掏。
不過雖然心中這么想,但他現在自然是不能再承認的了。
“族老說笑了。”
“我想市面上任何一家符篆店看到我這一份符道傳承,都是愿意出大價錢購買的。”
陳青山端起靈茶抿了一口笑道:“大不了我在坊市多找幾家店鋪售賣就是了。”
陳天意一臉無語的看著面前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小家伙。
陳青山若是真敢不顧家族利益這么做,那不說自己,老祖就能把他活撕了。
陳青山看對方還在死死盯著他,知道自己找的這個借口有些牽強,只能嘆了口氣點頭道:“好吧,算我硬承了天意族老一個人情。”
不過他還是把硬字特意加重了語氣,畢竟這份人情是陳天意硬生生的塞進他嘴里的,他現在不吃都不行了。
“這還差不多!”
“小子,我也不需要你心里別扭,以為我要你這個人情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陳天意嘆了口氣站起身道:“我只是希望未來如果你青琳族姐真走到了筑基那一步,在筑基丹這件事上,無論在族里還是在族外,你都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襯一下。”
陳青山聞言略微沉吟。
陳天意說這樣的話,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自己認識張一日。
陳青琳現在練氣七層,距離筑基恐怕最少也要二十年,到時候自己最起碼也是練氣六層甚至練氣七層,如果到時候他和張一日的關系依然如現在這般,那他的確有幫陳青琳說話的資格。
而且如果陳家真能出第二個筑基修士,那選擇別人還不如選擇自己熟悉的青琳族姐。
“好,這件事我答應了。”陳青山點頭應下。
“如此,我就放心了!”
陳天意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陳青琳是二房有史以來唯一一個二十五歲之前破境練氣七層的子弟,盡管她只是中品靈根,但依然是有一絲可能筑基的,他作為爺爺,自然要為孫女鋪好道路。
特別是在現在家族老祖對培養家族后輩子弟筑基這件事上完全不上心的情況下,如果他再不盡力斡旋,恐怕陳青琳的道途就真的要希望渺茫了。
談妥了這件事,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立馬松懈下來。
再加上這一年多的緩沖時間,雙方都沒發現對方有針對自己的地方,自然關系就更加融洽起來。
“小子,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之前為何不售賣符紙和符墨?”
“現在符道傳承泛濫,很多散修自己就會畫符,沒有獨門符篆的話符篆生意很不好做,符紙和符墨才是賺靈石的大頭,真符樓如果不賣這兩樣東西,可是要少賺不少靈石的。”陳天意滿臉好奇的問道。
“咳咳!”
陳青山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他不可能告訴陳天意這其實是在防他這位二房族老給他使絆子,故意斷掉他的符紙、符墨供應,索性就不賣了。
“之前有些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現在已經又開始賣了。”陳青山認真想了一個理由。
“如此便好!”
陳天意也沒有糾結這件事,而是道:“以后每個月的初一你也記得來家族在坊市的駐地開會,一些事情咱們這些店鋪掌柜還是要商量一下的。”
陳天意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些尷尬。
畢竟之前他還是對陳青山有些敵意和警惕的,不過隨著這句話出口,之前的一切誤會也終于都煙消云散了。
“好,到時我一定準時到。”陳青山笑著答應,二房主動接納他,這對他來說是好事,意味著在坊市他又有了一個立足的支點,他自然很樂意融入其中。
時間匆匆而過。
轉眼便是三年悄然流逝。
又是陳家每五年一次族老會議召開的日子。
陳青山也接到了陳家老祖陳天河指名道姓的召喚,這一次的族老會議,他必須到場。
無奈,陳青山只能把真符樓托付給了族姐陳青琳,自己帶著青禾踏上了返回家族的靈舟。
“大師兄,你真想好了嗎?”
“咱們跟著師父在真符樓學藝多好啊!”
“回家族雖然賺的靈石多一些,但沒有了師父教導,符道技藝肯定進步緩慢,這豈不是得不償失?”陳家在青葉坊市的駐地,陳青山的三個徒弟正在依依不舍的告別。
聽到二師弟的挽留,阿大陳青海心里不由嘆了口氣。
他哪里想離開真符樓啊,但他偷偷自己畫中品符篆往外售賣的事情被師父逮了個正著,師父不愿意教他了啊。
“老二、老三,你們也知道我自從半年前成為中品符師之后就感覺自己在符道上學的很吃力了,我也沒那個心氣再繼續苦練了,正好族里做媒給我說了一個媳婦,聽說是一個很漂亮的散修,所以我就決定回族里了,以后一邊在家族里畫符賺靈石,一邊也能照顧家小。
“唉!”
一直刻苦畫符,不知其它的阿二嘆息一聲,心中依然滿是可惜。
“大師兄,那等你結婚了記得告訴我們,我和二師兄一起回去給你祝賀。”阿三今年已經十二歲了,但依然很單純,聽到大師兄這是回去娶漂亮媳婦,頓時有些羨慕。
“可惜啊!”
“一個中品符師就這么放回族里,實在是太可惜了啊!”
靈舟上,陳天意站在陳青山身邊,看著下方分道揚鑣的三個人,心里不由替陳青山惋惜起來。
他也是經營符篆店的,自然很清楚一個中品符師培養起來有多難,在店里每年能創造多少價值。
現在放回族里,這符師雖然還是服務于家族,但賺的靈石可就不屬于自己了啊!
“做錯了事情總是要承擔責任的。”
陳青山倒是沒有半分可惜,他這個大弟子自從成為中品符師之后心思就開始活泛起來,學符不認真,還整天往外跑,明明告訴他在外面不要暴露自己中品符師的身份,還偷偷畫符跑到黑市售賣。
這樣的家伙已經沒有多少培養的價值了。
正好去年回家族,老祖陳天河對于自己一直白嫖他的活動經費,卻帶不回一個有用情報的操作頗有微詞,這次自己給他帶回去一個中品符師,總算也有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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