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刺眼的光芒照射著二號,讓二號看不清眼前的人。
這是一間特別的審訊室,二號被抓捕之后,就被安全局干員帶到這里。
二號試圖掙脫束縛,但手腕上的拘束器綁的很緊,任憑他如何發力,也無法掙脫。
“說說吧,你在為誰賣命。”
幾步遠的地方,傳來審訊者的聲音。
二號竭盡全力瞇縫眼睛,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任性輪廓。
“我,只為自己賣命。”
“在這里胡言亂語沒有任何意義!說,你替誰勞動。”
“…莉莉西工廠。”
安全局能控制住自己,自然早就摸清二號背后的集團。
二號是莉莉西工廠的人,當初流放到廢土,后來又回歸天宮,這些地方留下了二號的足跡,無法隱瞞。
“你與莉莉西工廠是何關系?”
與莉莉西工廠的關系嗎…
聽到對方的詢問,二號不由沉思起來。
如果真的評論二號對莉莉西工廠的態度,恐怕只有憎恨一詞可以形容。
二號恨那里的一切,除了他的母親。
“你口中的母親,究竟是誰!”
母親,母親啊…
二號陷入回憶之中。
“乖寶寶~你是我的孩子,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乖乖長大吧~”
母親對新生兒充滿期許,就像許許多多個母親一樣,對孩子充滿了溺愛。
母親抱著自己的寶寶,整日都舍不得放手,就連往常十分吸引母親的工作,都引不起絲毫的興趣。
母子血脈相連的親近感,讓二者幸福的度過每一天,可是好景不長。
“莉莉西!你竟然沉溺于家庭歡樂!家族的責任呢,你的身上可是還背負著重擔!”
孩子太幼小了,他聽不懂傳入耳中話語的意義,卻能從說話者的語氣中,感受到逼迫和責難。
孩子哭了,哇哇痛哭,可是平時關照自己的母親并沒有抱起他。
“你還在分心,你本就沒有才能,現在還不努力,我們家族就會在你手中衰落!”
還是那個可怕的聲音,在責備自己的母親。
孩子在夜里能夠聽到,母親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
過了很久很久,孩子的意識成長了不少,那個時候他才明白,那個經常責難母親的聲音,來自自己的外公。
“莉莉西,給我去參加這個晚宴,不論你用何種辦法,必須與那個家族達成合作!”
外公強迫母親去參加宴會,去與陌生人虛與委蛇,這樣充滿壓力的生活,很快就把母親折磨的精疲力盡。
然而,率先精疲力盡的不是母親,而是沒有多少印象的父親。
“不就是死了丈夫嘛,反正就是個入贅的軟骨頭,沒了累贅更好,莉莉西,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才更加迷人,更容易贏得那些人的關照。”
天知道外公是怎么說出那些話的,違背常理的語言,像利刃戳進人的心臟。
按照道理來講,莉莉西遭遇多重壓力,本應該崩潰才對,可是有一些人受到巨大打擊后,反而會平靜下來。
莉莉西不再哭泣,不再悲天憫人,她束起長發,決定要把家族發揚光大。
既然曾經重要的已經失去,那就珍惜目前還擁有的。
莉莉西開始更加努力的工作,應酬,交際,她最愛的孩子,卻失去了她的關愛。
數日不見人影都是尋常,好不容易見到一回,卻要面對莉莉西冰冷的面孔。
沒過多久,莉莉西就開始對外宣稱未婚,以年輕淑女的姿態,竭盡所能獲取其他家族的支持。
可是謊言總會有漏洞,有人傳言,莉莉西早就與人結合,還誕下一個孩子。
曾經所愛的孩子,成為莉莉西完美人設的最大破綻。
“寶寶,對不起,媽媽愛你。”
那是,孩子聽到母親所說的最后一句話。
世界變得黑暗,沒有母親的聲音,一切都是那么寂靜。
度秒如年。
不知過了多久,孩子的眼前重新出現了光彩,他獲得了新的身體,一副用莉莉西基因樣本,強行扭轉為男性,打造出來的克隆人軀體。
“給你指定任務的人,現在在哪里!快說!”
“…我不知道。”
被審訊者喚回意識,二號再度閉口不言。
他也不知道莉莉西去哪了,在博覽會現場的時候,莉莉西明顯被藍玫刺激到,也許,精神崩潰,又去侵害新的克隆體了吧。
二號的油鹽不進讓安全局干員很是惱怒,花費巨大代價抓到二號,結果是個悶葫蘆,安全局之前的布局全都白費了。
“歸入檔案,擇日再審!”
為首的干員生氣的離開,那道刺眼的光芒也變弱,讓二號得以看清審訊室的樣子。
四四方方沒有裝飾的房間,隔著一道閘門,外面坐著負責審訊的干員。
干員手里拿著終端,正在記錄剛才談到的內容。
“二號,這是你的代號吧,你的真名是什么?”
“真名啊…”
二號開始回憶,回憶腦海深處塵封的記憶。
母親總是叫自己寶寶,寶寶自然不是名字,那名字是什么呢…
想不起來,好像沒有叫過名字,至于重新恢復意識,以二號的身體活動之后,更是沒有取過名字。
“我好像,沒有名字。”
聽到二號嘀咕的干員都傻眼了,哪有人沒有名字,就算是機器生產出來的克隆人,還有一個基因母本編碼呢。
要是這樣算的話,二號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他也叫莉莉西…莉莉西的兒子才對!
“給他申請精神醫師檢查,還有安排嚴密的單間牢房!”
干員們結束審訊,把二號交給獄卒處理。
二號被帶離審訊室的時候,向一側的墻壁看了許久。
二號長期自卑,對人的視線很是敏感。
他看穿那里是單向墻壁,肯定有人在后面注視著自己。
墻壁之后,是笑風和藍玫,還有一直與二號交好的一號。
三人齊齊嘆氣,對二號的詭異和不配合表示遺憾。
“審訊結束,你們也該離開了。”
“嗯,二號他,會被怎樣對待?”
“關在天宮最嚴密的監獄里,直至老死。”
藍玫三人垂著頭,帶著比二號還要沉重的心情,離開了這里。
——
監獄島:一座專門看押重罪犯的特殊空島。
島嶼上沒有任何通往外界的交通工具,如果要運送物資,需要先發出聯絡,再由外面運送東西過來。
如果有人越獄,破壞掉任意一處閘門或者設施,監獄島的浮空裝置都會失效,到時候全島人都會墜落到廢土上,重重摔死。
因此監獄島只有零星幾名獄卒,罪犯之間會互相監督,以免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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