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坊間流傳出一則消息。
榮將軍的小妾跑了,榮將軍大怒之下,發誓要將其找出來,于是城中駐扎了兩千士兵,每條街,每個巷子,一天來回搜查三次。
搜查也就罷了,但有些人的手腳不是很干凈,總會順點東西離開。
此舉嚴重影響了百姓的生活,不少人怨聲載道,可是沒人敢站出來。
自古便是民不與官斗,就當破財免災了。
唐一璇所住的小宅與周圍的尋常人家一樣,該有的東西都有,不該有的絕對沒有。
他們假扮成五口之家。
唐水和唐止扮成中年夫妻,唐行和劉素娘扮成少年夫妻,唐一璇是唐行的弟弟。
原本唐一璇是想和劉素娘假扮夫妻的,但被劉素娘拒絕了。
即便是假的,劉素娘心里也很高興,但是有些夢不能做,萬一她不知足,失了本心,會變成連自己都討厭的那種人。劉素娘不想那樣,所以拒絕了。
她覺得現在與唐大人的關系就很好,不用再改變了。
唐一璇尊重她的選擇,讓她自己選擇假相公,劉素娘選了唐行。
其余人或躲或藏的避開搜查隊。
雖然偽裝得很好,目前還未被發現,但每日被光顧三回,宅子里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被順走了,就很不得勁。
燕云鏡兩次故意在搜查隊來的前一刻離開客棧,還有一次是打傷一隊人才離開的,證明他人還在城中,同時也告訴那兩人,除非他們親自出面,否則沒人能抓到他。
墨權兩次出城,都帶回了好消息。
上一次是橡膠樹和汁液確實在戎族騎兵營里,就在邊境之城以南十里開外的地方。
這次墨權與傅笙聯系上了,傅笙和黑甲衛在東邊三十里地外接應,墨權已經把這邊情況轉告傅笙,若無意外,傅笙和黑甲衛應當在趕來的路上。
今晚,燕云鏡會送唐一璇等人出城。
而他還要留在城中拖住楚玄衍和戎步騫。
只要沒了這兩人,唐一璇的護衛和黑甲衛聯手,一定能吃掉城外的戎族騎兵。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同一時刻,城中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宅子起火,大火熊熊燃燒著空房子。
就在衙門和士兵四處救火之際。
燕云鏡拿著一壇酒坐在將軍府的屋頂上,以內力傳音響徹整個將軍府:“第一回請人喝酒,有誰敢來喝兩口?”
他的聲音一出,楚玄衍和戎步騫幾乎同時從房間出來,循聲飛到燕云鏡所在的屋頂上。
“來得還挺快。”
燕云鏡仿佛見到老朋友般看向楚玄衍,把酒壇子甩給他。
楚玄衍接了酒壇子,瞇著眼,狐疑的打量燕云鏡:“城中的火是你放的?”
“要走了,總要留點東西。”
燕云鏡云淡風輕的說罷,眉梢上挑:“怕本王下毒?”
楚玄衍笑了:“在我們這個位置,你應該不屑于在這壇酒里下毒。”
曾經朝蒼狼軍下過毒的戎步騫臉色不是很好看。
說得好像他比這兩人低一等似的。
戎步騫陰鷙的盯著燕云鏡。
忽然,楚玄衍又說了句:“看來你很自信能活著離開,七曜樓樓主。”
什么?戎步騫瞳孔緊縮,燕云鏡就是無相?
被拆穿另一身份,燕云鏡俊臉上一片波瀾不驚:“既然你不喝,就把酒還給本王吧。”
楚玄衍提起酒壇聞了聞酒香:“邊境有名的刀子酒,不喝豈不浪費了?”說罷,他仰頭喝了兩口,問戎步騫:“你喝嗎?”
“他的酒,本大汗不喝。”戎步騫嫌棄道。
站在屋頂上,可以看到城中某處的大火,戎步騫總覺得燕云鏡憋著什么壞,還是早點殺了為好。
“你跟他還廢什么話,直接殺吧。”
戎步騫臉色一沉,率先朝燕云鏡殺過去。
楚玄衍當即扔了酒壇子,拔劍攻向燕云鏡。
燕云鏡以一敵二,一劍揮出,一劍格擋,劍與劍的交擊之聲,一片火光四濺。
將軍府的上空,劍氣如虹。
另一邊,墨璣與唐流等人潛入幾乎無人看守的府衙大牢,將影六崔肆他們全部救了出來。
影六崔肆傷得最重,由唐本和唐塞背著走。
“橡膠樹……”
影六在唐本背上虛弱的說道。
聲音小得唐本差點沒聽清,他偏頭道:“放心吧,唐水唐行他們肯定能奪回來的。”
影六嗯了聲,放心的暈了過去。
崔肆的情況差不多,只是他在牢里被救出來時就暈了。
他們一路避開人來到早就踩好點的城墻腳下。
城墻雖高,但有兩根不細的麻繩從上面放下來,即便背著人,唐本他們也不費什么力就把人帶出了城。
城墻的另一邊已經有兩輛加長版的板車等候。
加長版的板車是唐一璇所畫。
一輛板車由四匹馬拉動,可以坐二三十人。
不過計劃雖好,但也怕萬一,因此唐一璇和劉素娘還留在小宅里,只剩唐止一人保護。
隊伍成功出城后,唐本往天上放煙花,告訴城里的人,一切進展順利。
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炸響,燕云鏡看見了,已經堅持一個時辰的他不再戀戰,對戎步騫虛晃一招后,接了楚玄衍一掌,順勢倒飛出去。
戎步騫和楚玄衍打到現在哪能讓他逃掉,縱然他們都受了傷,但燕云鏡一定傷得比他們重。
兩人對燕云鏡緊追不放。
燕云鏡壓下口中的腥味,將踏雪無痕施展到極致,成功逃離戎步騫和楚玄衍的視線。
戎步騫簡直難以置信:“我們居然輸了?!”
楚玄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將劍丟給追過來的富貴,轉身往將軍府走去。
“本王要休養一個月,你自便吧。”
他本以為他與燕云鏡之間的差距不大,沒想到盡了全力后,他與戎步騫聯手,也沒能斬殺燕云鏡。
而他練的心法出了些問題,這次受傷,最少要休養三個月,說一個月,是不想戎步騫在西楚攪弄風云。
戎步騫臉色極為難看:“你就這么放他離開?”
楚玄衍說:“你剛才說了,我們輸了。”
戎步騫提議道:“但他肯定受了重傷,只要你讓榮昊天挨家挨戶的搜查,就算用人命填,也能把他埋了。”
楚玄衍倏然停下腳步,冷漠的眼盯視著他:“合著我西楚的兵不值錢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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