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我先愛,你隨意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原來我已經愛你這么深了
    雖然被這個電話攪合了一場春宵,但我心里還是覺得挺值得的。

    因為我一直以為今天白天見到的姚瑤就已經是最狼狽的形態了,沒想到這會兒見到的真是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我只能一邊同情她,一邊壓抑著心里泛濫的舒爽。說實話,以前我一直還以為自己挺以德報怨的,沒想到潛意識里其實這么恨她。

    話說姚瑤今天剛剛撞傷了頭,一直在監護病房里躺著——結果說殺手殺手就到。趁著看守女警換班的三分鐘里,有人潛進來差點勒死她。

    我不厚道地戳戳韓千洛:“你瞅她脖子上那道青紫的勒痕,是不是把安娜的十字架摘了以后就沒有上帝保佑了?”

    韓千洛沒理我,徑自到一旁去跟程風雨說話。

    我看到莫綠菲也坐在外面,一臉優雅地在那擺弄著纖長手指間的一根……長長的橡皮繩,呵呵呵呵。

    好吧,我要是姚瑤我就選個漂亮點的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吧。這輩子惹上韓千洛和程風雨這種人,只能怪她祖上沒選好風水。

    “夕夕,求你救救我,有人要殺我!”一看到我,她就跟見了飛盤的狗似的撲了上來。還是少了一條腿的狗……

    我說:“你看,你白天遮遮掩掩的,不把話說明白。這會兒有人要來殺你滅口了——

    你要是想保命的話,還是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我覺得莫綠菲下手還是挺有分寸的,一點沒損害到姚瑤的聲帶。讓她那變過聲的尖叫聽起來還是挺白蓮婊的。

    “我求你們,把我送進拘留所吧。我愿意上庭為林伯母作證,我還不想死!”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為想要坐牢而這么搖尾乞憐的,甚至有種錯覺——姚瑤貌似已經快要瘋了。

    我看看韓千洛,小聲說:“幸好你是愛我的,如果有天你們站在我的對立面來這樣算計我——

    我覺得我能比姚瑤瘋的更徹底。”

    然后程風雨拽了把椅子過來,就坐在她對面:“姚女士,您還要等您的律師么?”

    可憐的女人搖頭不止。

    “那還要跟我們談條件么?”

    姚瑤光掉眼淚不說話。

    那一副逼良為娼的悲催表情看的我都不忍心了,我問韓千洛:程風雨怎么可以像你一樣賤啊?

    結果我又被罵了:“姚夕,這個損招應該是你提醒的才對。”

    我:“……”

    我說我不過就是覺得奇怪,為什么沈良修一直沒找過姚瑤的麻煩,卻反而害死了黎安娜。

    誰讓程風雨派小綠姐做這么不厚道的事來嚇唬她的?

    “那也是你和沈欽君太沒用,問了一堆話,濺了一身血。結果還是讓姚瑤牽著鼻子走。”韓千洛瞄了我一眼,把我領外面去了。

    結果這場問詢自然是比治好的便秘還順暢——

    我跟韓千洛在外面的噴水池邊接了一會兒吻,就接到程風雨的電話說姚瑤全撂了。

    我問韓千洛:這么快?程風雨不是用的色誘吧?

    “別廢話了,回家睡覺吧。”然后韓千洛把我給塞回車子里。我乖乖地哦了一聲,直到準備往大肚子上掛安全帶的時候,才訕訕地說:“韓千洛,你覺得我是傻子么?

    我這大半夜的,跟你做到一半被電話拎起來看姚瑤,結果什么結果都沒告訴我就讓我跟你回家么?”

    死男人瞄了我一眼:“哪有做一半,你不是說只親不做么……”

    你的重點是不是錯了?我咬牙切齒。

    “現在姚瑤已經招了,并愿意無條件配合了,那剩下的就是警察和律師的事。你還有必要繼續管?”韓千洛很不客氣地說:“你一個服裝設計師,日常工作是先把susan上回讓你改好的衣服弄弄好,破案破上癮了?

