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衡使出渾身解數,表演一套棍法,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結果,只討要到幾十個銅板,填飽肚子都費勁。
蘇衡看著銅鑼里的幾十個銅板,唉聲嘆氣。
這時,夏禹叫了一聲:“蘇大哥!”
蘇衡見是夏禹,非常高興。
“兄弟,是你。”
夏禹看了看蘇衡,“蘇大哥,你怎么......”
蘇衡嘆息一聲,說道:“兄弟,你走之后,季高那老王八就參了我一本,說我勾結匪寇、意圖謀反,要置我于死地。
“后來,總督派人來調查一番,說因為我玩忽職守,才導致你逃脫,將我革職為民。”
夏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夏禹在清風寨鬧出那么大的動靜,狠狠地打了官府的臉,官府肯定要找個人出來背鍋。
季高和蘇衡是駐扎在清風寨的安撫使,這個背鍋之人只能從他們倆當中選一個。
除了比本事,比背景,比靠山,比人脈,比什么,蘇衡也比不過季高。
蘇衡是傻當官、當傻官,這些年來沒什么積蓄,成了老百姓,領不到朝廷的俸祿,吃飯立刻就成了大問題。
蘇衡覺得自己只有這一身力氣,想賺錢還得靠力氣。
去當苦力,他舍不下臉來,想來想去,只能到街上賣藝。
夏禹說道:“蘇大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蘇衡說道:“兄弟,這和你沒關系,害我的是季高,總有一天,我要割了他的腦袋!”
想起季高,蘇衡就恨得咬牙切齒。
夏禹拍了拍蘇衡,“走,蘇大哥,咱們找個酒館,吃頓飯,我請客。”
蘇衡有些不好意思。
夏禹說道:“在清風山的時候,你請我,禮尚往來,現在該我請你了。”
蘇衡提著木棍,剛要和夏禹去吃飯,一群人風風火火,走了過來。
這群人齜牙咧嘴、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類。
他們擋住了蘇衡的去路,掐著腰,打量蘇衡。
蘇衡莫名其妙,“諸位,你們有什么事嗎?”
一個人指著蘇衡,“你剛才是不是在這賣藝了?”
“是啊,怎么了?”
那人露出兇惡的嘴臉,眼睛一瞪,質問道:
“誰允許你在這賣藝了?”
蘇衡有點蒙,“我在這大街上賣藝,還需要誰允許嗎?”
這個世界沒有城管,只要你不影響到別人,在大街上賣藝、賣貨,都是自由的。
那群人愈發兇惡,在蘇衡面前趾高氣揚。
“告訴你,這里是孔門的地盤,別說是在這賣藝,你就是在街上吐口痰,都得經過我們孔門的允許!”
孔門是永江縣城里的一個幫會。
蘇衡微微皺眉,有些惱火,攥緊了拳頭,但是,仔細一想,他又把拳頭松開了。
現在他不是朝廷官員,一個流落江湖的平民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蘇衡說道:“我知道了,以后我在這賣藝,會和你們孔門打招呼的。”
蘇衡要走,孔門弟子伸手攔住了他。
“這就要走?”
蘇衡問道:“那你們還要干什么?”
孔門弟子伸出手來:“交錢。”
“交什么錢?”
“裝傻是不是?你在孔門的地盤上賣藝,得給孔門上貢。”
老百姓給孔門交保護費,被稱為“上貢”。
蘇衡怒氣沖沖,把銅鑼里的那些銅板,全都扣到孔門弟子的手里。
“給你,都給你!”
蘇衡轉身要走,孔門弟子又吼了一聲:
“站住!”
蘇衡的怒火快要壓制不住了,看著那些孔門弟子。
“你們沒完沒了了?”
孔門弟子說道:“你沒和我們打招呼,就擅自在這賣藝,就讓你這么走了,我們孔門的面子還要不要?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第一,交二兩銀子的罰款,第二,蹲在地上讓我們打一頓。”
蘇衡怒視那些孔門弟子,嘴里迸出四個字:
“欺人太甚!”
幾個孔門弟子擼胳膊挽袖,“看你這意思,是選擇第二個。”
幾個孔門弟子要上前圍住蘇衡,蘇衡再也忍不住了,要教訓教訓這幾個孔門弟子。
蘇衡剛要出手,就聽見啪啪啪,一陣響亮的大耳光,抽在幾個孔門弟子的臉上。
幾個孔門弟子被抽得像陀螺似的,原地轉圈,眼冒金星。
他們都蒙了,東張西望,不知道是誰打的他們。
“是我!”
夏禹翹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幾個孔門弟子大怒,拔出了腰間的刀劍,沖著夏禹叫了一聲:
“你找死!”
幾個孔門弟子一擁而上,要殺死夏禹。
對付他們,夏禹懶得動手,一股真氣迸射而出,直接將他們打得飛了出去。
幾個孔門弟子四仰八叉,摔了一地,哭爹喊娘。
韓靈兒手持利劍,指著他們,叫道:
“你們要是再敢行兇作惡欺負人,就要你們的命!”
幾個孔門弟子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囂張。
夏禹招呼蘇衡:“走,咱們找地方喝酒去。”
夏禹和蘇衡、韓靈兒、小茉莉轉身離去,幾個孔門弟子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爬起來,回去通風報信。
夏禹他們在街上轉了轉,看見街邊有一家酒館,干凈整潔,便走了進去。
四個人落座,點了一些飯菜,要了兩壇老酒。
這家酒館生意不錯,熙熙攘攘,幾乎都坐滿了。
伙計首先把酒端了上來,夏禹啟開酒壇,倒了兩大碗酒。
“蘇大哥,咱們嘗嘗這酒怎么樣。”
夏禹和蘇衡捧起大碗,一飲而盡。
蘇衡擦了擦嘴巴,大呼過癮。
“好幾天沒喝酒了,喝一口真爽。”
自從被革職為民,蘇衡吃飯都成問題,酒自然是喝不上了。
夏禹又給蘇衡倒了一碗,“今天咱們喝個痛快,一醉方休。”
韓靈兒在旁邊說道:“真是搞不懂,你們男人喝酒就喝酒唄,為什么非要喝醉?”
夏禹說道:“你喝醉一次就知道為什么了。”
韓靈兒目光警惕地看著夏禹。
“你想把我灌醉,圖謀不軌?”
夏禹笑了一下,“你這么兇的女人,我沒興趣的。”
“你!”
韓靈兒攥起拳頭,要打夏禹。
小茉莉在旁邊勸道:“靈兒姐,你別生氣,夏哥哥和你開玩笑的。”
韓靈兒氣咻咻地叫道:“伙計,飯菜什么時候上來,我們都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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