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這樣算了？”
“那又能如何？只有暫時先潛伏下來，以圖后事了。”
青蘿眉頭皺起。
“等魂族遍布創世大陸每一個角落時，哪還有我們的藏身之所？就算是神女峰，也不能一直遁在虛空中。”
她現在其實對小司空頗為失望。
千年前大司空名傳整個創世大陸，是智慧的化身。
雖然身為人類相對孱弱，又未入晉升為神靈，但仍然可以和神靈平等對話。
僅憑這一點就能看出何其不凡。
甚至在魂族大戰后期還指揮神靈作戰。
本以為作為大司空的傳人，小司空自然也不差。
可現在看來，差了何止幾個層次。
之前雖然魂族勢大，他們也未必沒有機會。
可只此一役優勢盡去，完全喪失了和魂族對抗的實力。
往后的日子存活的舊神必定更加難熬。
青蘿呼出一口郁氣，看向遠處藥泉。
“鹿神眼下無法復蘇，并且為了維持他的生機不斷在抽取神女峰的靈蘊，我們要找尋靈蘊濃厚之處才行。”
神女峰來頭極大。
完好無損時，就是一片小世界，可以自行運轉。
醞養一個鹿神不在話下。
但終究是殘損了。
現在依舊能運轉，可也必須抽取外界的靈氣來維持。
平常時候需求自然不算大。
可現在有著一尊垂死的半神在瘋狂抽取靈蘊供養，自然入不敷出。
小司空眉頭皺起。
他現在底氣越發不足。
要是再遇上魂族……
想到布滿整個天空的煌煌雷霆，他心中不由一滯，有些窒息的難以呼吸。
不由喘出一口粗氣。
雙眼泛起一抹慘然。
自己這是失去戰斗的勇氣了啊！
再對上天樞閣主時，會敗的更快。
“要想鹿神復蘇需要多久？”
青蘿嘆了口氣，“他傷的太重了，不止是皮肉，就算一直呆在藥泉里，也得花費數十年。”
這一戰鹿神展現出的戰力才是四大舊神中最強的。
不然他們哪可能擊殺天權閣主。
就算開陽閣主也是重傷垂死。
兩相對比，戰損其實五五開。
奈何，魂族損失的起，他們損失不起。
他們也還不知道，魂族內部也不團結，有意內耗。
不然眼下情況更遭。
“……”小司空眉頭皺得更緊了。
低頭半晌不語。
在某一刻突然抬頭看向藥泉，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一絲念頭在心中升起，盤旋不定之后反而壯大起來。
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不再低沉。
“接下來帶著他我們遲早會被魂族找到，到時如何脫身？”
“你什么意思？”青蘿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既然打定主意，小司空不復剛剛的糾結，頗為堅定。
“我的意思很明白，舍棄他……”
“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神女峰！”青蘿嗓音猛的提高，頭顱頃刻間化為本體，巨大猙獰的蛇頭張合間蛇信吞吐不定。
“你也知道這是神女峰。”
小司空毫不在意湊到眼前的蛇頭。
一掃之前的頹廢，眼神玩味。
嘴角一勾，竟然露出一抹淺笑。
“神女峰是你們共同掌管吧？按道理你才是那位的后裔，為何不是你獨自掌管？”
“小司空，你逾越了。”
空氣在這一刻冷了下來。
小司空卻是渾不在意，繼續道，“都說神靈不存于世，其實拋開那些明確隕落的，實際上還有數名下落不明。”
“其他神靈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你們這一脈卻是不同。”
青蘿恢復過來，只是面色陰沉，“莫非小司空知道我都不了解的神女峰一脈隱秘不成？”
小司空大笑，“哈哈，別裝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信仰圖騰是所有神靈中最為特殊的存在，我師尊曾告訴我，祂生來弱小，起于微末，待到成為一方王者時，本體究竟是什么，已無從得知。”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祂成就神靈后，已經沒了本體！”
“這一點其實和魂族很像。”
青蘿臉色一變，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神靈中祂是修神道的最強者，祂的實力強大與否源于信仰之力的多少，所以擁有最多的信徒。”
“信仰圖騰這個名字其實相比其他神靈來說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土，而祂成就神靈都未曾更改。”
“光是名字就能拉近和信徒的距離，這就是祂的高明之處。”
說到這里小司空又是一笑，好似丟失的自信又回到了身上，使他容光煥發。
“師尊曾對我講，信仰圖騰是神靈中最有頭腦的，也是最為特殊的，畢竟就算是神靈也僅有祂有魄力直接舍棄了肉身，以神念化道。”
小司空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終于停下，看著蛇女。
“繼續。”
“呵呵，神道確實神奇，別說你我，就算其余神靈多半也未參悟到太深的地步，畢竟能舍棄肉身者，僅有信仰圖騰。”
“到底有多么玄妙，誰也不知道。”
“如此存在，又和信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就那樣隕落了，別說我，你也不會信吧？”
關乎神靈的隱秘絕對足夠勁爆。
不過青蘿反應卻不大，“這也只是猜測而已，祂要是現在還存活于世間，為何與我們從未聯絡過？”
“這就關乎神性了，特別是神道修到了那個地步，或許在祂眼中，我們和其余生物也沒什么不同。”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你究竟想怎樣？”
小司空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神女峰沒殘損前有多么強大你想必比我還清楚，現在掌控它的是你和鹿神，難道你不想獨自掌控這件神器？”
“神器不止有自動修復的能力，你獨自掌控后不僅能相輔相成，或許還能尋得一絲信仰圖騰的真意。”
“甚至有機會尋到那枚神格的下落，畢竟神女峰之前可是由祂掌控的。”
小司空說到最后一句時，青蘿哪怕極力克制，但周圍顫動的靈氣還是出賣了她。
神格。
神靈才會擁有神格，準確來說，是擁有神格方能有機會晉升為神靈！
“不管祂是否還存活，但神格必定已經被剝離，不然天譴之下，祂也無法藏身。”
“與其寄希望與他人身上，不如想辦法自己成就神靈，到那時，魂族閣主又能奈你何？”
“到那時，你就是信仰圖騰！”
小司空整個人已經亢奮起來。
不過青蘿自然不是凡人，反而冷靜下來。
“那你呢，你又想得到什么？”
“鹿神，我要鹿神！”小司空雙眼泛起幽光。
“他已經毫無用處，不如物盡其用成就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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