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嚇了一大跳,匆匆走入內室,看見小姐蒼白的臉色,她又驚又慌:“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不等唐一璇開口,知書扭身就走:“不行不行,我要去叫大夫!”
唐一璇嘴角一抽:“站住!”
知書猛地停下腳步。
唐一璇又說:“回來!”
知書轉過身走回炕前,蹲下來看著她勸道:“少爺,咱們不能諱疾忌醫啊!”
擔心被外人聽見,唐一璇朝她勾了勾手指:“附耳過來。”
“哦。”知書伸長脖子湊了過去。
“我來葵水了。”唐一璇莫名有一種是昨晚被嚇出來的錯覺。
知書倏地瞪圓了眼睛,雙手捂緊嘴巴,防止尖叫聲溢出來。
唐一璇忍不住彈了一下她腦門:“愣著干嘛?你想讓我在炕上躺一天呀?”
“噢,奴婢這就去拿月事帶。”知書反應過來后匆忙離開。
唐一璇有些惆悵的等著。
土炕上的床單應該被弄臟了,這忽然拿出去洗,會不會以為她和知書關系不清白了?
可她還要借知書掩蓋自己來月事一事。
等知書拿了月事帶回來,唐一璇眼皮直跳。
知書遞給她說:“少爺,這是夫人為您早早備下的,您快換上吧。”
唐一璇手中的月事帶是由絲綢做成的長條形狀,大約七八厘米,中間塞有吸水性很強的宣紙,兩頭分別穿進一條細繩。
知書拿了干凈的褲子過來,看她還在發愣,才想起這是小姐第一次來葵水,于是在她耳邊低語。
“少爺,這個要放在褲子里,您將這兩頭的細繩系在腰間,這樣就不會弄臟衣裳了。要不奴婢伺候您穿吧?”
大可不必!
唐一璇猛地回神,對她說:“你先出去吧,我知道怎么用了。”
知書擔憂而遲疑的退出內室。
唐一璇換了月事帶,床單和褲子都要洗,她把知書叫進來。
“你去打兩桶水,我們在屋里洗了,晚上再晾到外邊,讓風吹干。”
幸好為了防止人多口雜暴露秘密,東花廳的下人很少,而她的臥房,除了知書和侍書,其他下人是不允許進的。
“不用不用,少爺您去用早膳吧,奴婢來洗就好了。”
知書就差把唐一璇推出內室了。
唐一璇皺眉。
“這是我第一次來葵水,我覺得很有意義,想自己洗,你去打水吧。”
如果讓人洗自己月經弄臟了的褲子和床單,她真的會很尷尬!
唐一璇的語氣不容置喙,知書只能乖乖去打水了。
弄臟沒多久是很容易搓洗掉的,她先用冷水泡著,就去洗漱了。
“知書,我讓你交給崔師爺的東西送過去了嗎?”唐一璇問。
知書回道:“奴婢一早就給表少爺送去了。”
唐一璇嗯了一聲。
洗漱后,侍書提著早膳回來了。
唐一璇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些便靠坐在炕上看書,她想著減少動作,應該不會太洶涌。
然而科舉書看得實在犯困。
她只能看一個時辰,歇一會,想一想活字印刷術的做法,再看一個時辰,又歇一會,拿著計劃書出來看看還有哪些完成與未完成的事情,查漏補缺。
她離開綠興村也有好幾天了,水庫的進展應該很順利吧?
此時的綠興村里。
張三帶著娘子和孩子回來了。
他家里沒人,問了小孩才知道,村里的大人和半大的孩子都去幫忙建水庫了。
水庫是全村人的希望,大伙兒充滿動力,忙得熱火朝天。
張三叮囑娘子帶著孩子在家休息,他去水庫看看。
本以為能看到縣令大人,卻只有衛騰在這里。
“唐大人早就回縣城了?”張三有些遺憾的說道:“那可能是在路上錯過了。”
衛騰問他:“你有事找大人?”
張三撓了撓頭說:“當初唐大人問我愿不愿意陪同回村,我因娘子還在坐月子,就回絕唐大人了,回家后我娘子知道了,把我打……說了幾句,然后就讓我去租驢車回村里。
我心里頭有些想法,就買了一輛馬車,以后回村很方便。”
張三又說到回綠興村的必經之路,修整了一番,比以前好走多了。
衛騰點了下頭:“嗯,以后好好過日子,別再去干……”
“咳咳咳,我肯定不干了,求衛捕頭別說。”張三雙手抱拳求饒,生怕自己偷雞一事傳到他娘耳中。
當天晚上,張三請衛騰來自己家吃飯。
衛騰推辭再三,被張大娘拽回了家。
這些天,衛騰雖住在村長家里,但他天天為水庫一事忙上忙下,又是縣衙總捕頭,村里人對他十分放心,小孩們也都喜歡他。
有些男娃子說長大后也要當捕快,為民除害。
衛騰知道唐大人在建新學堂,趁機說:“想做捕快啊?你們先上學堂吧,還要學拳腳功夫。如果連字都不認識,連只野雞都抓不住,那么壞人在你面前,你也不認識,抓不到。”
頃刻間,男娃子們一臉垂頭喪氣。
他們家里窮,沒有銀子上學堂。
當張三來喊吃飯時,衛騰摸了摸男娃子們的腦袋:“以后縣城有學堂不用花銀子,你們先在家里自學,等學堂招學生了,就去報名吧。”
張三詫異的問:“什么學堂不用花銀子啊?”
衛騰告訴他:“唐大人建立的新學堂,大人親自授學,衙門的人都會輪流去聽課。”
“我可以去聽嗎?”張三滿含期待的問道。
衛騰打量的目光看著他:“你很想聽大人講課?”
“衛捕頭你不懂,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一千兩銀票呢。唐大人不說那黃果是土豆,我也不知道它的價值那么大,這叫什么?土豆在我手里叫明珠蒙塵,但在唐大人手里卻是價值連城。”
張三的語氣透著一股子驕傲,肯定的說:“唐大人親自授學,那肯定是比土豆的價值還要大,我若是能去聽課,讓我交學費我都去!”
聞言,衛騰充滿震驚,他只覺得唐大人親自授學很難得,并未去想唐大人授學的內容價值如何。
回到家里,張三因為高興,多喝了兩杯酒,然后就自爆了。
張大娘聽說他收了縣令大人一千兩銀票,拿起掛在墻壁上的戒尺,把張三揍了一頓。
張三硬生生的被打清醒了。
他靠在娘子身上,一臉委屈的說:“娘,你聽我說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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