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儒位，散了正氣。
趙啟先就成了普通人！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儒，變成一個普通人，這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至少趙啟先無法接受。
“朱儒，萬萬莫要答應李牧啊！”
“大儒，被削了儒位，散了正氣，這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趙啟先看著虛空中的巨大面孔，苦苦哀求道。
他的眼里含著淚水，都快哭出來了！
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極其忐忑。
在見識到了李牧的凝氣化劍和凝氣化鼎手段之后，趙啟先就知道李牧的儒道遠勝于他。
他害怕了！
“削儒位，散正氣，有些狠了！”朱長林目光微沉，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趙啟先乃儒家書院大儒，一尊大儒來之不易。”
“待回了儒家書院，本儒定重重懲罰他，如何？”
李牧搖頭道：“不夠！趙啟先挑釁大周皇朝之威，不可輕饒！不然，世人如何看吾大周皇朝？”
“在本殿看來，趙啟先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你帶他的尸體出宮；二是削儒位，散正氣，你帶個廢人出宮。”
李牧的話音鏗鏘，高亢有力，且透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頭頂上的金色大鼎散發著無比霸道的威勢。
“李牧，本儒剛剛那樣說，可不是怕了你！”
“若是你執意要和儒家書院交惡，那本儒只有奉陪到底了！”
朱長林冷聲開口，搬出了儒家書院。
希望李牧因儒家書院知難而退。
他來此便是為了趙啟先。
要是趙啟先被殺或者被廢了，他這個天地大儒的臉往哪兒擱？
讀書人，就好一口臉面！
“那便戰吧！”
李牧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朗聲喝道。
他依舊強勢，寸步不讓！
反正就認準了，趙啟先只能是廢人或者死人！
聽得李牧的話，朱長林的眼里頓時浮起一抹冰冷的戰意。
然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就讓他削儒位吧！”
朱長林的眉頭一彎，眼里露出驚色，更多的是疑惑。
“千山儒尊，這趙啟先是我朱圣一脈的大儒，要是被削了儒位，對我朱圣一脈是一大損失啊！”
朱長林皺眉傳音道。
“儒位可不是誰人都可以削的，李牧又不是儒尊，如何削得儒位？”
“他要削就削吧！遂了他的意。”
很快，蒼老之聲再度傳入朱長林的耳中。
聞聲，朱長林恍然大悟，儒位可不是誰都能削的。
李牧嘴上說要削趙啟先儒位，但卻沒有削儒位的本事。
只不過，朱長林有些不解，為何千山儒尊會傳音？
“千山儒尊，學生有惑。”
然朱長林的傳音還沒說完，蒼老之聲便傳入他的耳中。
“長林，不該問的別問，暫時還不是和大周皇朝徹底交惡的時候。”
“學生受教！”
朱長林點了點頭。
在儒尊面前，即便他是天地大儒，也得稱一聲學生。
然后，朱長林便沉默下來。
見對方不說話，李牧便將注意力放在了趙啟先身上。
他冷冰冰的盯著臉色蒼白的趙啟先。
該削儒位，散正氣了！
“朱儒，救我！”
“我不想被削儒位！”
見李牧看來，趙啟先心急如焚，連忙抬頭看向巨大面孔，求助朱長林。
這時候，也只有朱長林能救他。
“趙儒，不必慌亂！”
“你是大儒，只有儒尊能削你儒位，李牧不是儒尊，他削不了你的儒位。”
“就讓他削吧！看他有什么手段！”
朱長林向趙啟先傳音道。
聽得朱長林的話，趙啟先心中頓時大喜，眼里也泛起一抹喜色。
對啊！
李牧又不是儒尊。
他哪里削的了大儒儒位呢？
一下子，趙啟先心不慌了，腳也不軟了。
“李牧，就算你削了本儒儒位，你也一樣是殺人如麻的魔頭！”
“你休想讓本儒屈服！”
趙啟先心里有了底氣，主動朝前踏出一步，正色道。
他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
反正李牧削不了自己儒位，裝一下怎么了？
嗯？
趙啟先突然硬氣起來，李牧也是有些疑惑，眼睛一瞇。
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啟先，心想……莫不是嚇傻了？
“你這魔頭，來吧！”
“本儒不懼你！”
“要殺要廢，悉聽尊便！”
趙啟先閉上雙眼，張開雙臂，作出慷慨赴死的樣子。
李牧的眼睛又瞇了瞇，而后開口道：“本殿成全你。”
話音一落，李牧便通過心神溝通腦海中的無上神書。
李牧確實沒法削儒位，但無上神書可以。
因為，無上神書，能請下圣意！
這是無上神書剛剛告訴李牧的，不然李牧也不會說削儒位散正氣了！
轟！
下一刻，一道金色光柱自李牧的天靈蓋轟然爆發而出，直沖云霄。
李牧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層金光。
他仰頭高呼道：
“大儒趙啟先，無中生有，憑空捏造十三大罪，污蔑戍邊戰將。”
“更是于大德殿上，不敬天子。”
“試圖對皇子痛下殺手。”
“種種行徑，皆為失德！”
“大儒失德，不配為儒！”
“今日，學生李牧，請圣意，削儒位！”
李牧高亢激昂的聲音回蕩大周皇宮上空，久久不絕。
“呵，請圣意？你怎么不說請儒圣親臨呢？人不大，口氣是不小。”
“儒圣寂滅，圣意融于天地，是你說請就請的？”
“癡人說夢！”
閉眼的趙啟先也聽見了李牧的聲音，但卻絲毫不以為意。
一點也不信李牧能請下圣意。
天地大儒朱長林也不信。
因為他都請不下圣意！
然，天穹之上，一道金光似乎從九天之上而來，破開云層，照射而下。
蘊含著無上的力量，神圣無比。
片刻間，金光之中誕生了一道百丈大小的金色虛影，宛若神祇一般，無比威嚴。
這片天地間的浩然正氣紛紛朝金色虛影涌去。
一股無上的圣人之威，籠罩虛空。
這是……圣意！？
朱長林看著虛空中的金色虛影，身軀顫抖，目瞪口呆，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大腦里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懵了！
浩然正氣所凝的巨大面孔在金色虛影面前，顯得十分渺小。
李牧竟真的請來了圣意！！！
這一刻，無數道目光都看向了天空，世人震驚不已。
尤其是儒家書院的讀書人，更是目光狂熱，忍不住咂舌。
書院深處，一雙雙深邃的眼睛也洞穿了虛空般看向大周皇宮方向。
……
唯有閉眼的趙啟先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未看見天穹上的驚天一幕！
他的臉上甚至還有點點笑意。
殊不知“死”到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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