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見到眾人都看過來，紅姑大聲，道：“秦國師所作：姬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安邑，迷大梁。”
“姑娘親自評定，甲等，諸位可有異議？”
紅姑讀完，整個大廳陷入了死寂，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擅出莽夫的國度，居然有人能寫出這等文字。
大廳中，眾人啞口無言，不少人欲言又止。他們很想將其貶斥的一文不值，從而提升自己。
但是，貴族精神，文人傲骨，都不允許他們這么做。
他們可以是膏粱子弟，也可以欺壓庶民，但對于真正的大才，必須要給于尊重。
要不然，就是自絕于士這一階級，也自絕于貴族這一圈子。
每一個圈子都有特殊的規則，不管是不是成文，都需要遵守，不遵守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挑釁既有的規則，那需要悍不畏死的勇氣，也需要絕無僅有的才華，否則就是找死。
而這也是變法者，往往不得善終的原因。
見到眾人不吭聲，紅姑向荒行禮邀請，道：“秦國師，姑娘有請，人在閨房。”
暗示的很明顯，眾人臉色青一陣兒，紅一陣兒的，若是他們之間一個人捷足先登，也還能接受，為何偏偏是個莽夫。
就算是荒，可若不是踩著他們上去，心里也不會如此難受。
“哈哈……”
大笑一聲，荒拾階而上，在路過眾人的時候腳步微頓，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從此往后，誰敢言我秦人無蒹葭？”
“諸位也不過如此！”
接下來，荒不再停留，走進了姬玲瓏的閨房，留下一地心碎。
“妾身玲瓏見過國師。”見到荒進來，姬玲瓏欠身行禮。
“姑娘不必多禮。”荒伸手扶住姬玲瓏，搖了搖頭：“我也來了，姑娘難道還不以真面目示人么？”
蘭香奉上酒與點心，退出了閨房，有的時候順帶關上了門，朝著荒會心一笑。
聞言，姬玲瓏躊躇了片刻，素手一伸，便解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縱然是荒面對這張臉，心臟也有一秒的停止。
太驚艷了。
這一刻的姬玲瓏身著白裙，身姿玲瓏，白裙下有著曲線延伸，長發披肩，肌膚白皙如雪。
眉如彎月，琉璃般的眼睛，這是一個絕世佳人。
加上擁有著一張極其精致的小臉，此時的姬玲瓏簡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安排。
怪不得姬玲瓏被好事者，稱之為天下第一絕色。
見荒有那么一瞬間的愣怔，姬玲瓏不由得會心一笑，素手輕揚，替荒斟酒。
“先生年紀輕輕，便為一國之師，當真讓人羨慕！”姬玲瓏淺笑，這一刻的閨房仿佛暖和了幾分。
這一笑，乍如春暖花開。
“你不也一樣，年紀輕輕，便已是傾國傾城，號天下第一絕色，說起來，名頭比我大多了。”
荒調侃，他可是清楚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像姬玲瓏這個姿色的女人，只怕連半句實話都沒有。
不過他們也并非敵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不久，兩人間的氣氛逐漸緩和，閨房之中也慢慢的變得粉紅。
這一夜，任由姬玲瓏如何挑逗，荒都坐懷不亂，念了一晚上的阿彌陀佛。
小小姬玲瓏，只不過是一個女妖精，紅粉枯骨而已，安能亂他道心，一夜活色生香，只不過是一場修煉。
翌日，荒就離開了。
他還記得離開時姬玲瓏那幽怨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化掉。
“先生，我們東家有請。”蘭香早已在大廳中等候，見荒出來，不由得淺笑，道。
“帶路。”
對于畫舫背后的人，荒越發的感興趣了，跟著蘭香一直走，一直走到最后面，見到了一個中年人。
“見過秦國師！”中年人輕笑，示意荒落座。
撇了一眼中年人，荒頷首：“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與身份，而我對你一無所知。”
“先生覺得這樣的談話公平么？”
“哈哈，不愧是秦國師，當真是鋒芒畢露。”等蘭香奉茶，然后離去，中年人方才收斂笑意：“你可以叫我風宇珩。”
“風……”
喝了一口茶，荒不由得莞爾一笑，他還想著招攬對方，如今一個風字就讓他絕了心思。
“幸會幸會！”
風宇珩臉上滿是笑意，向荒開口，道：“國師覺得姬玲瓏此小娘如何？”
“眉心未散，春角未開。”
“若是國師喜歡，便送給國師，也算是你我初見的一點兒心意。”風宇珩說的極為自然，但荒依舊是捕捉到了他臉上細微的變化。
“先生花費如此代價，為其造勢，如今我又作出名篇，姬玲瓏的身價倍增。”
荒目光如劍，盯著風宇珩一字一頓，道：“她對于你而言，可是一個聚寶盆，而荒與先生只是初見，如此大方，想來先生所求，絕不簡單。”
“還請先生明言。”
風宇珩深深的看了一眼荒，對于荒如此的直接，還是有些不適應，但良好的教育讓他瞬間收斂心態，朝著荒笑著，道。
“風某得到消息，國師對于有熊氏廢墟的研究有了一定的進展，作為交換，容我拓印一份帛書。”
聞言，荒心下道了句果然，然后直視著風宇珩搖頭，道：“姬玲瓏只是一介女子，她再漂亮，再如何風華絕代，也只是個女子而已。”
“以我的身份，想要一個這樣的女子并不難。”
聽到這話，風宇珩眉頭一皺，語氣微變：“國師覺得我的籌碼低了？”
“既然想要交換，那么雙方的籌碼就應該等價。”荒笑容燦爛，喝了一口茶：“所謂交易，往往都是各取所需，不是么？”
“嗯。”
點了點頭，風宇珩直言：“國師想要什么，不妨明言。”
微微頷首，荒直接亮出了目的：“除了姬玲瓏之外，我需要你派一人跟隨我一年時間，用來教導我上古文字，想來先生的家族之中，一定是有這樣的傳承。”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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