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的目光移開,避免和李牧對視,明顯有些心虛。
怕被李牧看出什么。
李牧心細如發,李元的異常沒有逃過前者的眼睛。
李牧的眼睛一瞇,神情嚴肅下來。
他看著李元,嚴肅道:“小元,母后真的挺好?”
要是母后真的挺好,李元不可能說話吞吞吐吐,還遲疑了片刻。
這不正常!
在李牧八歲前的記憶之中,母后非常疼愛他。
尤其是李牧那場大病之后,母后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只要李牧寒毒爆發,母后都會抱著李牧,用肉身之軀緩解李牧那霸道的寒毒。
哪怕是手臂和身軀都凍的僵硬,也不放開。
那時的寒毒,火盆取暖起不到什么用。
李牧剛去涼州的那些日子,母后也暗中給了他不少幫助。
但在幾年后,李牧就再也沒有長安母后的信了。
對于這個母后,李牧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母后真的挺好!”李元的臉上勉強擠出笑容,撓頭道:“小元又怎么會騙哥呢?”
李元的臉上雖是笑容,但心里卻如針刺一般疼。
他的心幾乎在淌血!
收在衣袖里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看著李元,李牧的神情依舊嚴肅,眼神逐漸變得冷漠起來。
他冷冰冰的開口道:“小元,母后當真挺好?”
李牧心里有些沒底。
有著懷疑。
李元的神態舉止,不正常。
“挺好!”
李元認真的點了點頭。
“既然母后挺好,那你帶我去見見母后。”
“我回長安,還沒來得及去見母后。”
“你同我一起去吧!”
李牧沉聲開口,態度強硬。
啊!?
話音入耳,李元神情一懵,頓時愣住了。
李牧的一句話,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母后?
上哪去找母后啊?
李元在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不愿意和我同去?”
李牧眼睛瞇起。
“我……”
李元低下了頭,支支吾吾。
“李元,連我你都要騙嗎?”
“說實話,母后到底怎么了?”
見李元低頭,李牧稍提高聲音,厲聲喝道。
他站起來瞪著李元,有些生氣了!
李元吞吞吐吐的隱瞞,搞得李牧心里很是著急。
這一刻,李元的大腦一片空白,眉頭擰在一起。
李牧也看著他,眼神冰冷。
“哥!”
約莫三十息過去,李元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在李牧的目光下,李元撲通一下跪在了前者的面前。
見著這一幕,李牧的眼睛猛的放大,始料未及。
還不待李牧伸手將李元扶起,李元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哥,我們再也見不到母后了!”
“母后,離世了!”
“我們沒有母后了!”
說著,李元的眼角便淌下了兩行哀傷的苦淚。
淚水中蘊含著對母后無限的思念。
緊接著,李元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轟咔!
話音入耳的一瞬間,李牧就感覺一道晴天霹靂轟然降臨,整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雙目睜大到了極點,瞳孔縮小如豆,但卻無神,像丟了魂兒一樣。
呼吸急促,大腦一片空白,仿佛一下子陷入了無邊黑暗。
母,母,母后離世了!?
好半晌后,李牧的身軀逐漸顫抖起來,往后退了半步,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這一刻,李牧感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他的手緊緊抓著石桌,手臂輕顫。
而后目光看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李元,神情寒冷如冰,獰聲問道:
“母后是怎么死的?”
“母后離世的時候,為何不告知我?”
“直到如今,若不是我的再三追問,你怕是仍然不會告知我母后已離世。”
母后離世這種話,李元身為兒子,不可能撒謊。
李元止住大哭,抹了眼角的淚水,抽泣道:“哥,母后在七年前就離世了!”
“七年前就離世了!?”
李牧的眼瞳再度一縮,滿是震驚。
母后在七年前就離世了,而自己如今才知曉。
噗!
李牧感覺胸口一悶,一股暖流涌上喉嚨,噴出一口鮮血。
怒火攻心!
臉色煞白。
難怪后來沒了母后的消息,原來是……李牧的心疼如刀絞。
“哥。”
見李牧吐血,李元連忙站起來,他扶著李牧的手臂,關切道。
“我沒事。”李牧搖了搖頭,而后語氣冷漠的道:“母后是怎么離世的?還有,為何要對我隱瞞此事?”
李元想了片刻,心中猶豫,最終還是決定如實告知兄長李牧。
他看了眼紅袖。
有外人在,有些話不好說。
李牧看了眼紅袖,紅袖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然后,李元無比認真的道:“哥,母后死的很蹊蹺。”
“母后死的時候,我才八歲,那些事都是皇姐后來悄悄告訴我的。”
“那一日,母后寢宮的所有人包括母后全都暴斃而亡,除了母后的尸體,其他的當天就火化了!”
“然后宮里就流傳母后撞到了不好的東西,搞的宮里人心惶惶。”
“父皇就下了封口令,將這個消息封鎖了!”
“再后來,宮里的太監和宮女多了很多生面孔,一些老面孔再也沒見過了。”
“至于為何不告訴你,也不是只針對你,這是父皇的意思,對外界封鎖消息。”
“你那時在涼州邊境,相隔長安萬里之遙,消息根本就傳不到你那兒去。皇姐曾派出十八路人馬前往涼州,但卻無一人歸來,多半是路上遭到了毒手。”
“當天火化,封鎖消息,宮中換人,這些舉止太蹊蹺了!”
“哥,我覺得母后的死有蹊蹺!”
說這句話時,李元壓低了聲音。
李牧的目光一凜,也聽出來有些不對勁。
寢宮所有人都暴斃身亡,哪來那么多暴斃啊?
李元繼續道:
“五年前,舅舅來了長安,找到我和皇姐,皇姐將此事告知了舅舅,舅舅怕你一時沖動,率兵南下,叮囑暫時別告訴你,等他暗查。”
“這些年來,舅舅也在暗中查這件事,幾經波折,舅舅查到宮中有一批人被秘密處死了。”
“我猜,這事多半和宮里有關,宮里那些娘娘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
聽完李元說的這些,李牧的目光瞬間冰冷到了極點,身上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寒意。
率兵南下!?
兵臨長安!?
李牧的呼吸越發急促,握緊了拳頭,指尖嵌入肉里,有血滲出。
這一刻的他,仿佛幽夜君主一般,可怕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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