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要取消活人獻祭的儀式,衙役極力勸阻。
夏禹瞪了衙役一眼,“祭海神的時候,你是不是能撈到不少好處?”
衙役苦著臉,“冤枉啊,大人,祭海神是祈福會的事,我一個銅板也撈不到。”
“那你為什么這么上心?”
“大人有所不知,祭海神這個傳統,在我們平妖城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
“老百姓都覺得,祭祀海神之后,海神會保佑大家平平安安,要是不祭祀海神,海神發怒,大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夏禹冷笑一聲,問衙役:“海神長什么模樣,你見過嗎?”
衙役愣住了,搖了搖頭。
夏禹說道:“所謂祭海神不過就是騙人的把戲,本官管理平妖城,有教化民眾的職責,不良的風俗就該讓它消亡。”
夏禹問老嫗、老翁:“你們的女兒被誰帶走了,現在在哪?”
老翁說道:“我們的女兒被祈福會帶走了,關在祈福會的會所。”
夏禹從衙役那里得知,祈福會是平妖城的一個民間組織,每年,祭海神的儀式都由祈福會來主持。
祈福會的成員,都是平妖城里一些有名望的人士。
夏禹命令衙役去祈福會的會所,救出老夫婦的女兒。
衙役愁眉苦臉,“大人,不能得罪祈福會。”
“廢物!”
夏禹起身向外走去,他要親自去救出老夫婦的女兒。
老夫婦帶著夏禹來到了祈福會的會所,會所在一座大院子里,門口有兩個守門人。
夏禹邁步要走進去,兩個守門人攔住了他。
“你是什么人?祈福會的會所也敢亂闖?”
夏禹橫眉怒目,“我是平妖城校尉,夏禹!”
兩個守門人的氣焰頓時收斂了一些。
“大人,您有什么事嗎?”
夏禹懶得和他們廢話,推開他們,徑直闖入院子里。
院子里有幾個壯漢,兇神惡煞似的,瞪著夏禹。
“你誰呀?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祈福會的會所鬧事!”
兩個守門人說道:“這是校尉大人。”
壯漢們吃了一驚,呆呆地看著夏禹。
老夫婦跟在夏禹的身后,進了院子,呼喊起來:
“小蕓,小蕓,小蕓!”
“娘!”
一個房間里,傳出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夏禹循聲看去,那房間的門掛著一把大鎖,窗戶上還安裝了鐵欄桿,像是一間牢房。
一個年輕女子隔著鐵欄桿,伸出了手掌,召喚老夫婦:
“爹,娘!”
老夫婦走過去,抓住女兒的手,一家三口,痛哭流涕。
那些壯漢訓斥老夫婦:“滾開!”
老夫婦懼怕那些壯漢,躲到了夏禹的身后。
夏禹命令壯漢們:“把門打開。”
為首的一個壯漢說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這是今年選中的海女,要獻給海神的。祭海神儀式舉行之前,她不能離開房間。”
“我叫你把門打開!”
夏禹聲色俱厲,眼中有寒芒閃現。
壯漢牛氣哄哄,向夏禹抱拳:“恕難從命。”
夏禹不再廢話,一拳轟上去,把房門轟破。
壯漢們呆若木雞,都看傻了。
夏禹走進房間,對那年輕女子說道:“走吧,和你爹娘回家吧。”
年輕女子要走出房間,壯漢們立刻上前阻攔。年輕女子害怕壯漢們那副兇惡的模樣,停住了腳步。
夏禹告訴壯漢們:“把路讓開!”
為首的壯漢說道:“大人,祭海神是我們平妖城的傳統,無論是誰,都不能破壞。這個海女,不能走!”
壯漢這是公開和夏禹叫板。
夏禹指著壯漢:“我的話不重復第二遍。”
壯漢們昂首挺胸,態度很堅決。
夏禹揮了一下手掌,卷起一股風,把壯漢們全都掀翻在地。
壯漢們都是凡夫俗子,夏禹沒有動手打他們,怕把他們打死。
為首的壯漢從地上爬起來,吩咐身邊的同伴:“快快快,快去叫人!”
壯漢們急匆匆地跑去叫人。
夏禹沒理會他們,對老夫婦說道:“你們和女兒回家吧,沒人能傷害你們。”
老夫婦猶豫了一下,對著夏禹千恩萬謝,帶著女兒就想走出祈福會的會所。
這時,壯漢們拿著銅鑼來到大街上,敲響銅鑼,大聲叫嚷:
“有人要劫走海女啊,有人要劫走海女啊,有人要劫走海女啊!”
老夫婦帶著女兒剛走出會所院子,就停住腳步。
人們聽到了銅鑼聲、叫喊聲,潮水似的,從四面八方涌來,堵在會所門口。
老夫婦寸步難行,帶著女兒,又退回到了夏禹的身邊。
夏禹向外看去,人山人海,都是平妖城里的平民百姓。
他們全都橫眉怒目,瞪著夏禹和老夫婦一家三口。
夏禹說道:“我是夏校尉,你們要干什么?”
人群中,有人叫道:“我們要海女回去,明天就是祭海神的日子,不能沒有海女!”
有人帶頭,立刻就有人響應。
“叫海女回去,叫海女回去,叫海女回去!”
成百上千的人們,齊聲叫喊,震天動地。
夏禹目光炯炯,掃視著眾人。
“大家聽我說,根本就沒有什么海神,就算有海神,也不會每年要一個海女做祭品。用海女獻祭,這是祈福會編造的謊言,欺騙大家。”
人群中,又有人叫道:
“海女獻祭是我們平妖城的傳統,不給海神獻祭,海神發怒,我們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對,必須要給海神獻祭,必須要給海神獻祭!”
夏禹說道:“琉球島其它地方沒有給海神獻祭的傳統,人們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我們平妖城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你們堅持給海神獻祭,有誰見過海神?”
“我們雖然沒見過海神,但是,我們可以感受到海神的存在。風雨雷電,這都是海神的威力。”
“風雨雷電是自然現象,世界各地都有。”
“你要再這么褻瀆海神,就算你是校尉大人,我們也要對你不客氣!”
人們情緒激動,揮動拳頭,叫喊不已。
夏禹看著這些人,心想,這都是一些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愚民。
愚民.主要有兩個特點,第一,崇拜權威,第二,盲從隨眾。
祈福會是權威,所以,祈福會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絕對正確,必須聽從。
人要是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本應該儲存智慧的大腦,反而成了受人控制的牽引繩。
祈福會的壯漢們看著夏禹,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那意思仿佛在說,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這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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