    真想讓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手里就舉個福爾摩斯煙斗么!”

    “可是……”我可是了還半天,然后默默吞了下口水,委屈道:“可是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好歹跟我說說,姚瑤的哪句話才是真的。讓我輸也輸得心服口服嘛。”

    韓千洛看著我那雙賣萌的大眼睛,大概是一時動情沒忍住,過來親了我一下:“姚夕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無賴呢?”

    “因為跟你在一起久了……”

    韓千洛說:“那我解決你的一點點疑惑,今晚你怎么報答我?”

    我想了想:“我可以幫你解決……”

    “姚夕你還能不能行了!”韓千洛怒視著我:“身為女人你好歹有點矜持——”

    矜持個毛線,你是我丈夫呀!雖然很多事在我那純潔的心靈里都是前所未有的可悲領域。但在愛面前,我還有什么可不愿為你做的?

    然后他看著我,我則膽戰心驚往后仰。整個人都縮到車座椅縫里去了,就剩個大肚子無處可逃。

    韓千洛大概是實在忍不住笑,就把我給捉出來了,他說:“姚瑤的話里最大的出入就在于,她并不是看到林萍推倒張曼迪以后立刻追著林萍上去的。

    而是在林萍逃走以后,她先進了現場。”

    我驚道:“我就覺得奇怪嘛!她怎么會那么巧翻到張曼迪的保險箱鑰匙,難不成當時張曼迪還沒有死?”

    “基本上可以這樣判斷——張曼迪應該是向她求救過,并用錢來賄賂她,希望她趕快送自己去醫院。

    所以保險箱的鑰匙,應該是張曼迪給姚瑤的。”

    我眨著眼 眨著眼睛輕輕哦了一聲:“可是姚瑤費盡心力想要抓到林萍的把柄,這會兒定然恨不得親手就把張曼迪在捅上一刀,怎么可能愿意救她?

    何況她還看到了保險箱里有那么多錢——”

    事實證明,我想的沒錯。韓千洛說姚瑤承認她是看到了錢以后便生了歹念,她本意是想要吞了財再給張曼迪補一刀的,反正有林萍背黑鍋。

    但沒想到在保險箱里發現賬本后,稍微耽誤了幾分鐘時間。

    突然她聽到有人的腳步聲,于是立刻躲在櫥柜下面。也就是說,她目睹了那個人擰斷張曼迪喉嚨的全過程。

    “那后面的事兒呢?”我想了想:“沈良修叫人殺張曼迪難道不是為了這個賬本?沒找到東西的話怎么可能放棄?”

    “所以姚瑤之前撒了謊,”韓千洛說:“她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在那種條件下去把賬本拍錄下來,還腦殘地刻成光碟。這不合邏輯。

    所以她后來坦白,兇手殺人以后,在辦公室里稍微找了一會兒,當場就把那本被姚瑤丟在保險柜前的賬本帶走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沈良修起先貌似高枕無憂,并遲遲沒有動過姚瑤。”

    我稍微順了順自己的思路:“那……錄像帶里到底是什么?沈良修又為什么要殺安娜呢?”

    “他大概只是想殺你。因為我一句玩笑的話,說你的孩子是我的。”韓千洛轉向窗外,沒有再看我:“至于錄影帶,我回去做陳勉的工作。現在我也不清楚……”

    我嘆了口氣,微微往后仰了下身子:“韓千洛,你知道我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我已經很愛很愛你了么?”

    “恩?”

