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南嫣心臟突然一緊,她看著君長衍紅掉的眼眶,突然有種感覺,他好像…真的很怕她跑掉。
“我又沒說我要走。”她眸子忽閃,慌忙移開視線。
胃里舒服了,她的困意也逐漸消散,睡了一下午,她這會兒有些異常清醒。
她方才那句話落下,整個房間就變得安靜起來,慕南嫣摸了摸鼻尖,只感覺一道視線直直地盯著她。
半晌,她終于忍不住了,又轉頭看向他,“你…怎么不說話。”
“嫣…嫣。”君長衍喊著,語氣有些低啞。
慕南嫣眉心微動,猛地顫了下,心不由得軟了下,她探身過來,緩緩抱住君長衍,“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遲疑了一瞬,緩緩說道。
說著,突然脖間一陣濕熱,她怔了下,心臟微微泛起波瀾,半晌才反應過來,君長衍似乎…哭了。
慕南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你…說話呀。”
君長衍沒開口,只是摟著她腰的手緊了幾分。
直到慕南嫣感覺自己手都麻了,這才推開他,“不早了,該睡覺了,明天…你不是還要上早朝?”
“嗯。”君長衍點頭,眸子里泛著光,臉上帶著些疲憊。
躺在床上,慕南嫣久久沒有睡著,她轉眸看了眼君長衍,心里有些難受。
她終歸不是這里的人,終究…是會離開的。
……
“昨日宮宴里的事想必諸位都知道了。”君長臨說著,眸子不自覺地看向一旁的君長衍。
他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
自從娶妻…噢不,自從程將軍帶兵打仗后,他好像就這樣了,變得更心事重重了。
“啟稟皇上,臣認為或許讓臣相之女前去和親,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話音剛落,便有人提出意見了。
一旁的大臣聽言,立馬就不高興了,誰人不知,他方臣相膝下無子,往日不見他發言,這會兒倒在這顯存在感了。
“皇上,臣認為不妥。”他開口說著,白了眼方丞相。
“…為何。”君長臨眉。心微動,且不說北陵會不會同意,就他心底里也不想讓丞相之女去和親。
應該說…他不想任何一個東離女人去和親,誰也不想背井離鄉。
“皇上,北陵屬極寒之地,東離女子個個嬌柔,哪能受得了這個苦。”他說著,語氣凝重。
君長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些言論,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復他了。
“皇上,臣認為不如…讓北陵女子嫁過來。”他繼續說著。
聽言,君長衍轉眸看了他一眼,一雙黑眸幽深,看不出來有任何情緒。
“這…”
“北陵國恐怕不會同意。”方丞相說著,眉頭微蹙。
退朝后,君長臨和君長衍面對著坐在書房,“攝政王覺得應該如何是好?”
“皇上怎么想?”君長衍把問題拋回給了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語氣像是根本不關心這事兒一樣。
“朕覺得…謝丞相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就像方丞相說的那樣,北陵恐怕不會答應。”君長臨說著,面色沉重。
君長衍緩緩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答應…那便讓他答應。”
話音剛落,墨羽便匆匆趕來,彎腰在君長衍耳邊道了兩句。
聽言,君長衍臉色微變,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退到了殿外。
君長臨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面前就沒了人影。
墨羽朝君長臨行了個禮,隨后轉身離開。
剛回到府中,便看見府門外有幾輛馬車。
君長衍臉色陰沉,帶著戾氣,周身的寒意深重。
殿內。
慕南嫣戴著面紗,手里沏著茶,“不知…公子來攝政王府干嘛?”
容商闕打量著她,嘴角微勾,“攝政王妃這是怎的了?為何戴著面紗。”
慕南嫣手里的動作微頓,輕笑了一聲,“臣妾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害怕傳染。”
“風寒?那攝政王妃可要保重身體啊。”容商闕眉稍微挑,不知信沒信。
“那日宮宴上,攝政王有位婢女,長得甚是好看,不知…臣能否再睹芳顏。”容商闕打量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破綻。
慕南嫣面色不變,“婢女?容公子怕是糊涂了,攝政王沒有婢女。”
聽言,容商闕詫異了下,“沒有…婢女?”
“嫣嫣。”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君長衍的聲音。
慕南嫣瞬間松了口氣,放下茶杯迎了過去,“攝政王,你回來了。”
聽見她的稱呼,君長衍愣了下,眉頭微蹙,不滿地瞥了眼容商闕。
不過看到她面上的面紗,君長衍剛才心里的緊繃感消失不少。
“臣參見攝政王。”容商闕緩緩起身,朝他行了個禮。
君長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容公子來我府上做什么。”
“自然是…來找攝政王。”容商闕回復著,眸色不變,“只是沒想到攝政王妃…比臣想象中還要有趣。”
“呵。”君長衍冷嗤一聲,眸色冰冷。
慕南嫣順勢坐在君長衍旁邊,繼續沏著茶。
“臣知道,這京城中…屬攝政王權力最大,所以…臣覺得與其和一群沒有實際作用的大臣商量,還不如直接了斷,找攝政王。”容商闕回到正題上,眼里的欲望滿滿。
慕南嫣手里的動作一僵,轉眸看了他一眼,隨后很快收回視線。
“容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君長衍問著,“這謀權篡位之罪,本王可不擔。”
容商闕愣了兩秒,打量了他一眼,心里莫名有些凌亂。
聽說,這東離攝政王手握實權,可偏偏遲遲沒有動作,想必是有什么顧慮。
可又聽說,東離攝政王絕情,果斷,不近女色,這樣看來…他似乎不會有什么顧慮。
如今看來,想必…他的顧慮是這位攝政王妃了…
想著,容商闕又轉眸看向慕南嫣,眸子里帶著玩味兒。
只能…從她開刀了,但若是她識相些,能夠為他所用,那留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被盯得發毛,慕南嫣眉頭微蹙,將沏好的茶倒出來,朝著君長衍嫣然一笑,“攝政王嘗嘗,這是皇上送來的…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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