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眼神微暗，低聲：“……收集證據。如果她仍堅持這么干，我一定報警抓她。”
小虎子一時語塞，不敢置信盯著他看。
靳明輕輕嘆氣，解釋：“她喜歡玩喜歡鬧，我可以隨她玩隨她鬧。可她玩脫軌了……她碰了毒品，我三申五令不能碰，可她根本不聽。自那個時候起，我就不肯給她付信用卡。我送我爸媽南下，也不只是為了護送老人家……更多是想躲開她。”
小虎子皺眉：“就這樣——你就不要她了？”
“不止。”靳明搖頭：“還有很多，但這是主要原因。一朝碰了毒品，就很難回頭了。我昨天已經跟她的家人攤牌，說她已經瘋了。她連殺人的事都干得出來，跟瘋了沒區別……我不是不要她，是她非要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
小虎子不屑冷哼：“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別來扯上我們家。”
“沒有。”靳明再度搖頭：“虎子哥，不瞞你說，即便沒有小蕓和孩子，我和梅梅也走不進婚姻殿堂。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該了解我是什么樣的人。黃賭毒堅決不沾，是我的最低底線。從不沾染惡習，是我在祖宗牌位面前立下的誓言。當年我要北上簽約電競，我爸媽說什么都不肯，甚至把我關起來不許我走。后來族長和一眾叔公來求情，叮囑我不能學壞，不然他們不敢替我求情。族長開了祠堂，我當著一眾長輩的面發誓，絕不做任何違法的事情。這件事梅梅和她的家人也都知道。我勸過她，可她嘴上說不搞了，回頭又忍不住。我早已經對她失望了……半年前，我就已經跟她鬧翻了。”
小虎子瞪了瞪他，問：“她還在帝都？”
“嗯。”靳明答：“她現在斷不了，離不開帝都。她爸媽已經斷了她的卡……她撐不了多久的。”
薛揚聽到此處，忍不住插嘴。
“可殺手已經收了定金，指不定已經在附近。”
靳明連忙道：“我昨晚找了安保公司，讓他們負責小蕓的安全，今天早上已經到崗了。另外，我爸媽覺得孩子可能不安全——”
“很安全。”薛揚打斷他，解釋：“孩子在皇家別墅區那邊，安保措施一等一。”
靳明仍不怎么放心，問：“可不可以多一些人去幫忙？那個——明天辦喪禮，應該需要更多的人手吧？”
“不用你管！”小虎子沒好氣道：“管好你自個就行！”
靳明訕訕住了口。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程煥然輕敲桌面，立刻吸引靳明的眸光。
“你請的是專業安保公司的人嗎？多少人？”
靳明雙眼一亮，答：“十個人，分為兩個班。他們都是專業人士，都有國際證書和相關經驗。”
程煥然略一思索，又問：“一個組保護小蕓？”
“對。”靳明解釋：“有兩個女的，我讓她們近身保護小蕓……不過，虎子哥說不用。她們現在還在病房附近。如果你們接小蕓回去……可不可以讓她們跟上？”
頓了頓，他連忙補充：“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她們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不是普通女傭。而且，我都已經付款了，不用那就太浪費了。”
程煥然瞥了一眼小虎子，道：“留下吧。我們帶來的都是男保鏢。小蕓接下來還得繼續坐月子，男保鏢保護她不方便。新之剛到這邊，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手。眼下小蕓和孩子的安危最重要，其他暫時先撇開吧。”
小虎子微愣，糾結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
靳明松了一口氣，露出笑容跟他們答謝。
薛揚扯了一下嘴角，道：“不用，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
程煥然站了起身，溫聲：“虎子，你和薛揚去給小蕓辦出院手續。小靳，既然人是你雇來的，你還是得過來交接一下。走，一起進去吧。”
“哎！”靳明連忙答應。
小虎子見此，也不好再趕他，拉著薛揚一起去辦出院手續。
“然哥這是怎么了？干嘛給他面子？”
薛揚白了他一眼，低聲：“人家誠意拳拳的，就多少給點面子嘛。”
小虎子悶聲：“要不是他，小蕓何至于受這樣的苦？生個娃，差點兒連命都沒了！他倒好，只想著來撿現成的！”
“這話是沒錯。”薛揚無奈苦笑：“可在生孩子這方面，男人天生就占了優勢，不是嗎？這也怨不得他。如果讓我知道我有一個娃——我自然也是要爭回來的。”
小虎子瞪了瞪他，問：“你都四個了，你還差一個？”
“這——話可不能這么說。”薛揚嘿嘿笑了，解釋：“我只是打了一個比喻。不管多少個，是自己的種還是得認的。”
小虎子呵呵冷笑：“我們又沒要他認！”
“他還是要認。”薛揚壓低嗓音：“這一點，他的態度還是值得認可的。假設一下，如果不是我喜歡的女人，那我鐵定想方設法不讓對方生下我的孩子。哪怕我會被罵死，我也會這么做。哪怕我還沒結婚，也沒對象，我也會這么做。”
小虎子愣住了。
薛揚低笑：“這人不是啥壞人，心腸也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小虎子眸光微閃，沒再說什么。
……
一眾人回到別墅后，薛凌仔細盤問了兩個女保鏢的來歷。
李管家特意要了她們的證件，讓人送出去檢測。隨后又檢查她們的工作證和身體健康證明。
半個小時后，李管家告訴薛凌說她們倆應該沒問題。
薛凌點點頭，轉而看向大兒子。
“把人留下保護小蕓，就沒其他了？沒說要見孩子？”
程煥然微微一笑，搖頭：“沒有，非常有分寸，交待工作人員后，跟小蕓說保重身體，讓她只管養好身體，其他交給他和我們，然后轉頭就離開了。”
薛凌挑了挑眉，輕笑：“我早就說過，姓靳這家人不是普通人。這家人情商高，懂人情知事故，更懂人心。他一開始有些沖動，后來有他的父母當軍師和幫手，很快就不一樣了。真正厲害的是他的父母……當然，他小子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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