    “你說真話和說假話的自由轉換看似面不改色,但無縫對接的每一次……我都能輕易地發覺。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已經愛你愛到如此了解得地步了。”我閉上眼睛靠著椅背:“總之,還是謝謝你愿意告訴我一些事。

    我明白你會用你的手段去為安娜討個公道,也相信你不會傷害我。這就夠了。”

    “安娜的事,我想一個人做完。”韓千洛轉過來輕撫我的臉頰:“姚夕,只有這個,我做不到跟你共享。”

    “沒關系,開車回家吧。”

    我說,我只是個設計師,明天還要加班去把那幾件衣服給改出來呢。

    周一一早,我進電梯的時候又看到了沈欽君。

    我倆為姚瑤之前的事彼此都感覺很尷尬。有些人啊,良心的色澤太黑,怎么漂白都沒用。實在太犯賤了就只能用更賤的手段來對付才老實哦——就比如說姚瑤。

    現在她已經被警方正式拘留,關在與林萍同一間看守所。但因為涉及同案,所以兩人見不上面。

    沈欽君告訴我,剩下的事他和俞成瑾會想辦法。距離開庭還有二十幾天,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贏這場官司。

    我說呵呵噠,但愿你媽媽沒事就好。我現在只想自己的孩子,想湯緣的婚禮,想我男人愛吃什么菜——別的我都不管了。

    說是這么說,但當我看到沈欽君眼里凜然飄過的決然和凄怨,心里還是挺難受的。

    “你真的決定了要幫韓千洛對付名揚?”

    我問了一句挺奇葩的話,就跟戰場上撿了個叛徒然后確認‘你真的愿意為我們效力’一樣。

    沈欽君只是微微笑了笑:“之前那批拋光高分子面料,我爺爺吃了啞巴虧,最后愿意以高出市場價三倍的金額收購。

    這算是我送給韓千洛的第一份投名狀,你們可愿意相信我了?”

    “你不怕他將來家法伺候你啊?”我打了個冷戰。說實在的,要韓千洛來搞垮名揚也許未必有那么容易,但如果再加上在那里任職近三年的沈欽君……

    再堅硬的鋼筋鐵骨,特么也害怕有人從心里開始黑它啊!

    “姚夕,也許你不能理解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沈欽君轉身:“我只能說,我眼里容不下沙子。

    我不喜歡名揚,但我有我從小就被賦予的責任在撐著這個家。如果它一開始就不干凈,并在我爺爺的手里染著貪染著黑染著血,我真的會親手毀了它。”

    我想說裝逼遭雷劈,但轉念一想算了別揶揄他了。男人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玩蛋去吧。我還得拿著衣服給人家攝影部的人好好道歉去呢。

    這時湯緣來了,我嚇一跳,旋即很興奮地撲過去:“你真來了呀?”

    “不是說了有工作壓著,心里不踏實么?”湯緣笑瞇瞇地摸摸我的肚子:“幾天不見,貌似又大了些。”

    “滾,才兩天時間好不好?”我打掉她的手:“你怎么,現在就要去倉庫么?”

    我說你去再盤一下也行,沈良修都虧慘了,咱再厚道點,可別在數量上克扣人家了。

    “我聽說了,”湯緣一邊走一邊揶揄我:“早知道你家韓大狐貍不是個省油的燈,估計就是太陽惹到他了,他都能抓個滅火器給滅了。”

    “又說我壞話……”湯緣一走,我轉身就撞上了韓千洛。

    “沒有,夸你神通廣大呢。”我吐了吐舌頭:“其實吧,韓千洛你太壞了。但是壞得讓我好有安全感!”

    抱著幾件成衣下樓,我好言好語地跟人家攝影部的人道了歉。雖然看著那幾個顏值另類的模特,便會讓我越發想念周北棋——唉,那死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走了以后連個電話都沒打給我過。

    “哎哎,你們還不出去看看!外面出事了!”

    正當我坐那發呆,看著模特一個個在我眼前飄過的時候,前臺一小姑娘沖進來,一張八卦臉本來是讓我提不起興趣的。

    但是她接下來吐出的幾個字,倒叫我心里一震:“供應貨倉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